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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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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池映红一时没能听明白,她只诧异而困惑的叫了声:“娘——” 九华宫主道:“娘知道,你一定没听明白,娘的当年既然跟你如今一样,遭受到的却是痛苦、悔恨。 为什么既怕这种事情在你身上重演,反而不再怪你,说起来,都是‘九华宫’这几代传下来的规法。 当年,娘结识了一位须眉知己,娘倾心于他,不能自拔,虽然生下了你,但碍于‘九华宫’的规法,不能结合。 我怀你、生你,都没敢让我的母亲知道,直到我的母亲过世,我接掌了‘九华宫’,才把奶娘跟你接了回来,我受到的痛苦,跟你现在一样,以己度人,我实在不该,也不忍心再让你受这种痛苦,所以——” 她似乎说不下去了,住口不言。 池映红听得泪如雨下,悲声道:“我知道了,我现在都知道了,娘是一番爱我、疼我的心意,我竟然不能体会,我,我该死——” “还有,红儿!”九华宫主道:“你现在知道的,只是娘为什么毅然改变心意,还不知道娘为什么多年来一直严厉的执行规法,冷酷无情。 那是因为我怀了你之后,我那个须眉知己并没有为情力争.而且我知道那时候他已是使君有妇,他等于是欺骗了我、负了我——” 池映红脸色倏变,道:“原来那个人他——娘,他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您告诉我,我情愿去——” 九华官主道:“你也不必想去找他了,也就在我刚生下你不久的时候,他一家三日遭逢横祸,都死了!” 池映红脱口一声惊呼,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尽管她明知这死的是她的生身之父,她并没有悲伤,因为她跟她这位生身之父间,没有一点感情,甚至从没见过面。 此刻,李玉楼也完全明白了,他不再怪九华宫主不近情理,冷酷无情,反之,他倒十分同情她的不幸遭遇。 他忍不住道:“由于晚辈,勾起了前辈的伤心往事,也由于晚辈,使得前辈不得不重新提起,晚辈至感不安。” 九华宫主脸色忽地一冷,道:“李玉楼,你用不着不安,我虽然不怪我女儿,可却并不表示我完全赞成你们交往,因为我对你知道的不多。” 只听白发老妇人道:“官主,老身已经问过李少侠了,宫主要是能够信得过老身的话——” 九华宫主脸色一转柔和,道:“奶娘,对你,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老实说,适才他不愿伤我‘九华宫’人,而宁愿选择出宫离去,我就知道他心地仁厚,如今又由你带红儿跟他 来见我,想也知道;你一定满意他的人品——” 白发老妇人道:“既然这样,宫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今,他的事也就等于咱们的事了,就请宫主把当年‘无影之毒’失落的事告诉他吧!” 九华宫主道:“奶娘又不是不知道,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现在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处呢?” 池映红跟李玉楼听得都一怔。 “不,宫主。”白发老妇人道:“这一点老身怎么想不到,只是事隔二十几年后的今天,‘无影之毒’不但重现武林,而且有人用它来毒害人,足见当年的‘无影之毒’并没有跟随那个人埋入地下,实在有追查的必要。” 九华宫主呆了一呆,这:“李玉楼,当年那‘无影之毒’,并不是从‘九华宫’丢失的,而是我给了那个须眉知己。” 地映红脸色一变。 李玉楼道:“那么前辈是否可以赐告,那个人他姓什么,叫什么?” 九华宫主道:“他跟你一样姓李,他就是二十年前武林的‘一府’,中原李家主人李少侯。” 李玉楼脸色大变,心神狂震,头一晕,险些昏倒,他机伶暴颤,退了两步,脱口叫道:“怎么说,宫主,他,他,他就是——” 池映红惊声道:“玉楼兄,你怎么了?” 李玉楼机伶再颤,脸色苍白,心如刀割,他强忍震惊与悲痛,道:“多谢宫主相告,也请池姑娘从此不要再以李玉楼为念,告辞!” 他连抱拳都觉得无力抬手。 话落,转身就要奔出去。 人影一闪,池映红已带着香风拦在前面,她圆睁美目,颤声道:“玉楼兄,你,你刚才怎么说?” 