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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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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阴小春“吃吃”地一笑:“华家的二少奶奶,真的只你们来么?” 柴玉琼、肖嫱身躯微震,肖嫱忍不住看了柴玉琼一眼,憔悴的娇靥上,泛起了一种恍悟的神色。 柴玉琼道:“原来你是为这不敢出来呀!” “不是我不敢,我是替别人担心,你要知道,我的身子要是让男人家看见,他就是个铁石人儿,也会化的。” 柴玉琼道:“想必你已经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我还是那么说,信不信由你。” “我还真不敢信,也许你们两个是想让我出去。” “我没那份闲情逸致,既然知道你躲在这个洞里,我们可以进洞擒你。” “那你就进来吧,咱们两个当事人好好谈谈。” 柴玉琼性情刚烈,她受不了这个,此时此地也不管别的,脸色一变,就要走过去。 肖嫱伸手一把拉住:“敌暗我明。” 柴玉琼停了步。 阴小春在那里“吃”、“吃”的娇笑道:“你倒是挺忠心耿耿的啊!难不成你也想分一杯羹么?” 柴玉琼冷怒道:“阴小春,你无耻对我已经够了,不要再对人家第三者。” “你弄错了,她可算不得是第三者,我跟她父女有仇,那份仇恨,不见得比你对我的仇恨还浅。” 花三郎一听谈到肖铮父女,生怕再谈下去,让肖嫱知道乃父已经被害,忙向柴玉琼打手势。 肖嫱只当花三郎催快点。 柴玉琼却是完全会意,道:“阴小春,你到底敢不敢出来?” 阴小春吃吃笑道:“柴玉琼,你们要是还有别人,早就闯进来了,算我时运不济还走点运,有些事是躲不掉的,咱三个之间的仇恨,总要作个了断的,现在了断,该比什么时候都恰当,怕看就闭上眼,我出来了。” 阴小春居然相信没有别人同来。 柴玉琼、肖嫱听得刚自心跳。 白影一闪。 阴小春当真出来了。 晶莹滑腻的一具胴体,当真是赤裸裸的寸缕未着,浑身上下,一览无余。 柴玉琼、肖嫱忙转过脸去。 就在这时候,一袭衣衫从上落下,正好罩在了阴小春身上。 花三郎跟着飘落在阴小春身后。 阴小春大惊回身,她看见了已脱外衣的花三郎:“你——” “此情此景,只好借给你穿了,脏就脏吧!反正我也不打算要了。” 阴小春咬牙道:“好啊!你们——” 她突然腾身要跑。 花三郎横身拦住:“走了你,我怎么向九千岁交代。” 阴小春脸色铁青:“那个无情无义没良心的。” 猛挥一掌,向着花三郎劈了过去。 花三郎出指疾点阴小春掌心,逼得阴小春沉腕微撤,左掌跟着袭来,疾扣阴小春肩井。 阴小春晃肩一闪,衣衫被花三郎抓落,她带着香风,整个人挨向了花三郎。 花三郎不爱这种阵仗,闪身微退。 阴小春娇躯旋风般一转,斜斜掠去,要跑。 柴玉琼、肖嫱要拦。 但她俩都不及花三郎快。 花三郎振腕抖手,一袭衣衫直直的飞了出去,正好卷在阴小春身上,藉着阴小春的旋身之势往回一带,衣衫卷着阴小春,硬是把她扯了回来,跟着一指点出,阴小春倒了下去,不动了。 花三郎吁了一口气。 柴玉琼抬脚就向阴小春那张美艳娇媚的娇靥踹下。 花三郎忙拦住:“二嫂!” 柴玉琼道:“你拦我?” “乐家跟她的仇恨不比你浅,为什么人家乐家能成全我,你不能?” 柴玉琼脸色变了变:“我不怪她,怪自己丈夫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没人不让你怪。” “现在可以说了吧,他人呢?” “我托人把他押回去了。” “好极,这笔帐当着两位老人前算,两位老人家总会给我个公道。” 她转身要走。 花三郎一把拉住:“二嫂,我只说一句。” “你别想劝我。” “二哥他该死,但是毕竟夫妻一场,他也总是你的丈夫,他的生死,还掌握在你的手里。” 柴玉琼没说话,挣脱花三郎的手,如飞奔去。 花三郎凝望着,脸上的神色是一片肃穆。 直到柴玉琼的身影看不见了,肖嫱才低低道:“咱们走吧!” 花三郎收回的目光,落在了肖嫱脸上,当他的目光落在肖嫱脸上的时候,突然间变得无限轻柔,无限爱怜。 肖嫱似乎有意的要躲开那双目光,道:“咱们该走了,项总教习还在内行厂等着呢!” 花三郎道:“你什么都不愿说,什么都不愿问?” “我说什么?问什么?” 也就是说,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问的。 花三郎能体会这种心情。 事实上,肖嫱如今是万念俱灰,如果不是她父亲的“健在”是唯一牵制住她的力量,她早就自绝了。 在这种情形下,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好问的? 花三郎吸了一口气,道:“好吧!别让项刚久等,咱们走。” 他俯身抓起了地上的“散花天女”阴小春,默默地行去。 肖嫱也默默地跟着。 一路上都是沉默着。 那种沉默,令人极度的不安。 花三郎也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越沉越低。 他知道,尽管肖嫱现在还活着,或许能有办法让她再活下去。 但是,今后的肖嫱,绝不再是以前的肖嫱。 这不是指她的肉体,而是指她的心灵。 这种转变,使得肖嫱对今后的人生,不会再有一丝兴趣,包括生命、情爱…… 或许有一样能使她重新振作,能让她恢复以前的各种乐趣,花三郎知道,那还在于他。 他能那么做么? 站在道义上、情感上,他都应该这么做。 在道义上,肖嫱是他的红粉知己,对他有过大帮助。 在情感上,肖嫱对他情义两全,他并没有坚决拒绝肖嫱,尤其,他甚至亲口答应过她。 但是,他心里还有着另一个影子,这个影子抹不散,去不掉。 他该怎么办? 花三郎想不出他该怎么办,直觉告诉他,无论如何,他该保住肖嫱这条性命,否则,肖嫱等于是他亲手杀害的,华家也有一份罪过。 花三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内行厂到了。 项刚带着四护卫,果然等在大门口。 四护卫先迎上来接过了昏迷的阴小春,用花三郎的衣衫,把她一个诱人的胴体裹得只留头脚在外。 项刚迎着花三郎,一巴掌拍上肩头:“兄弟,还是你行,在哪儿逮住的?” “西山。” “西山?” “那位总护法,用他一条命交换了这个地方,我以为能有一个真正的首脑阴小春,足够了,所以就擅作主张放走了他。” “够了,兄弟,有一个阴小春,再加上那么一个地方,足够九千岁半天说不出话来了,走,咱们进去吧!” 他拉着花三郎,要进内行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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