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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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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好生不安,道:“罗老,不行,这儿不要留人监视了。” “三少,既然发现了这么一个要紧的地方,怎么能不留人监视?您就别见外了,我们这么做并不全是为了您,我们是为那更大的目标,您就快去吧!三哥等着您呢!去迟了恐怕事情会有变化!”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偏劳罗老了,还请小心!” 蒲天义道:“那我们走了,天一擦黑儿,自会有人来替换你。” 花三郎跟蒲天义走了。 英武年轻汉子的尸体,由同来的那名弟兄背着,上半身用衣裳紧裹着,倒也难看出什么来。 到了地点,蒲天义交代那名弟兄先回来,他陪着花三郎去见齐振北了。 齐振北不在他住的地方,一路上都有人联络,照着联络,花三郎跟蒲天义很容易地找到了齐振北。 齐振北坐在一家茶馆里,面向外,对街是家酒馆,看齐振北,一壶香片喝得正悠闲。 花三郎跟蒲天义就在齐振北桌上坐下,又添了一壶龙井,两个茶杯。 这家茶馆很讲究,其实京里的人喝茶是习惯,无不讲究,茶壶茶杯都烫好,茶沏上焖好了才送上桌的,让你上桌就能倒出来喝。 倒了两杯茶,喝了一口,花三郎才问:“齐老,就对街?” 齐振北藉着喝茶微一点头:“对,就在那家酒馆里!” 酒馆招牌“太白居”,看样子生意不错,进出的人蛮多。 蒲天义道:“门口歇挑儿,是小骆驼?” “对!” 花三郎看见了,对街酒馆门口,歇着个挑挑儿卖豆腐脑儿的,年轻轻个汉子,上身穿件小褂儿没袖子,露着两条黑壮的胳膊。 “小骆驼?” 花三郎忍不住问了一句。 齐振北道:“这小子顶能吃苦耐劳,所以给他起这个外号。” 花三郎“呃”了一声。 蒲天义道:“三哥,是怎么个情形?” “刚进去两个人,别的倒没什么,只是眼珠子发绿,脸色苍白不带一点血色,走路象飘,一点声响都没有。” 花三郎道:“可知道是哪儿来的?” “不知道,反正就这么来了,两个人阴森冰冷,绝不多说一句话。” 花三郎没说话。 齐振北又道:“您听说过没有,三少,吃过人肉的人,眼珠子就会发绿。” “是有这么一说,不过练有诡异功力的,也可能这样。” “还有他俩苍白没血色,要不是练有什么诡异功力,就是老不见天日,不晒太阳。” 蒲天义道:“咱们在京里多年,没见过这种奇特人物。” “所以我请三少来看一看。” 蒲天义道:“趁这机会,我把我那边出的事告诉三哥一下——” 他把华二少夫人被掳失踪,弟兄被害,以及发现巨冢秘密的经过,告诉了齐振北。 齐振北听得脸色连变,蒲天义刚把话说完,他立即沉声道:“有这种事,你们是怎么搞的,护送二少夫人也不派个干练一点的。” 蒲天义道:“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啊!” 齐振北还待再说。 花三郎道:“齐老,您就别怪了,要怪只能怪华家给贵会添了麻烦,至于那位弟兄,不但是干练,而且尽责,临死前还留下字迹,写下线索,换个人谁能做得到?!” 齐振北道:“不管怎么说,二少夫人是从本会手里被人劫掳的,说什么本会也应该负责把二少夫人救回来。” 花三郎道:“齐老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以后就不敢再偏劳贵会了!” “三少,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您就让我们袖手旁观不成?” “不!我一个人能力有限,当然还需要贵会多方鼎助。” “只要您这么说,那就行。” 