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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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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摇头说道:“不是,老弟,昨夜我接获密报,他老人家已经到了北京!” 郭璞当真地呆了一呆,道:“怎么,邹前辈已经到了北京?” 年羹尧点头说道:“他老人家的来意,原本是来清理门户,惩罚我这个不听话的徒弟,如今,他老人家也要对付你老弟了,那是因为‘江南八侠’中有人见着了他老人家,把顺来楼上的事,告诉了他老人家,所以他老人家连你老弟也非一并除去不可!” 郭璞“哦”了一声,道:“竟有这种事,年爷是听谁说的?” 年羹尧道:“下人们的密报!” 不知是年羹尧谨慎小心,抑或是…… 郭璞皱眉沉吟说道:“那就怪不得年爷心事重重闷闷不乐、忧虑万分了,不过,我的生死事小,也不足惜,年爷封疆大吏,当朝柱石,可不能轻易受到伤害!” 年羹尧苦笑说道:“那我能怎么办,难不成要我跟他老人家动手对抗?我不敢,我也不能,我绝不能为自己一条命而抹煞山海师恩,只好等他老人家寻上门来,惩我以门规了!” 郭璞道:“年爷,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年羹尧道:“老弟,彼此非不外人,虽缘仅数面,但彼此极为投缘,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感,知交如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郭璞道:“年爷,谢谢您,我不敢教您不孝不义,对抗恩师,但朝廷为重,忠孝也不能两全!” 年羹尧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淡笑说道:“谢谢老弟指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弟也该明白!” 郭璞淡然笑道:“郭璞不敢教年爷大逆不道,小杖受之大杖则逃之,郭璞是教年爷趋吉避凶,躲上一躲,这总可以!” 年羹尧赧然强笑道:“那么,是我误会了老弟的意思,不过,老弟,我自知罪孽深重,应服门规,也不敢躲他老人家的惩罚!” 郭璞道:“我说过忠孝不能两全,年爷就不以朝廷为重?” 年羹尧苦笑不语,但旋又说道:“老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师门也有师门的规法,再说,朝廷有不少栋梁之材,少一个年羹尧……” “年爷!”郭璞道:“您要这么想,我不便多说了,不过,我既蒙皇恩又蒙海爷的提拔,不能不替朝廷出点力,做点事,站在我的立场上,是不容得任何人冒犯年爷虎驾,伤朝廷柱石毫发的!” 年羹尧神情一震,道:“老弟的意思是……” 郭璞淡然截口说道:“倘若邹前辈找上门来,郭璞愿以身当之,也愿以一身所学与邹前辈分个高下,拚死护卫年爷安全!” 海贝勒突然哈哈笑道:“老弟,别忘了,你是我的人,不怕我捻酸么?” 郭璞淡淡笑道:“我以为海爷不会如此量小!” 海贝勒大笑说道:“小年跟我知交如手足,老弟,到时候也算上我一份!” 年羹尧神情激动,目中尽射感激,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海贝勒向着他摆了摆手,笑道:“好了,小年,你也别说什么了,我跟老弟都知道你的立场困难,所以无须你露面,到时候你躲你的,老人家处我两个替你挡了,这不就行了么?你还有什么为难的?” 年羹尧缓缓摇头说道:“海青,当着你我不避讳,我只有一句话,我该死!” 海青浓眉微轩,笑道:“那是你的事,不让你死,那才是我两个的事,这并不冲突,你要知道,朝廷待你并不薄,我言尽于此,走吧,咱们出去走走,看看他们人齐了没有!” 说着,站了起来,年羹尧一句话没再说,跟着站了起来! 郭璞自然连忙跟着站起,道:“海爷,哪儿去?什么人齐了没有?” 海贝勒笑道:“前厅去,看看下人们到齐了没有!” 郭璞道:“海爷您要干什么?” 海贝勒道:“没什么,我要他们见见你这位新总管!” 郭璞眉峰一皱,方待说话。 海贝勒已然笑道:“新官上任,那有不召集下属训话的?这是例行公事,官场中的规矩,少说一句,走吧!”说着,一把拉起郭璞,往外便拖! 