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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东方玉琪紧接着道:“你要明白,这是你我事先说好了的,这是互惠,也是条件,我要是得不到你妹妹,你也别想得到我妹妹。”

  西门飞雪脸色一变道:“可是你妹妹──”

  东方玉琪道:“我已经跟她约好了,再有盏茶工夫,她准到,到时候你把你妹妹交给我,我把我妹妹交给你。

  你我兄弟同时同地花烛洞房小登科,明天一早各携新人佳伴侣,俪影成双,遨游江湖,岂不是今世武林的一段佳话!”

  好一对做人一母同胞亲兄长的话。

  其心不只可卑,其行不只可诛,简直就该先遭天打雷劈,然后再下十八层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只听西门飞雪双目之中异采连闪,人似异常激动,他一点头道:“那就等你妹妹到了之后,咱们再同时进行第二步。”

  东方玉琪阴阴笑道:“飞雪兄,你可真不吃亏啊!”

  西门飞雪道:“只等过了今夜,你我兄弟就互为郎舅之亲了,还说什么谁吃亏,谁占便宜?”

  东方玉琪笑了!西门飞雪也笑了!两个人都笑得得意,都笑得阴。

  同时,也都笑得邪恶──

  这条路上,白天很热闹,来往的车马行人很多。

  但是,现在很冷清。

  因为现在是夜里。

  夜里不见得没人走这条路,总会有人赶夜路的。

  或许是有急事,或许是因为夜里凉快。

  这不就是个赶夜路的么?急促蹄声,由远而近,一骑快马飞也似的从这条路的那一头驰了过来。

  今夜微有月色,不难看见事物。

  驰过来的这匹马,是匹白马,从头到尾一身白,马上驮着一片红云,不,是一个穿一身红的人儿。

  红巾包头,红披风,一身衣裳也是红的,但就是看不清楚人,看不清楚面目,不过从装束打扮看,她应该是个女的。

  一个单身女子,赶夜路的不多。

  这个单身女子,她敢赶夜路,一定有她赶夜路的道理。

  就是因为今夜微有月色,不难看见事物。

  就在让人看见马上人儿的时候,马上人儿地也看见马前十几步外,也就是路中间,有着黑忽忽的一堆。

  远了点儿,看不清楚。

  再近一点儿,看出来了,那是躺着一个人,还发出一声声的呻吟,只听这呻吟声,任何人一听就知道,那个人是女子。

  说近点儿,已经近入十丈内了,马快,看出是人,听见声音的时候收缰控马,并不算太急。

  马到,停住。

  地上就算是个男的,马上红衣人儿也未必害怕,何况是个女的?她翻身下马,轻盈灵巧,弯腰俯身轻问:“你怎么了──”

  只听地上那女子也轻声道:“我没怎么,你看了这儿了!”

  红衣人儿闻言刚一怔,地上女子腾身窜起,手里一块软绵绵的东西已捂在她的口鼻之上了。

  她觉出一股异香往鼻子里一窜,马上知道她碰见了什么,猛一惊急,但已经来不及了,接着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人事不醒了。

  一条人影,其快如风,从路旁暗影里窜出,一掠而前,伸手拉住马匹的缰绳。

  只听扶着红衣人儿那女子轻笑道:“我说她会走这条路,到这儿来等她没错吧!”

  只听拉住马匹那人说了话,是个年轻男子口音:“姑奶奶,你行,等明儿个我给你弄一个。”

  那女子道:“怕你不弄,快走吧!”

  话落,抱起红衣人儿,飞快掠入路旁暗影中。

  那年轻男子则拉着马匹急跟过去。

  离这条路里许的地方,有座没人住的废宅,这抱人拉马的一女一男,就进入了这座废宅子里。

  废宅的后院,看样子像个花园,丛生的杂草里,有几处亭台,一座小屋。

  拉马的年轻男子把马匹胡乱一拴,先进了小屋,旋见屋里光亮一闪,亮起了灯。

  抱着红衣人儿的女子跟着进了屋。

  藉着灯光看,小屋里根本谈不上摆设,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跟一张断了一条腿,靠墙而放的桌子。

  这时,桌子上点着半截腊烛。

  灯下的三个人,抱着红衣人儿的,是个少妇型的黑衣女子,身材婀娜,面目娇媚,尤其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能勾人魂。

  刚才拉马的那年轻男子,也是一身黑衣,看年纪不过二十多,有点苍白的一张脸,长眉细目,高鼻梁,薄嘴唇,一脸淫邪之气。

  再看那红衣人儿,果然是从头到脚一身红。

  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柳眉杏眼,艳若桃李,小脸蛋儿更是娇嫩得吹弹得破,只是此刻人在黑衣少妇怀中,状似酣睡。

  黑衣少妇一进屋,黑衣男子一双目光立即落在红衣人儿脸上紧紧盯住,炽热地:“姑奶奶,快放下她吧!”

  黑衣少妇瞟了他一眼:“瞧你猴儿急的,又不是头一回了!”

  黑衣男子目光一眨不眨,道:“我知道不是头一回,可是这个却是最好的。”

  黑衣少妇回眸看了红衣人儿一下,笑笑道:“真的,一点不差,这一个我见了都会动心!”

  黑衣男子道:“所以你就不能怪我急了。”

  黑衣少妇把红衣人儿放在木板床上。

  黑衣男子的目光紧跟过去:“该是锦榻绣被,纱帐玉钩,这地方太委屈她了,这么些年,这么些个,她是头一个让我过意不去的。”

  黑衣少妇瞟了他一眼:“那就等找着合适的地方再动她?”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道:“不行,夜长梦多,万一到口的一块肉飞了,我更会懊恼终生!”

  黑衣少妇道:“那还说什么?”

  黑衣男子道:“不说什么了,姑奶奶,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请出吧!”

  黑衣少妇一双水灵的桃花眼里,突现春意,人也显得更媚了,媚态蚀骨,眉锋微皱道:“怪了,今儿晚上我怎么心动得厉害?”

  黑衣男子忙推她道:“好了,姑奶奶,行行好,别搅和了!”

  “搅和?”黑衣少妇道:“你待会儿灯一吹,床一上,衣带尽解,罗衫尽褪,温香软玉在抱,享尽人间风流情趣。

  而我呢?我得在外头站上个半宿,顶着露水伴那些瓦砾和杂草,还得挨蚊子咬,叫我怎么甘心?”

  黑衣男子道:“姑奶奶,说话可得凭良心,那一回轮到你享风流情趣的时候,我还不是依着葫芦画瓢,照样儿?好了,好了,求求你,只等我事了,我马上出动也给你找一个去,行不行?”

  黑衣少妇吃吃一笑道:“这还差不多,这丫头没经过阵仗,今儿晚上是破题儿第一遭,你可要知道怜玉惜香。”

  黑衣男子急形于色:“知道了,你就快请吧!”

  黑衣少妇吃吃一笑,就要走。

  烛影摇红,屋里突然多了个人。

  是个黑衣客,廿近卅的黑衣客。

  硕长的身材,飘逸之中带着洒脱,剑眉凤目,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英武之中透慑人之威,相当气宇轩昂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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