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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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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则是刘瑾私人歇息消闲的地方,陈设之考究豪华自不在话下。 进了暖阁,刘瑾已经带了两名大档头先在座了,一见玲珑进来,满脸堆笑,连忙起迎。 玲珑趋前施礼:“爹。” “乖女儿,你可来了。” “听说爹找我。” “是啊!” “有事儿吗?” “当然有啊,要不然爹怎么敢劳动你大驾呢。” “您这是骂我,殿下来了?” “对,稀客,这位殿下可真是内行厂的稀客。” “您叫我来,总不是要让我见殿下吧。” 刘瑾轻拍一掌笑道:“乖女儿,你真是个女诸葛,一猜就猜着了。” “我知道您的用心,您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先在暖阁见您一下么?” “为什么?” “您有没有考虑,让我见殿下,是否妥当?” “你怕不妥当?有什么不妥当的?” “您别忘了,我在内行厂里,是个什么身份。” “堂堂的公主啊。” “您忘了,您答应过项刚,取消过这个称号了,要让项刚知道,我是以公主的身份会见了殿下,您想项刚会怎么样?” 刘瑾还真怕项霸王,一怔,旋即道:“不要紧,只要我下个令,交代一声,谁敢说出去。” “内行厂或许没人敢说出去,但您也能担保让这位殿下三缄其口么?” “这——我当然管不了殿下,不过也不要紧,我干脆跟殿下说明——” “不行,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真要那么一来,您岂不成了欺蒙殿下了吗!再说,要是让殿下知道,您是为了怕项刚,您又还有什么尊严?” 玲珑会说话,而且说的话是一针见血。 刘瑾皱了眉:“那不如这样,你干脆以歌伎的身份见他!” “这就更不妥了,堂堂的皇太子,您安排一个歌伎跟他见面,这不有损他的身份么?” 刘瑾的眉锋皱深了三分:“我怎么没想那么多,这可怎么办,我都跟他说好了。” “谁让您不多想想,就自做主张?” “乖女儿,我是一时兴趣,哪会想那么多呀?再说我这也是为你呀,你想想,皇太子,有几个人能见得着啊。” “您的好意我知道,可是现在您只有回绝他了。” “不行啊,他又不是别人,怎么能随便回绝。” “您堂堂的九千岁,是太后老佛爷的皇儿干殿下,说来还长他一辈,有何不能回绝他的。” “哎哟,我的乖女儿,你不知道啊,我这个九千岁,太后老佛爷的皇儿干殿下,毕竟不是皇家人啊,皇上的几位公主,我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这位皇太子,我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呀,要不然,我又怎么会让你见他呢。” 玲珑明白刘瑾的话,更明白刘瑾的用心,她也故意把一双黛眉皱了起来:“要命了,这可怎么办呢?” “乖女儿,事已到了节骨眼儿上,你总不能让爹过不了这一关,好歹得给爹想个法子啊。” 玲珑皱眉沉吟,半晌,突然问道:“您刚说,您跟他说过了?” “是啊!” “您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跟他说,我收了个干女儿,长得天仙似的,更难得多才多艺——” 玲珑截口道:“好办了,我就以您的干女儿的身份见他,别的什么都不提,太后老佛爷皇儿干殿下的干女儿,还不至于辱没他。” 刘瑾大喜,猛可里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握住玲珑的一双柔荑,道:“我的乖女儿,真亏了你,等过后我非好好谢你不可——” “谢,我这个做女儿的不敢当,只不让您为难,也就行了。” “走吧,他等了半天了,别再让他久等了。” 拉着玲珑往外行去。 自然,两名大档头,两名婢女都跟了出去。 “暖阁”与东厅离得很近,拐过一条画廊,就可以看见东厅了,只见东厅门口站着四名来自大内的锦衣卫,稍远一点的地方,站着八名内行厂的二档头。 戒备森严,如临大故。 当然罗,殿下,皇太子,一国之储君,何等身份,到哪儿还能没有禁卫? 刘瑾偕同玲珑,带着两名大档头及两名婢女行到,八名二档头,四名锦衣卫先后施礼。 进了东厅,只见一个头戴冲天冠的华服人,背门而立,正在欣赏一幅字画,颀长而合度的身材,一望而知是一位英挺俊拔的人物。 果然,闻得步履声人厅,华服人转过了身,他一怔,看得玲珑也一怔,好相貌,唇若涂朱,面似冠玉,剑眉入鬓,目如朗星,尤其隐隐透着一种雍容华贵,不怒而威的慑人气度。 这是位很正派、很正派的人物,怎么会跟刘瑾这种巨奸大恶来往? 刘瑾看着这位,再看着那位,笑了,笑着道:“殿下,这就是我的干女儿秋萍,乖女儿,还不快见过殿下。” 一句话惊醒了两个怔神的人,玲珑一整脸色,盈盈下拜:“民女秋萍,叩见殿下。” 那殿下忙拦:“不敢,既是瑾叔的义女,不必行此大礼。” “谢殿下恩典。” 玲珑没下拜,但仍一礼而起。 刘瑾带笑说:“坐,坐,咱们坐。” 三人落座,那位殿下居上,刘瑾、玲珑分坐两侧。 那位殿下盯着玲珑,但并不让人讨厌。 只听刘瑾道:“殿下看,我这个干女儿怎么样?” “瑾叔的形容,不及十一,委屈了姑娘。” 刘瑾哈哈大笑:“夸奖,夸奖,只要殿下别说我没有眼光就行了。” “瑾叔何只是有眼光,简直是慧眼独具。” “殿下恩宠,民女受之有愧。” “姑娘,你错了。” “敢问殿下,民女怎么消受。” “既是我瑾叔的干女儿,怎么可以再自称民女。” 刘瑾点头道:“说得对,殿下说得对。” 玲珑道:“秋萍初进宫家,还不习惯,面对殿下,也不免有些惶恐。” “姑娘好说。” “殿下别听她的,我这个干女儿不但是多才多艺,而且是有胆识,有气魄,有些事能令须眉男儿愧煞。” 那位殿下一点头道:“我看得出来——” 话锋一顿,接问道:“瑾叔这个干女儿,是哪里收来的?” 刘瑾还没来得及答话,玲珑已然说道:“蒙殿下垂询,秋萍自幼孤苦,流落江湖,兵马司王大人见面垂怜,收入府中献进内行厂,九千岁不以微贱见薄,垂赐恩德,更收在膝下。” 一番听得那位殿下目中奇光直闪:“姑娘读过书?” “不敢说读过书,倒能认些字。” “姑娘客气,听姑娘的谈吐,姑娘的胸蕴应该不差。” “那是殿下夸讲。” “姑娘行走江湖,也能武?” “不,秋萍说的江湖,非指武林。” “呃,我知道了,是我会错了意,姑娘能舞能唱?” “能,也能作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呃?” 刘瑾道:“殿下,不是我自己夸我的干女儿吧。” 那位殿下道:“能否让我瞻仰一二?” “歌舞?” “不,姑娘是瑾叔的干女儿,我不敢对瑾叔不敬。” “那么——” 那位殿下抬手遥指,所指皆名家字画,一一垂询。 举凡作者的生平、事迹,外带不见于正史的传说,玲珑不但对答如流,甚至如数家珍。 殿下惊异,再询乐理琴艺,玲珑依然无所不知。 殿下为之动容:“瑾叔,这是位才女。” “殿下夸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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