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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唐子冀谄媚地道:“是,是,郭大人神威,卑职等领教过……”

  郭璞道:“别提那回事了,提起令我好生不安,唐领班,手上的伤势,好了些么?有没有伤了筋骨?”

  唐子冀迟疑了一下,道:“不瞒郭大人说,伤是已经好些了,只是卑职这只右手一辈子也别想再用了,不过没关系,卑职还有左手!”

  郭璞闻言大惊,好半天才道:“都怪我当时糊涂,把诸位当作了叛逆一伙,下手过重!”

  唐子冀嘿嘿道:“郭大人不必耿耿于心,卑职只要有一只左手能用,照样可以尽职效力,其实,那也怪卑职等不好,没有当即表明身分,以致跟郭大人起了误会!”

  郭璞皱眉说道:“唐领班要这么说,那我就更为不安了,我不是华陀再世,扁鹊重生,无力回天,没有办法治好唐领班这只右手,为表示我对唐领班的莫大歉意,我保唐领班在一个月内升任二等领班……”

  唐子冀闻言大喜,忙笑道:“卑职多郭大人提拔,其实,只要郭大人有空时,在海贝勒前美言一二就行了,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褔’,真个一丝不差,卑职这不就是因祸得褔了……”说着,又嘿嘿喜笑不已!

  趁着笑,郭璞突然问道:“唐领班,四川唐家仅唐领班一人得进宫廷,任职大内?”

  唐子冀忙摇头说道:“不,不,卑职三兄弟全蒙圣恩,都被云领班擢在身边!”

  郭璞“哦”了一声,道:“那倒是唐家的殊荣,我怎未见过另两位?”

  唐子冀嘿嘿笑道:“不瞒郭大人说,卑职在三兄弟中居长,但唯卑职对家学毫无所得,老二子修,老三子玉,两个都比卑职强得多,不但擅施百毒,而且精于配制百毒,因此他两个被大喇嘛调进‘雍和宫’中密制各种毒器,以备将来对付叛逆之用!”

  郭璞点了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没见过他两位,宫廷大内能罗致了贤昆仲这等奇才,那该是朝廷之褔——”唐子冀嘿嘿笑道:“那是郭大人夸奖,以后远望郭大人多照顾!”

  郭璞道:“好说,都是一家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话锋微顿接问道:“唐领班,那些个毒器,什么时候可以制成?”

  唐子冀道:“怎么,郭大人问这……”

  郭璞截口说道:“我是想找个机会跟他二位亲近亲近,唐领班,等他二位任务完成之后,你告诉我一声,我作东,咱们‘顺来楼’上好好好儿地吃喝一顿去!”

  唐子冀喜得眉飞色舞,忙笑道:“多谢郭大人眷顾,到时候卑职自当向郭大人禀报,不过,听说那些毒物短时间怕难以制成……”

  郭璞道:“不要紧,我可以等,反正总有碰面的一天!”

  唐子冀喜不自胜,既恭敬又卑下,连声唯唯!

  躬身哈腰点头问,他忽有所忆,忙抬眼说道:“对了,郭大人可曾看见那班‘洪门’叛逆的面貌!”

  郭璞摇头说道:“没有,他们狡猾得很,都蒙了面!”

  唐子冀有点失望地“哦”了一声,未再说话!

  适时,一阵得得蹄声及辘辘车声划破寂静夜色,由远而近,紧接着,胡同口驰进辆马车!

  唐子冀忙道:“郭大人,车来了!”

  郭璞点了点头,道:“劳神那位扶我起来?”

  郭璞这话是对另三名“血滴子”侍卫说的,可是唐子冀唯恐不周地排开了三个下属抢了先,弯下腰道:“让卑职扶大人起来!”

  郭璞道:“有劳了!”把手臂搭在唐子冀的肩上,在唐子冀的双手扶持下,他缓缓站了起来,身形晃了晃才站稳!

  马车驰近,那名黑衣蒙面的“血滴子”由车辕跳了下来,近前躬身覆命,那赶车的是个眼角犹带着眼屎,但已睡意毫无的中年汉,他战战兢兢地停住了车!

  唐子冀小心翼翼地把郭璞扶上了车,然后转向四名“血滴子”道:“我押车护郭大人回镖局,你们……”

  郭璞在车内闻言忙截口说道:“唐领班,好意我心领了,公事为重,别擅离职守!”

  唐子冀转身向车内哈了哈腰,道:“郭大人,护送您,这也是公事,您身上带伤,万一半途再碰上那班亡命草民,您怎么办?这个罪卑职担当不起,怎么说卑职也要护送您回到镖局!”

  说着,不等郭璞再有任何表示,他纵身跃上了车辕,一边吩咐四名“血滴子”着意拘捕叛逆,一边命那赶车的上路!

  马车在他轻喝声中驰动,郭璞只得由他,未再说话!


  在这位大内侍卫“血滴子”的三等领班护送下,马车一路毫未再遇惊险地驰抵了镖局!

