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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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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总管没说话。 “怎么,难道王爷还没回府?” “谁告诉你王爷还没回府?我告诉你的?” 说完了这句话,哈总管扭头就走。 龙天楼没理他,举步跟了上去。 哈总管把龙天楼带到了承亲王的书房门外,让龙天楼候在院子里,他进去通报,转眼工夫之后,他又走出书房,站在门外冷冷道:“进来吧!” 龙天楼一声没吭,走进书房,从哈总管身旁经过的时候,他感觉得出,哈总管冷意逼人。 龙天楼进了书房,哈总管紧跟在他身后,承亲王正坐着喝茶,龙天楼上前见礼:“王爷!” “嗯!案子怎么样了?” “草民曾经来见过王爷一趟,听说王爷上西山去了。” “我问你案子怎么样了?” “请王爷摒退左右。” 左右也只不过哈总管一个人,哈总管听得脸色变了一变,但是在承亲王摆手之下,他一声没吭就退了出去。 “说吧!” 龙天楼把妙计诱贼,南下洼的经过,详禀了一遍。 承亲王脸上变色,推杯站起:“尸首呢?” “现在巡捕营冰窖里。” “真是我府里——”承亲王拍了桌子:“龙天楼,你给我查。” 龙天楼探怀取出簪儿,道:“王爷在府里,是不是见过这个?” “这是——” “草民刚才禀报过,那人对草民打过暗器——” “这就是那个人打你的暗器?” “是的。” “这是女人用的发簪嘛!” “可是那人拿出当暗器,会武的人,拿什么都能当暗器。” 承亲王伸手接了过去,看了看道:“这种发簪,府里当然不少,使唤丫头老妈子,头上都用发簪,可是像这种样子的我没有见过。” 伸手递出。 龙天楼接了回去。 承亲王又道:“你给我查,我准你查,给你下过手令。” “王爷,这件案子,到此恐怕不能再查下去了,至少草民不敢再查下去了。” “为什么?!我给你下过手令,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王爷,原来,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可是现在,根据事实看,府里每一个妇女,涉嫌更重。” “我知道,我准你查。” “王爷,您是不是能多想想。” 龙天楼的用意,在提醒承亲王。 孰料,承亲王还不明白,道:“我不用多想,我只要你给我查。” 龙天楼暗中皱了一下眉,道;“王爷,府里的妇女,可是上自福晋,下至每一个使唤丫头妈子啊。” 承亲王一怔,脸上变了色:“龙天楼,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龙天楼道:“王爷,草民所以说这件案子难办,没有办法再查下去了,原因也就在这儿,既然府里的妇女涉嫌更重,就该查府里每一个妇女,只是一旦到了福晋那儿,草民是查还是不查?” 承亲王沉声道:“龙天楼——” “王爷,”龙天楼道:“草民是就事论事,王爷还不知道,这两天,草民碰上了这些事——” 他把承王美福晋召他进水榭,以及在水榭碰上大贝勒,接着侍卫营拿他当嫌犯,非把他置于死地的经过说了一遍,不过美福晋召他进水榭那回事,他说成了美福晋是召他垂询案情的。 静静听毕,承亲王霍地站了起来:“你,你怎么惹了他?” “王爷明鉴,草民并没有,也不敢招惹大贝勒,而是草民这有用之身还要为王爷办案,不敢不全力自卫。” 这后半句,承亲王应该听得很舒服。 看承亲王的脸色,也的确缓和了些:“那么你的意思是——” 龙天楼有自己的意思,但他不能说,他答得够巧妙:“王爷睿智,草民在福晋面前见过大贝勒后,侍卫营就要置草民于死地,这种情形,还用草民多说么?” 承亲王脸色又变了,来回踱了几步,突然一拍桌子:“我不相信!” “草民也不敢相信。” 承亲王一指龙天楼,“龙天楼,你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你说的是谁,这还得了。你给我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我要办你。” “回王爷,截至目前为止,草民不敢说是否查得出证据,草民宁愿自己是看错了,可是一旦查到了证据,到那时再想收手也就来不及了,草民跟巡捕营的为难处,也就在这儿。” “什么为难不为难,你们也太大胆了,我要办你们。” 嘴上是说要办人,可是声色并没有显出多么严厉。 龙天楼道:“如果王爷要办,草民愿意一身承当,事实上自王爷赐下手令以后,这件案子一直是由草民在办。” 他这等于是告诉承亲王:“别忘了,我这是奉你命行事。” 承亲王又踱了两步,坐了回去:“龙天楼,你真认为——。” “不知道王爷是否还记得,福晋命人销毁格格房里的家具器皿一事。” “她是怕闹大仙。” “王爷,福晋一向信神信鬼吗?” 承亲王抬眼凝望龙天楼:“你是说——” “事实上,这么一来,线索全无,倍增侦查之困难,两个丫头两个侍卫被除名逐出府,一直到他们被害,外人不可能对他们知道得这么清楚。” 承亲王微微低头,沉吟着,没说话。 “毒毙两名侍卫的,是‘鹤顶红’,这种毒药,不大见于民间。” 承亲王猛抬头:“鹤顶红藏于大内,我这王府里也没有。” “王爷,您王府里或许没有鹤顶红,可是大府邸的主子,像福晋、大贝勒这样的亲贵,经由在宫里当差的,弄些‘鹤顶红’出来,应该不是难事。” 承亲王又霍然站起,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停步望龙天楼:“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 龙天楼道:“王爷,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不惜一切,继续侦查,一是下令巡捕营就此罢手。草民斗胆,女儿是您的,还要请您自己定夺。” 承亲王立即又踱了步。 龙天楼不作声,看着承亲王踱步。 难怪他难作决定,美福晋、亲女儿,他总要舍一个。 女儿是亲骨肉,福晋是个人间尤物,你叫他舍哪一个? 如果刚才龙天楼原原本本地说出了水榭召见事,相信他会毫不犹豫舍那位美福晋,绿帽子压死人,何况以他的身分地位。 但是龙天楼没说实话,不能说。 半天,承亲王突然停了步,霍地转望龙天楼,脸色煞白:“查,给我继续查。” 这种决定,该在意料中,却又好像出人意料之外。 作这种决定,下这种决心不容易。 承亲王既能这么决定,可见他还是个顾骨肉亲情,相当明白的人。 龙天楼道:“请恕草民糊涂,您是让谁查?” “当然是让你查。” “王爷,”龙天楼正面道:“不是草民得寸进尺,不知进退,实在本案到目前,您要是还让草民查下去,无论如何,您得给草民—个明确而且更有力的保障。” “我前后已经下给你两道手令,你还要我给你什么保障?” “王爷,从今以后,情势不同,对象不同。” “你放心,大贝勒那儿,我会跟他说——” “王爷那是想打草惊蛇。” 承亲王一怔:“难道说——” “目前草民还不敢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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