刚出后厅,迎面碰见海腾,他一见海贝勒三人当面,连忙躬身施礼,海贝勒摆手,问道:“海腾,齐了么?” 海腾恭谨说道:“禀爷,都到齐了,海腾这就是来请您!” 海贝勒点头摆手,道:“那么,前行带路!” 海腾应了一声,脚下却未动,抬眼望了望,欲言又止! 海贝勒讶然说道:“还有什么事儿么?” 海腾迟疑着望望郭璞,未能答上话来! 海贝勒皱眉说道:“什么事值得这般吞吞吐吐,快说!” 海腾忙应了一声,嗫嚅说道:“您知道,海骏那几个,除了您跟大将军之外……” 海贝勒轩眉笑道:“原来是这回事儿,那不要紧,你先去告诉他们一声去,郭爷不比别人,不服的尽管挑战,要闹的也可以尽管闹,可是到时候吃了亏、尝着了苦头,那只有怨自己!” 海腾如释重负,应了一声,转向郭璞,道:“郭爷,这些人不懂什么叫客气,什么叫让,待会儿你最好手下别留情,痛痛快快揍他们一顿,越重越好,最好能让他们个个鼻青眼肿地爬不起来,要不然您以后带不了他们!”话落,转身飞步而去! 郭璞皱了眉,道:“海爷您这是……” 海贝勒笑道:“海腾的话一点没错,对付他们就得这样儿,老弟,放手施为,我支持你,要不然你以后带不了他们,那份儿罪可比杀头都难受,明白么?” 郭璞陡挑双眉,毅然点头,道:“好吧,海爷您既然有了交待,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海爷,打坏了您的贴身护卫、得力下属,您可别心疼!” 海贝勒哈哈笑道:“就是心疼也得忍着点儿,说实在的,老弟,那几个既蛮又刁更鬼,你可别被他们整了,让我说不出话来!” 郭璞笑了笑,道:“海爷这话有点激我打架之嫌!” 海贝勒脸一红,赧然笑道:“其实老弟,对于你那身手,我是恨不得千看万看!” 郭璞道:“只怕海爷以为我‘顺来楼’上所施的,是茅山老道的障眼法儿,如今想考考我的真才实学,要是这样,那恐怕您要失望了,棋要逢敌手,将要遇良才,那才能显出真才实学,着着精彩,再说,我这身所学是对付外人的,并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 海贝勒刹那间胀红了脸道:“老弟,那你是冤枉人,话是我说的,也是一番好意,听不听在你,要是以后你带不了他们,可别怪我今天没打招呼!” 郭璞笑了笑,道:“海爷既有吩咐,我那敢不听?我一定听!” 海贝勒道:“这不就结了么?” 说话间,前厅已到,尚未转过画廊,便可听见前厅里七嘴八舌,一片闹嚷嚷的吵杂之声! 及至三人转过画廊出现在前厅前,那一群立即鸦雀无声,齐把目光投射过来,数十道齐集郭璞一身! 那一群,是几十个黑衣护卫,那立在最前面的,是几个身躯魁伟威猛豪壮的黑衣大汉! 他们的目光,充满了轻蔑、讥讽与讪笑! 可是郭璞视若无睹,泰然安详地伴在海贝勒身侧,行上大厅前那高高的石阶之上,连看都未看他们一眼! 那几个乐了,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讪笑意味更浓! 海贝勒站在那高高的石阶之上,目光炯炯、威态慑人地只那么一扫,那几个立刻敛去笑容,恭谨躬下身去! 海贝勒一摆手,道:“免了,站好了听我说话!” 石阶下数十黑夜护卫闻言立即站直身形! 海贝勒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话,我不愿意多说,这位便是府中新任总管郭璞郭总管,郭总管跟我知交如兄弟,后日听不听他的,你们看着办,我绝不勉强你们,别担心受罚,只要自信自己比人能,能撑得住,任何人,尽可不听……”话锋微顿,那挟带慑人之威的目光落在了那几个身上:“海骏,我让海腾带的话,他带到了么?” 那居左一名黑衣大汉立即躬身说道:“禀爷,带到了,海骏等谢谢爷!” 海贝勒淡淡笑道:“谢倒不必,你们留神点儿自己就行了,你先上来见过郭爷!” 海骏应了一声,大步行了上来,往郭璞面前一站,恍若半截铁塔,比郭璞宽出一尺,高了半个头,令人顿时有新总管不胜柔弱渺小之感! 海骏他一脸正经地躬下了身:“属下海骏,见过郭总管!” 郭璞还了一礼,淡淡说道:“不敢当,海护卫少礼!” 海骏头一摇,突然咧嘴笑了:“总管,您先恕个罪,海骏是个粗人,不会说话,瞧您的手又白又嫩,跟个大姑娘似的,可不可以让我握握!” 海贝勒微微皱了皱眉,但他没有说话! 石阶那数十名黑衣护卫全笑了! 郭璞却毫不在意地道:“只怕鸡肋难堪虎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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