花三郎道:“齐老,那两个人进去多久了?” “总有一盏热茶工夫了。” “我过去看看去!” 花三郎站起身,出茶馆走了过去。 刚进酒馆门口,小骆驼一哈腰,忽笑说道:“这位爷,来碗豆腐脑吧?” “好。”花三郎停了步。 小骆驼赶紧盛了一碗,特意多加了些糖水,双手递过来的时候,低声道:“就是角落里那两个,很好认。” 花三郎一口气喝下一碗豆腐脑儿,把碗递回,扔下钱转身就进了酒馆。 进酒馆他可没马上往角落里去,等伙计把他带到座头上,点过了酒菜,他才装作不经意的投过去一瞥。 以花三郎的锐利目光,一瞥也就够了。 诚如齐振北所说的,眼珠子发绿,肤色白得不带一点儿血色,脸上冰冷阴森,没有一点儿表情。 两个人穿的衣裳也一样,都是一身的黑衣。 花三郎看出来了,肤色苍白,不是练有什么诡异功力,而是因为长久不见天日。 那么发绿的眼珠子,是不是因为吃了人肉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长久不见天日?什么人长久不见天日?为什么长久不见天日? 花三郎心里一跳,他想到了那座巨冢,接着他心里又一动,他又想好了对策。 伙计送来了酒菜,花三郎自斟自饮,边吃边喝,边留意那两个的动静。 岂料,那两个没有动静,跟一般酒客没两样,好象是专为吃喝而来。 这两个是不是就是刘瑾秘密训练的一帮密探里的呢? 如果是,跟那座巨冢扯得上关连,事情就大了。 如果不是,那么就在大公主采取行动的当天早上,京城里就出现了这么两个,岂不是赶得太巧了? 花三郎是想等他们吃完喝完走了,再跟出去,盯上一段,看个究竟。 哪知道那俩个还真慢真磨,细品细尝,居然耗上了。 恐怕,沉不住气的还是他俩。又过了一会儿,他俩突然低声交谈了一句,抬手召来伙计算了帐走了。 花三郎没等算帐,丢下一块碎银就跟了出去。 有人比他先行动,小骆驼已经挑着挑儿,一路吆喝在前头跟上。 不能让小骆驼涉险。 花三郎赶在挑儿前头,背着手向小骆驼摇了摇。 小骆驼不但顶能吃苦耐劳,还挺机灵,马上就吆喝着拐了弯儿。 前头那俩,似乎是知道有人跟了,专找僻静小胡同钻。 花三郎不在乎,依然在后头跟他的。 东弯西拐,进了一条死胡同,前头那俩,变成了一个,面向这边,一对发绿的眼珠子直盯着花三郎。 错非是花三郎,换个人心里还真发毛。 花三郎知道,另一个一定绕到他后头去了。 齐振北说,这两个走路象在飘,不带一点声响,事实上,如今那另一个出现在花三郎身后,就没能瞒过花三郎。 那另一个出现在花三郎身后的时候,在死胡同底,面对着花三郎的那一个说了话,话声跟他脸上一样,不带一点感情:“你来了?” 花三郎道:“我来了。” “我们知道你会来的。” 这句话声方落,花三郎觉出,身后一只手,带着阴冷的寒气,已经递到了他肩头。 容得那手沾衣,他突然侧身跨步,那只手落了空;那另一个,也擦着他的身子冲了过去。 花三郎只伸手揪了下那一个的后领,然后说:“为试试你们手底下有多少,所以我放弃这个可以轻易打倒的机会。” 真的,如果花三郎在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出手袭击,十成十,这一个非趴下去不可。 擦身而过的那个霍然旋身,脸色白里泛青。 如今,是两对发绿的跟珠子瞪着花三郎了。 花三郎不在乎,就是它能喷出绿火来,花三郎也不在乎,微一笑道:“最近京里三厂高手连番被害,你们实在不应该现身。” 花三郎的意思是说,正愁找不着你们呢,你们实在不应露头。 这是花三郎刚才在酒馆里想好的对策,硬把他们当凶嫌。 但是,可能这两个把话拧了。 那原在胡同底的一个说:“我们这些人,不比三厂的高手。” 他们把花三郎当做了凶嫌。也就是,他们承认是什么样的人物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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