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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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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楼道:“是不是请八阿哥先到屏风后站一站。” 福康安转望八阿哥:“别让他一见你,吓得说不出话来。” 八阿哥没说话,转身去了嵌玉镂花的大屏风后。 龙天楼抬手拍活了那名戈什哈的穴道。 那名戈什哈睁眼一看,猛然就是一惊:“福贝子——” 福康安道:“你既然认识我,那就更好说话了,我现在问你话,你要从实回答,你跟谁有私?” “我、我——” 福康安脸色一沉,喝道:“说!” 那名戈什哈一哆嗦,脱口道:“福晋——” 他“晋”字刚出口,屏风后的八阿哥已大叫一声冲了出来,那名戈什哈立时吓瘫了。福康安过去拦住了八阿哥,八阿哥直挣直跳脚:“他胡说,他胡说,我非剁烂他不可——” 福康安叱道:“这是能嚷嚷的事吗?” 八阿哥立时静了下来,但是脸色煞白,咬牙切齿:“这个大胆的畜生,小福,你别拦我,我要是不剥他的皮,抽他的筋一一” 福康安道:“你能不能听他说——” “他根本就是胡说——” “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想想你自己,你怎么知道他是胡说。” “我——” 八阿哥一声“我”之后,没说出话来,半天,他才颤抖着手指着那名戈什哈道:“让他说,让他说。” 福康安给龙天楼递了个眼色。 龙天楼揪着那名戈什哈的后领,把他揪起来让他跪着。 福康安道:“福晋怎么会与你有私。” 那名戈什哈面无人色,哆嗦得很厉害,像是根本就没听见福康安的问话。 龙天楼向着他背心拍了一掌。 那名戈什哈机伶一颤而醒,马上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这不能全怪奴才—一—” 八阿哥叱道:“闭嘴。” 福康安道:“我问你,福晋怎么会与你有私。” 那名戈什哈忙道:“是……是……是因为王爷有病,王爷的那位朋友教奴才去—一没想到福晋会愿意……” 八阿哥道:“你胡说——” 福康安道:“这种下流药,你是从哪儿来的?” “是……是王爷朋友的一个丫头给奴才的。” 福康安转脸望八阿哥:“你都听见了吧,没有必要再问别的了吧。” “我不信,我不信,说什么我也不信,我要杀他,我要杀这个畜生!” 福康安道:“龙天楼已经制住了福晋跟她两个丫头,这件事她的两个丫头也知道,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八阿哥惊异地望龙天楼:“什么,你一—” 龙天楼答得好:“天楼不知道便罢,既经知道,为了王爷,天楼不能不管。” 八阿哥一点头:“好,我去看看。” 福康安道:“天楼,我陪八阿哥去,你带着他跟在后头。” 龙天楼点头答应。 四个人两前两后,悄悄地出屋,下了画廊就拐进了那扇门,还好没让人看见。 四个人进了暖阁,八阿哥一眼就看见了床上的情景,他要冲过去,福康安拦住了他。 龙天楼闭住那名戈什哈四肢的穴道,然后过去架下两个丫头来,拍活了她们的穴道。 两个丫头醒过来,一见眼前情景,登时也吓瘫了,八阿哥咬牙切齿一番问,两个丫头咬紧牙关只有一句话:“不知道。” 最后福康安发了威,两个丫头一边哭着全招了,说词跟那名戈什哈说的完全一样。 八阿哥像受了伤的野兽,怒骂声中要冲向福晋,福康安再度拦住:“你听明白了没有——” 八阿哥道:“我不要听了,我不要听了,我要杀人,杀这个贱人,都杀,都剥皮抽筋。” 福康安就是拦住不放,道:“怎么对付她们,那是你的家务事,我只问你想明白没有?” “我不要想,我还有什么好想的。” “当然有,你应该想一想,这件事不能全怪别人,你更应该想——想,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八阿哥跳脚道:“不能全怪别人,大丈夫三妻四妾,尤其本朝,哪个府邸,哪个爷们儿不是一弄三四个女人……” “但是,这种事有两说,—是碰上了认命的老婆,要不然,差 “我怎么,我刚说过,你的家务事我不管,我只让你想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这——等我处置了这些东西,我就去找她。” “你找谁啊?人家早溜了。” 八阿哥一怔:“她走了?” 龙天楼道:“王爷,我已经去东跨院看过了,可惜去迟了一步。” “不要紧,我找得到她。” “她在哪儿?告诉天楼。” “不……” “不!你想干什么?你知道她是什么用心,你知道她是谁?” “什么她是谁?” “如果我们没料错,她该是承王的侧福晋。” “胡说,我还能认不出谁是谁?” 这话的意思是说,他那位朋友不是承王侧福晋。 福康安一怔:“不是?” “当然不是,你把我当成什么样人了?” 福康安望龙天楼。 龙天楼道:“贝子爷,两种可能,一是另外还有一个,一是她经过易容化装,究竟如何,找到她就知道了。” 八阿哥道:“不,我不能——” 福康安猛然把八阿哥揪近来:“龙天楼是奉密旨办案,你府里出了这种事还不够,你非让他实情实禀,非亲手毁了你自己,为这么个女人,值得么?” 八阿哥机伶暴颤,低下了头:“好吧!我告诉你们,可是——” 福康安道:“你放心,只要你能从此明白,从此明哲保身,只要你能不动声色还过你的生日,招待你的宾客,我保证这件事密而不宣。” 八阿哥猛抬头:“小福,这话是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 “好,我不知道那是哪儿,我可以画张图给龙天楼。” “既然能画,怎么会不知道是哪儿?” 八阿哥苦笑道:“你知道我,出过几趟内城。” “好吧!那你就画吧。” 龙天楼道:“八阿哥,那个女人背后还有什么人?都跟哪些人有来往?” 八阿哥摇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她上我这儿来总是带着她那两个侍婢,我上她那儿去,她那儿除她跟那两个侍婢外,我也从没见过别人。” “那么她是怎么来的,八阿哥是怎么认识她的呢?” 八阿哥沉默了一下道:“说起来这件事儿有些玄,原以为这是一般人所说的艳遇,哪知道——话应该从起初说起,有一天晚上.我跟福晋怄气,一个人跑到东跨院去睡,就在半夜我睡不着,正在懊恼的时候,她进了屋,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就这么,那一天晚上她就住在东跨院——。” 福康安道:“你也不怕是鬼怪妖狐——” 龙天楼道:“鬼怪妖狐那是无稽之谈,您怎么一点戒心没有,不弄清楚来路,就敢接纳?” 八阿哥苦笑道:“男人嘛,你们都是男人,还不了解男人,她说她是外城某大户在外头偷养的,那个大户上了年纪,又不常上她那儿去,她难耐深闺寂寞,所以——其实,我原知道这都是假的,主要的还是因为她是个让人没法抗拒的女人——” “您也上她那儿去过?” “她不能来的时候,我就上她那儿去,许就是来往太勤了,我才得了那要命的病,可是那个病倒也怪,我跟她在一块儿的时候一点也不会,只有跟福晋,可就——” 他没说下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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