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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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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埋伏 李存孝抬眼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龚天球身后是后院墙,在那后院墙的墙根下,露着一段药捻儿,旁边还掉个没点燃的火摺子。 他道:“姬婆婆知道我必进后院。” 龚天球道:“前院找不着人,你一定进后院,事实上你已经进过后院了。” 李存孝道:“你负的任务不小埃” 龚天球道:“那是当然。不瞒你说,我自进‘冷月门’以来,这是头一回担当重任。” 李存孝道:“可惜你没能达成使命,完成任务。” 龚天球道:“我不说过么,你命大造化大。” 李存孝道:“恐怕也是你过于胆小害怕。” 龚天球倏然一笑,道:“我恨透了自己,头一回担当重担就砸了锅,以后恐怕永远也没机会了。” 李存孝道:“我为你扼腕。” 龚天球道:“我为你庆幸,庆幸你碰上的是我。” 李存孝道:“令狐姑娘回来过么?” 龚天球道:“没有,她不是跟你走了么!当初既然走了,她怎么会再回来?我们姑娘的脾气我清楚,无论什么事,她是绝不会回头的。” 李存孝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只找姬婆婆一个人,跟‘冷月门’其他的人没关系。” 龚天球倏然一笑道:“你这句话说迟了。” 李存孝道:“什么意思?” 龚天球哼地一笑,身子一软躺了下去,一股鲜血从嘴里冒了出来,接着七窍都冒了血。显然,龚天球他早服了毒。 李存孝站在那儿直发怔,他对“冷月门”又多认识了一层。 诺大一个‘冷月门’,一日夜之间撤个精光,都上那儿去了,谁也不知道。 令狐瑶玑没回来过,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她又上那儿去了呢?还有冷凝香,她又上那儿去了? 李存孝缓步出了“冷月门”,站在“冷月门”前,眼望着迷蒙的夜色,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在“冷月门”前站了一会儿后,他又迈了步,顺着“冷月门”前那条小下路,直往前走去。 片刻之后,他停在一家酒楼前,这家酒楼招牌挂的是“金华第一楼”五个泥金大字,很气派,也很堂皇。 隔着楼上的垂帘看,灯光外透,丝竹阵阵,歌声盈耳,夹杂着猜拳行令跟一阵阵的笑声。 他迟疑了一下,迈步走了进去,楼上座无虚席,伙计殷勤地把他让上了楼。 楼上座上八成,黑压压的一片。楼上的酒客跟楼下的酒客穿着显然的不同,楼上的酒客无一穿的不是绫罗绸缎,楼下的酒客一看就知道全是贩夫走卒一流。 穿着不同,自然享受也不同。正中靠墙一扇小门,垂着珠帘,门前有四五张桌子大一片空地,那儿站着位千娇百媚、花枝招展的妙龄歌妓,正在那儿展玉喉,唱轻歌,唱的是江南小调;这种江南小调用吴侬轻语唱出来,特别动听;醇酒美人,委实是一大享受,可也只有钱的大爷才享受得起。 李存孝衣着平凡,可是人品绝世,他所以会被让上楼,也许就因为那分绝世的人品。 伙计把他让到临窗一副座头上,坐在这儿,可以隔帘看楼外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也算是一种享受。 李存孝随意点了几样,伙计走了,他无聊之余不免四下看看,他看人,人家却以歌下酒,没往他这儿看。 尽管如此,他那敏锐的感觉却觉得有两双目光在紧紧地盯着他。 他清晰地觉察出,这两双目光来自他左后方。 他起先没在意,最后忍不往把目光转了过去。 他微微一怔,那两双目光也就在他微一怔神问,很快地移开去了。 李存孝看得很清楚,那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看衣着,都是来自豪富之家,然而这男女二人的像貌却更胜衣着。 男的,二十多岁,一身白衣,配着他那颀长的身材,使人有一种玉树临风之感。剑眉、星目、胆鼻、方口,俊美之中透着英挺,确实是位不可多见的美男子。 女的,小一两岁,一身墨绿色劲装,外罩一件墨绿色的风氅,小巧玲珑,刚健婀娜,杏眼桃腮,美艳无双;她那一双眉梢儿微微扬起,洋溢着一种慑人的煞气。 很显然的,这一对是武林人物,而且看神态一身所学都不俗,应该是有来头的人物。 突然,耳边响起个话声道:“这位爷,您的酒菜来了。” 李存孝定了定神,忙收回目光转回了头,伙计已站在他眼前,陪着笑,哈着腰。 李存孝摆了摆手,伙计哈个腰走了,他拿起酒壶斟上了第一杯;刚放下酒壶,一阵香风拂过,那千娇百媚、花枝招展的唱歌人儿已长袖飘飘地转到桌前,风情万种的送过一个媚眼,一丝儿媚笑,水蛇腰扭动,一转身又回到了那垂着珠帘的小门儿前。 只听有人怪叫说道:“这小子行头不怎么样,艳福可不浅,小娘子八成瞧上他了。” “那有什么用?”另一人怪笑着接口,说道:“这回儿白费心了,榨碎了他也榨不出一点油水来。” “哄”地一声,满楼酒客全笑了。 李存孝听若无闻,两眼直望着刚斟上的那头一杯酒,突然,他伸手拿起酒站了起来,一转身,拿着酒杯直往那唱歌人儿走去。 “哟,这小子要干什么?还没唱就醉了。” 又是一阵笑:“这小子色胆包天哪,咱们‘金华城’还没一个敢这样的。” 李存孝充耳不闻,人已到了唱歌人儿之前,酒杯往前一递,淡然说道:“蒙姑娘垂青,我无以为报,谨以水酒一杯略表寸心。” 唱歌人儿那娇靥上飞快掠过一丝惊色,旋即是满脸媚笑,眉目皆动:“这位爷您这是那儿的话,小号有个规矩,向来不许我们喝客人的酒,您要是真有意思,等会儿夜深客散后,贱妾陪您喝一杯。”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我既在众目睽睽下到了这儿,姑娘怎么好让我再举着这杯酒回去。” 唱歌人儿又是一丝儿媚笑:“那么您喝了它,贱妾献丑一曲给您下酒。” 李存孝微一摇头,没说话,酒杯举在那儿也没收回来。 突然,附近座头上站起个人,是个穿着华丽,油头粉面的中年人,跨一步到了李存孝跟前,带着一脸邪笑,道:“朋友,昂藏七尺躯,须眉大丈夫,何必难为小娘子一个女流,这杯酒我代她喝了吧。” 说着,伸手就去抢那杯酒。 李存孝一偏,那中年人抓了个空。李存孝道:“这杯酒你要代她喝?” 那中年人挺英雄的一点头:“不错。” 李存孝手一翻,那杯酒成一线地坠了地,“叭”几响,那铺地的花砖裂了几块,青烟直冒。 那中年人怔住了,满楼酒客全站了起来。 那唱歌人儿趁机会,悄无声息地翩然进了那垂帘的小门里。 李存孝看见了,可是没理她,把剩下的半杯酒往中年人眼前一送,道:“喝吧。” 那中年人不英雄了,白着脸直往后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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