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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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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中人接着说道:“今天要不是你,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绝不会饶了他温少卿,其实我也只是想让你相信,我家踉温家仅仅是世交,除此别无其他关系……” 白衣客道:“我相信就是。” 轿中人道:“只要你相信就好,其实别说我不是他温少卿的未婚妻,就算我是他温少卿的未婚妻,那也只父母之命,再说我也还没进他温家的门,我爱怎么样就怎一样,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他管得了么。” 白衣客没说话,这叫他怎么说,又叫他说些什么好? 轿中人接着说道:“对你,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也不打算瞒你什么,真要说起来,温少卿他并不算无中生有……” 白衣客目光一凝,但没说话。 轿中人道:“你知道,我家跟温家是世交,他家有他那么一个儿子,我家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两家的长辈们也都有意思结这门亲事,都认为我跟他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假如结了这门亲事,我家跟温家等于成了一家,对内,等于是亲上加亲,对外,等于掌握了天下武林,那该是再适合、再好也没有的了……” 白衣客脱口说道:“的确,姑娘,这的确是再适合、再好也没有的了。” 轿中人道:“怎么,连你也这么想。” 白长客猛悟失言,不安地道:“姑娘,我说得是实话,我不敢说世人都会这么想,难道姑娘不……” 轿中人道:“我可不这么想,我压根儿就不愿意。” 白衣客道:“姑娘只是不愿意,但也不能否认这是再适合、再好也没有的事。” 轿中人道:“我不跟你辩了,你除了会惹人伤心,惹人难受之外,似乎根本就不会别的……” 顿了顿,接道:“凭心而论,温家二老对我不错,对我比对自己的女儿还好,简直就把我当成他温家未来的儿媳妇,时常派人接我到他家去玩,而且一留再留,一住就是十天半月,像这一次就是温家二老派人接我来玩的,可是这一次我却连住都没住……” 白衣客道:“姑娘这样会让温家二老伤心的。” 轿中人叹道:“你还……你只知道我伤别人的心,你就不知道谁伤我的心?” 白衣客没有说话。 轿中人轻叹一声又道:“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谁叫我……好在我压根儿也没这个意思!” 白衣客仍没说话。 轿中人话锋忽转,问道:“如今你大概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对么?” 白衣客迟疑了一下,微一点头,说道:“是的,姑娘,我已经知道了,姑娘是‘冷月’主人的令媛。” 轿中人摇头道:“你错了,我是‘冷月’主人的孙女儿。” 白衣客呆了一呆,道:“怎么,姑娘是……” ------------------ 飞雪的小屋扫校 第十章 情真且痴 轿中人笑道:“‘冷月’主人是我奶奶,我父母去世都早,我是我奶奶带大的。” 白衣客“哦”地一声道:“原来‘冷月’主人是姑娘的祖母,我还当‘冷月’主人是姑娘的令尊呢。” 轿中人笑道:“世人知道‘寒星’主人的多,但知道‘冷月’主人的,除了‘冷月’家之外,还只有你一个。” 白衣客道:“谢谢姑娘,我深感荣幸。” “荣幸?”轿中人道:“真的么,世人皆知,‘冷月’、‘寒星’为当世两大魔头,凶名满天下,煞威震武林,黑白二道,正邪两途,无不闻风丧胆,敢怒而不敢言,而我是‘冷月’主人的孙女儿,你对我作如何看法,能说说么?” 白衣客道:“事实上我并没有觉得姑娘有什么可怕的。” 轿中人道:“那只是对你,你也别避重就轻,避实就虚,说实话,以我看你,一定很懊悔认识我,从知道我是谁那一刻起,就开始鄙视我,巴不得能躲得我远远的,对么?” 白衣客道:“姑娘这么想么?” 轿中人道:“你不好说我替你说。” 白衣客双眉微扬,淡然说道:“我没有什么不好说的,的确,’冷月’、‘寒星’为当世之两大魔头,凶名慑天下,煞威震武林,世人畏惧在外,痛恨在内,无不敬鬼神而远之,然而那只是‘冷月’主人跟‘寒垦’主人,下一代是无辜的……” 轿中人道:“你是这么个看法么。” 白衣客点头说道:“是的,姑娘。” 轿中人道:“可是世人背地里却称温少卿为魔子,称我为魔女。” 白衣客说道:“那是二位的上一代使然,责不在二位。” 轿中人道:“事实上人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多少会染上一些恶性,沾上一些魔气……” 白衣客道:“那是后天的环境使然,而人性之初却是善良的。” 轿中人说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么?” 白衣客道:“是的,姑娘。” 轿中人道:“你认为我的本性也是善良的么?” 白衣客道:“何只是姑娘,世上每一个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 轿中人说道:“这么说,温少卿的本性岂非也是善良的。” 白衣客道:“是的,姑娘。” 轿中人道:“那么,我奶奶跟温少卿的爹娘呢?” 白衣客道:“当然也不例外。” 轿中人道:“谢谢你,其实,要以我看,我奶奶根本不是个魔头,她老人家甚至不是个凶恶的人,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我奶奶更慈样的人,她老人家不过是痛失子媳,受了打击,性情有时候暴燥怪异,行事也只管自己的好恶而已,事实上她老人家没有杀过一个人,我就不明白武林为什么会那么怕她。” 白衣客道:“姑娘该知道,世人的唇舌是最厉害而又最卑鄙的东西,有根多人在唇舌之下蒙上不白之冤,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他两眼微有红意,住口不言。 轿中人没留意他的异样表情,径自又道:“我有同感,我一直为我这魔女的称号叫屈……” 白衣客道:“其实,姑娘,但能仰不愧于天,俯不付于人,又何在乎世情之毁誉褒贬。” 轿中人说道:“谢谢你的明教,从今后我不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可是我要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白衣客道:“我不认为姑娘是个可怕的魔女。” 轿中人道:“真的么?” 白衣客谊:“姑娘知我,不该作此问。” 轿中人话声忽起颤抖,道:“有你这一句,我就知足了,只要你不认为我是个魔女,无论世人拿什么眼光看我,我全不放在心上。” 白衣客没有说话。 轿中人说道:“如今你也知道我并不叫‘冷月’了,对不?” 白衣客道:“是的,姑娘。” 轿中人道:“那你不问问我叫什么?不想知道我叫什么么?” 白衣客道:“我自己没把姓名告诉姑娘……” 轿中人道:“踉你,我不计较,我告诉你,我复姓令狐,双名瑶玑。” 白衣客道:“令狐瑶玑。” 轿中人道:“是的,俗么?” “不,”白衣客道,“绝美而雅。” 轿中人道:“是么,是奉承还是……” 白衣客道:“姑娘该知道我不擅此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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