  这时候,天色甫过四更,万籁俱寂,四处空荡荡地,那蹄声及轮声传出老远,份外刺耳!

  “四海镖局”那两扇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不见一个人影,只有那两盏大灯犹亮着,把镖局门前照耀得光同白昼!

  未等马车停稳,唐子粪便跃下车辕,掠上镖局门前石阶,三不管地砰砰然擂起了门!

  好半天才听一阵急促步履声由内奔出,随听有人喝问道:“谁?”

  “我!”唐子冀收手应道:“大内跟云领班的,快开门,郭大人回来了!”

  由于云中鹤跟云中燕是亲兄弟这层关系,对这“四海镖局”,唐子冀的口吻颇为客气,并没有大喝!

  门内那人一听是大内侍卫“血滴子”,却也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拉开门栓开了门,是趟子手赵大!

  他一见唐子冀当门而立,睁着惺忪睡眼,忙道:“这位,您是送哪位郭大人……”

  唐子冀一摆手道:“快去通报总镖头,就说郭大人喝多了酒,遭一批亡命叛逆狙击,受了伤,我把郭大人送回来了!”

  赵大仍是没懂,楞楞地往车内望了望,迟疑着应了一声,转身进门入内。

  他刚进门,一阵轻盈步履声过来:“赵大,是谁呀,这么晚了……”

  话声甜美悦耳,还带着几分焦急!

  是云珠,她披着一袭风氅由内急步行了出来,乌云未蓬松,娇靥上丝毫没有睡意!

  赵大停步躬了躬身,道:“姑娘,您怎么起来了?”

  云珠未予答理,紧跟着又问了一句:“赵大,是谁呀?”

  赵大尚未说话,唐子冀在门外接了口:“云姑娘,是我唐子冀,送郭大人回来了!”

  说着话,云珠已经到了大门口,她微微呆了一呆,道:“是唐领班,这么晚,唐领班送谁……”

  唐子冀微微地拱了拱手,道:“惊扰了云姑娘,我护送郭大人回来了!”

  云珠诧异地向车内投过一瞥,重复了句“郭大人……”神情猛地一震,刚要接口!

  车内传出了郭璞的话声:“姑娘,是我,郭璞!”

  云珠神情又猛然一喜,焦虑之色尽扫,“哎呀”一声,道:“先生,这么晚了,你到底上那儿去了,害得人家……”说着,她急步奔下石阶!

  在这位大内侍卫“血滴子”的三等领班护送下,马车一路毫未再遇惊险地驰抵了镖局!

  这时候,天色甫过四更,万籁俱寂,四处空荡荡地,那蹄声及轮声传出老远,份外刺耳!

  “四海镖局”那两扇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不见一个人影,只有那两盏大灯犹亮着,把镖局门前照耀得光同白昼!

  未等马车停稳,唐子粪便跃下车辕,掠上镖局门前石阶,三不管地砰砰然擂起了门!

  好半天才听一阵急促步履声由内奔出,随听有人喝问道:“谁?”

  “我!”唐子冀收手应道:“大内跟云领班的,快开门,郭大人回来了!”

  由于云中鹤跟云中燕是亲兄弟这层关系,对这“四海镖局”,唐子冀的口吻颇为客气,并没有大喝!

  门内那人一听是大内侍卫“血滴子”,却也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拉开门栓开了门,是趟子手赵大!

  他一见唐子冀当门而立,睁着惺忪睡眼,忙道:“这位,您是送哪位郭大人……”

  唐子冀一摆手道:“快去通报总镖头,就说郭大人喝多了酒,遭一批亡命叛逆狙击,受了伤,我把郭大人送回来了!”

  赵大仍是没懂,楞楞地往车内望了望,迟疑着应了一声,转身进门入内。

  他刚进门,一阵轻盈步履声过来:“赵大,是谁呀,这么晚了……”

  话声甜美悦耳,还带着几分焦急!

  是云珠,她披着一袭风氅由内急步行了出来,乌云未蓬松,娇靥上丝毫没有睡意!

  赵大停步躬了躬身,道:“姑娘,您怎么起来了?”

  云珠未予答理,紧跟着又问了一句:“赵大,是谁呀?”

  赵大尚未说话,唐子冀在门外接了口:“云姑娘,是我唐子冀,送郭大人回来了!”

  说着话,云珠已经到了大门口,她微微呆了一呆,道:“是唐领班,这么晚,唐领班送谁……”

  唐子冀微微地拱了拱手,道:“惊扰了云姑娘,我护送郭大人回来了!”

  云珠诧异地向车内投过一瞥,重复了句“郭大人……”神情猛地一震,刚要接口!

  车内传出了郭璞的话声:“姑娘,是我,郭璞!”

  云珠神情又猛然一喜,焦虑之色尽扫,“哎呀”一声,道:“先生,这么晚了,你到底上那儿去了,害得人家……”说着,她急步奔下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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