李玉楼一咬牙道:“池姑娘,令堂那位须眉知己,你的生身之父,中原李府的主人李少侯,就是生父。” 池映红一声撕裂人心的惊呼,立即傻在了当地。 白发老妇人猛然站起。 九华宫主一掠到了李玉楼面前,惊急颤声:“怎么说,你,你是李少侯的儿子?” 李玉楼道:“是的。” “你也就是二十年前,‘百花官’中失踪的婴儿?” “是的。” “你——” 九华宫主第三句刚一个“你”字出口,李玉楼已电光石火般冲了出去。 池映红娇躯一晃,往后便倒。 “红儿!” 九华宫主急急伸手扶住。 只听白发老妇人喃喃地道:“天啊!这是什么事,这是什么事啊——” 李玉楼没辨方向,但他一口气奔到了出口处,掠上洞口,又一口气奔过了洞道,穿过了瀑布。 但当他穿过瀑布之后,他并没有一掠越过水潭,落在岸上,竟似掠势不够,一头扎在了水潭之中。 不知道水潭有多深。 只知道李玉楼一头扎下去之后就没了影。 只知道李玉楼一头扎下去之后,半晌没见起来。 溅起的水花落下了,荡起的波浪也平复了。 而,李玉楼却不见了! 口口日口口口 “九华宫”里。 宫主的寝宫之内,纱幔重重,流苏低垂的八宝软榻之上,静静的躺着池映红,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有气息,但微弱得很。 九华宫主坐在榻上,面向外,双手上下翻飞,连连在爱女胸前几处重穴上拍击,她脸色凝重,神情肃穆,汗如雨下。 白发老妇人就站在榻前,两眼紧盯着榻上的池映红,一眨不眨,神色比九华宫主还要凝重。 片刻之后,榻上的池映红,虽然仍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但气息已微转有力,也渐趋均匀。 九华宫主收手停住,双手放在膝上,闭上了一双凤目,显然她是因为真气耗损过巨,正运功调息。, 白发老妇人神情一松,微吁一口气。 她不由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椅子上。 约摸盏茶工夫,九华宫主睁开了一双凤目,目光落在池映红那苍白、憔悴的两颊之上,目光之中,满是关切、怜爱、痛惜,还有几分愧疚。 只听白发老妇人道:“宫主,姑娘她——” “她”字出口,她并没有再说下去,目光凝视,静等九华宫主说话。 九华宫主并没有马上接话,沉默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没想到她用情竟是这么深,这沉重的打击,已经伤了她,而且伤得很重,我虽然保住了她的性命,可是要复原,恐怕要等 很长一段时日了。” 白发老妇人道:“怕只怕姑娘她永远忘不了这个打击。” 九华宫主道:“应该还好,这个打击不同于别的打击,玉楼只是她同父异母的胞兄,不能结合而已,男女之爱可以转变为兄妹之情,慢慢的,她应该可以忘掉。” 白发老妇人叹道:“造物真个弄人,怎么会有这种事,又怎么会这么巧——” 九华宫主的脸上,闪过了一阵轻微的抽搐道:“这许是上天的惩罚,可是我并不知道他是个有家的人,我并没有罪过,即便有,受到惩罚的也应该是我,而不是我的女儿。” 白发老妇人道:“真要说起来,应该受到惩罚的是他,他是已受到了惩罚,一个人犯下的过错,也不该延及他的儿子。” 九华宫主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白发老妇人接着又道:“宫主,刚才您闭目运功调息的时候,我想过了,整个事情根本不对。” 九华宫主道:“奶娘是说——” 白发老妇人道:“当年,您把‘无影之毒’给过李少侯,就算他的妻子发现了他移情变心,二十年前在百花谷中跟他落了个同归于尽——” 九华宫主道:“奶娘,当年百花谷的事,怎见得是他妻子下的手?” 白发老妇人道:“我是假设,也是唯一合情合理的推测。” 九华宫主道:“你说下去。” 白发老妇人道:“两个当事人都已经死了多年了,二十年后的今天,不该再有人会阻止追查这件事,更不该阻止他的儿子迫查,甚至以‘无影之毒’杀害他们的儿子。” 九华宫主道:“奶娘,这么一来,你刚才那唯一合情合理的推测就要推翻了,另一个合情合理的推测,应该是当年害他们夫妇的,另有其人。 所以二十年后的今天,才阻止他们的儿子追查,甚至斩草除根,以‘无影之毒’来害他们的儿子。 也就是说,当年我给李少侯的‘无影之毒’,在李少侯夫妇遇害后,已落在了别人手里,那个人也就是当年在百花谷害死李少侯夫妇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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