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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山风立即转注老学究,问道:“老夫子,你我怎么个比法?”

  老学究翻了翻老眼,毫无表情地缓缓说道:“论年纪,我至少比你大上三十岁,论身份,我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年轻人,你说!”

  侯山风未坚持,笑道:“那么,老夫子,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先谢了,你我这次比试,着重于书,而且在于谁读的书多,读书,几乎每一个人都能背诵几篇,那不足为奇,也称不得高,所以我想玩个花样,比点新鲜的,跟老夫子比比多,熟,记忆如何?”

  老学究道:“我既然让你说,那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无不赞同!”

  侯山风点了点头,笑问:“请问夫子,这算不算书?”

  自怀中摸出黄绢为封的一册扬了扬。

  老学究望了一眼,道:“它既是书,那当然算!”

  侯山风随手把那本书丢在桌上,道:“请问夫子,这是什么书?”

  老学究再看第二眼,立即说道:“素女为我师,天老教轩皇,年轻人这是‘素女经’”。

  侯山风笑道:“伏游俯仰,极素女之经文,升降盈虚,尽轩皇之图艺,不错,夫子,这是‘素女经’夫子可读过?”

  老学究抬了抬眼镜,道:“此道为我所精擅,此经我是滚瓜烂熟!”

  侯山风点头说道:“那好,请问夫子,这‘素女经’第十六页上第三行第四个字是个什么字?”天,哪有这种比法的?

  就是那饱学之士,当今几位大儒,他也说不出。

  岂轩,老学究只略一沉吟,便道:“年轻人,是个‘真’字!”

  侯山风动容叹道:“夫子令人佩服,那确是个‘真’宇,夫子,该你问了!”

  老学究脸上毫无表情,慢吞吞地自怀中摸出一书道:“年轻人你知道这是什么书?”

  侯山风道:“夫子,旗鼓相当,那是‘肉蒲团’!”

  老学究道:“读过么?”

  侯山风道:“跟夫子一样,也勉强可以倒背!”

  老学宄道:“那么,年轻人,这‘肉蒲团’第十六页上第三行第四个字,是个什么字?”

  侯山风笑道:“夫子,问得好,那也是个‘真’字!”

  老学究动了容,难得,那一双老眼瞪上了侯山风,既惊愕又诧异地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年轻人,你是我生平仅遇的劲敌……”

  侯山风笑了笑,道:“那是老夫子夸奖……”

  老学究道:“年轻人你我未见胜负,如何……”

  侯山风截口笑向:“夫子,‘肉蒲团’第十六页第三行第四个字的那个‘真’字,是怎么写的,老夫子可记得么?”

  老学究呆了一呆,道:“当然记得,与一般‘真’字没有什么两样?”

  侯山风手一摊,笑道:“夫子,请把你那付眼镜取下来吧!”

  老学究一震,道:“怎么,年轻人,难道不对?”

  侯山风笑道:“对不对,夫子何妨试翻之?”

  老学究不服地翻开了手中书,很快找到了第十六页第三行第四个字,只一眼,他立即色变。那是个‘真’字,可是那个‘真’字的右下方独缺那一捺。

  侯山风笑道:“如何?夫子,是对是不对?”

  老学究刹那间恢复平静,淡然笑道:“年轻人,你我仍是平手!”

  侯山风道:“夫子,有说乎?”

  老学究点头说道:“自然有,年轻人,你说错了,既缺一捺,那就不成其为‘真’字。”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

  侯山风也有说辞,他道:“我请问,在我未指出缺那一捺之前,夫子把它当做什么字,天下人读此书者一直把它当做什么字?”

  老学究道:“年轻人‘真’字!”

  “是喽!”侯山风道:“那么我把它当做‘真’字,有何不可?”

  老学究哑了口,但他旋又说道:“年轻人,胜负仍未定,我还没有问你!”

  侯山风笑道:“那书是夫子之书,我以夫子书上字问夫子,我知而夫子不知,夫子试想,还有问我的必要么?”

  老学究默然不语,抬手摘下了老花眼镜放在了桌上,然后说道:“年轻人我认输,可是你怎么会知……”

  侯山风笑道:“夫子,你难道没听说过,当初拓印这本书时,那‘真’字字模块了一角,一直残块至今么?”

  老学究摇头一叹,道:“我董洪妄称书痴了。”

  神色黯然,闭口不再言语。

  侯山风笑了笑,道:“我这是投机取巧,夫子,承让了!”

  移开了目光,但是他未拽那善抚琴的白衣文士,却跳过了白衣文士,找上了那精于赌的黑衣老者。

  然而,那白衣文士开了口:“年轻人,第二阵轮到我!”

  侯山风摇头笑道:“不,阁下,抚琴不比他艺,必须净手焚香后始可抚之,不如等这赌酒两阵完后你我再比!”

  白衣文士欣然点头,道:“是理,年轻人,我听你的!”

  侯山风笑了笑,转注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道:“阁下,你我如何个赌法?”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永远那么阴沉,道:“跟我那老大一样,任你选!”

  侯山风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也谢了。”顿了顿,接道:“玩牌要靠运气,如果百赢不输,实在说,那也要靠玩假,我刚才说过,达场比,要凭真本领,不许玩假,若是玩了假,那也失去了这场赌的真义,而掷骰子除了不灌铅之外,那就要靠手法了,凭手法那才是真本领,所以我想跟阁下掷骰子三回定胜负,如何?”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阴沉地笑了笑,道:“年轻人,是道理,使得!”

  侯山风抬手往后一指,道:“秦六哥,跟他们要三颗骰子来!”

  秦六直如大梦初醒,应了一声,忙自柜台处取了一付骰子,奔了过来,递向侯山风手中。

  侯山风接过了骰子,拿出了其中的一颗,然后自桌旁拿过了那个大海碗,随手一丢,三颗骰子叮叮然落在碗中,他把大海碗往前一推,抬手笑道:“阁下,你请吧。”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未推让,阴鸷目光盯着侯山风笑了笑,伸出那鬼爪般右掌,抓起了海碗中的三颗骰子,然后他随意一放,叮叮连响,三颗骰子一阵转动之后静止不动,旁边拿眼角偷窥的秦六倒抽一口冷气。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道:“姓侯的,你告诉我,是什么?”

  靛山风淡淡说道:“一色,三个六点!”

  不错,大海碗中的三颗骰子各个六点,这是最大的点数,除非侯山风能掷出十九点,要不然就赢不了他。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那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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