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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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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红柳眉微皱,道:“难道你真以为他们劫掳我,有什么重大……” 黑衣客道:“虽不敢断言,但也有几分把握,姑娘只管看着好了!” 李云红道:“那么你……” 黑衣客淡淡笑道:“姑娘请放心,我的一身所学,不比我那位朋友差,不是我说话狂傲,就是东西两堡,南北四寨齐来,我也未必放在眼内,姑娘只管把这件事交给我好了!” 李云红还想再说! 黑衣客已然一笑又道:“姑娘且看身左一联写些什么?” 李云红呆了一呆,游目左顾,道那是李青莲所题:“水天一色,风月无边!” 不错,她美目投注处,确有诗句一联! 黑衣客指锋转向右,一笑吟道: “一楼何奇,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心。 胜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诗耶?儒耶,吏耶,仙耶?前不见古人,使我怆然泪下。 诸君试看,洞庭湖南极满湘,扬子江北通巫峡,巴陵山西来爽气,岳州城东道岩疆,潴者,流者,崎者,镇者,此中有真意,问谁领会得来?……” 又道:“姑娘,那里可有这么一副联?” 李云红美目流转,一点螓首,道:“不错,是有这么一副联!……” 黑衣客笑道:“昔宋大词人张孝祥念奴娇调寄‘过洞庭’一词曰:‘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玉界琼田三万顷,着我扁舟一叶,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激,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月照龙堆,金沙荡射,此词之成,有色有声,非堆砌之作,此也月下洞庭之实景,如今冷月初升,波光潋滟,美景当前,姑娘何不凭栏观赏,尽情领会,奈何担忧此江湖俗事,眉锁轻愁,大煞风景?” 李云红惊于黑衣客的胸罗,也暗折黑衣客之洒脱胸襟,但是,她不但未趋前凭栏,甚至于连看也未向外看一眼,只美目凝注,略一眨动,道:“谢谢你,李云红从此不再担忧江湖俗事、大煞风景,也要学一学阁下那高雅洒脱胸襟,上干云霄豪气,不过,我请你先告诉我,门大侠现在何处?” 黑衣客正自含笑,闻言呆了一呆道:“姑娘这时候突然问他……?” 李云红淡淡说道:“我这趟出来,本是专为我他的!” 黑衣客眉锋微皱,摇了摇头,道:“那么我只能告诉姑娘,姑娘这趟出来得不巧!” 李云红:“怎么说?” 黑衣客道:“他不在附近!” 李云红道:“我本是到处乱撞的,当然不会那么巧,他在那里?” 黑衣客道:“他有要事到关外去了!” 李云红脸色微变,难掩失望地道:“那真不巧,他什么时候回来?” 黑衣客摇头说道:“难说,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三年五载,也可能不再入关了!” 李云红脸色有点白,失望之色更浓,道:“他到关外去干什么去了?” 黑衣客道:“我只知道他有要事,却不知道是什么事!” 李云红道:“为什么一去那么久,甚至有可能不回来了?” 黑衣客摇头说道:“不知道,那是他的事,我这个朋友不便深问!” 李云红默然未语,只是那凄楚失望态望之令人心酸! 剎时间,这“岳阳楼”上陷入了一片能令人室息的沉默中! 片刻沉默之后,她突然问道:“我还没有请教……” 黑衣客道:“不敢,姑娘知道门人杰有我这么个朋友不就行了么?” 李云红道:“日后若见着门大侠,我连你的姓名都不知道,那岂不是件很失礼的事,再说,你呀是门大侠的朋友,也没有必要对我隐瞒姓名!” 黑衣客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不敢不说,我姓白,叫白玉楼,自号‘孤独客’。” 李云红道:“原来是白大侠……” 只觉“洞庭湖”中一亮,“岳阳楼”上也亮光一闪! 李云红忙住外望,只见几艘快船由一螺拥翠的君山方向破浪驶了过来,那船头上的几盏明灯,横扫湖面,光芒数丈,她脸色微微一变,急道:“白大侠,‘藏龙寨’座落在什么地方?” 这自称“孤独客”白玉楼的黑衣人淡淡说道:“君山,正在那几艘快船驶来处!” 口中虽这么说,人却根本未回头外望! 李云红脸色一变,道:“那么这该是‘藏龙寨’的人了……” 白玉楼点头说道:“不错,姑娘,是唐凌波等!” 李云红收回目光,一见白玉楼并未回头外望,不由一怔:“白大侠看见了?” 白玉楼摇头说道:“没有!” 李云红讶然说道:“那白大侠怎知……?” 白玉楼淡淡说道:“姑娘,我原料唐凌波必来!” 李云红道:“可是白大侠怎知那是几艘快船……” 白玉楼微笑说道道:“水寨中人不乘船乘什么?由岸上来此须绕路,不如走湖中快捷方式,再说,水寨中所用也都是轻快船只!” 看来自己不如人多多,李云红红了娇靥! 白玉楼似是有意解她之窘,一笑说道:“姑娘,‘岳阳楼’前古神物,我不愿也不敢在此惹动刀兵,轻易渎冒,湖岸辽阔平坦,咱们借它几丈方圆,跟这称雄一方、威震武林的‘藏龙寨’寨主谈谈,姑娘请!” 说着,侧身潇洒摆手! 李云红也未多事谦让,螓首一转,莲步迈动,带走一阵醉人香风,昂然行下楼去! 白玉楼深深地望了那刚健婀娜的美好背影一眼,微一摇头,暗暗一声轻叹,举步跟了下去! 到了“岳阳楼”下,两人在那空荡寂静的湖边站定,冷辉当头,夜风拂面,一个颀长脱拔,衣袂飘动,一个是刚健婀娜,乌鬟飞舞,此情此景,俨然令人羡煞的一对! 快船是浪里钻,的确够快,他二人刚自站定,那几艘快船已划破碧波,翻着白浪,飞驰而至! 算算,那共是五艘,距离尚有十余丈,五道灯光齐射白玉楼与李云红,适时,人影横空疾若鹰隼自那五艘快船上,腾空窜起十一条人影,一掠十余丈地上了岸,白玉楼见状扬眉笑道:“李姑娘瞧,敢情他要露一手给你我看看!” 刚说完话,十一条人影已一起射落面前丈余处,那是前三后八,十一条水路豪雄! 前面三个,居中的那位,是个身穿白衣,身材颀长,白面无须的中年汉子,长眉,细目,颇称英俊,只可惜眉目含煞,目光阴鸷,神情过以冷酷狂傲! 两旁那两个,是两个锦衣大汉,一个浓眉大眼,一个面目阴沉,俱是一般地凶横凛人。 后面那八个,虽长相不一,但装束服饰却一般无二,清一色的黑衣,一望便知俱皆一流好手! 这十一个上了岸,那五艘快船却停在距岸十余丈处,未靠岸停泊,任何人都可以看清楚,那五艘快船上,除了每船一个操舟汉子外,居中那船上,还站着一个身材瘦高,颔下留须的黑衣人,望之也非庸手,只不知他为何不上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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