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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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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只见八名红衣喇嘛身形电闪,突然一分为八,成半弧状联手猛扑贾子虚,劲风排山,锐不可当! 贾子虚神情一震,避开正面,迎向最左一名红衣喇嘛单掌一挥,五指如钩,掌手猛然一吐! 岂料,八名喇嘛忽然撞起手来,密宗绝学真力贯通,贾子虚一惊,便要沈腕收掌,无奈为时已晚! 只听砰然一声大震,贾子虚一个身形“登、登、登”一连退出了十余步,身形一阵摇晃险些栽倒! 显然,他难敌这合八名密宗高手真力的一击,已然受了内伤,屋面上高大红衣喇嘛一声得意大笑:“小子,这是密宗绝学‘千钩杵’,你毕竟上当了!” 八名红衣喇嘛各扬厉笑,如影随形,腾身扑至! 贾子虚双目暴射威棱,大喝一声,右臂暴伸,搴芒电闪,一柄短剑已执在手中,一振腕,剑花八朵,分袭八名红衣喇嘛前胸,其势如电,且隐隐有风雷之声! 八名红衣喇嘛虽然一惊,但犹不知厉害,仗着密宗绝学护体,各展袍袖,便要震向袭来剑花! 屋面上,那高大红衣喇嘛突然失声惊呼:“‘大罗剑法’,挡不得,速退!” 八名红衣喇嘛入耳一声“大罗剑法”,机伶寒颤,魂飞魄散,便生生地撤腕收招,抽身飞退! 奈何,“大罗剑法”旷古绝今,威力无俦,所向披靡,发无虚着,只见贾子虚一挺腕,寒芒暴涨,剑花电闪,几声惨叫,血雨狂喷,四名红衣喇嘛剑透前胸,砰然倒地! 另四名虽然退的较快,但前胸衣襟破裂,胸口上被剑芒扫及,血痕一道,鲜血外渗,再差一分便要胸腹破裂,肚肠外流,毙命倒地! 这一突变,立震全场,四名剑下亡魂的红衣喇嘛被吓呆了,刚一怔神,贾子虚忽作龙吟长啸,裂石穿云,直逼夜空,啸声中,身形拔起,如天马行空,如怒龙摆尾,掌中短剑抖出剑花几朵,闪电一般龑向了瘦高黑衣蒙面人! 瘦高黑衣蒙面人心胆欲裂,他奸滑狡诈,未敢轻攫锐锋,身形一闪,却躲向了高大红衣喇嘛身后! 贾子虚如影随形,半空中身形一折,改袭高大红衣喇嘛,这番和尚深知“大罗剑法”厉害,机伶一颤,突扬厉喝,双臂平抬微振,两圈其色金黄的光圈,带着异啸,自他双腕之上电射而出,迎向半空中威势如神的贾子虚! 贾子虚始终不发一言,振剑一绞,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两个金黄光圈为之粉碎,四射激扬,分坠各处! 但就在贾子虚振剑击碎两只金环的刹那间,高大红衣喇嘛已偕同瘦高黑衣蒙面人飞退另一处屋面,然后急扬厉喝! 喝声方起,只见各处屋面上红衣喇嘛与“血滴子”纷纷振臂扬手,满天暗器狂飞,袭向半空中贾子虚! 贾子虚并未奋起余威追袭,相反地,他一见众喇嘛与“血滴子”扬手,立刻掉转剑锋,直上夜空,然后折腰挥剑,疾射茫茫夜空,飞闪不见! 眼见叛逆突围,众喇嘛与“血滴子”却犹豫着没有一个人敢腾身追赶,那高大红衣喇嘛眼望贾子虚逝去处,突然咬牙跺脚,坚硬的屋瓦又踤了一大片! 然后,他恶狠狠地转注身侧数丈外一处屋面,沈喝说道:“过来!” 那屋面上站立着一个中等身材的黑衣蒙面人,闻声机伶一颤,丝毫不敢怠慢地走了过来,近前低下了头! 那高大红衣喇嘛冷冷一笑,道:“那郭家的小子与那三名行刺年大将军的叛逆,还有周浔与甘凤池,这几个人呢?说啊!” 这黑衣蒙面人机伶再颤,头垂得更低嗫嚅说道:“禀大喇嘛,卑职刚才走的时候,那姓郭的与叛逆等还在东屋,周、甘二人,也被卑职以薰香薰倒,不知……” 高大红衣喇嘛冷哼一声,道:“你通的好风,报的好信儿,如今不但未见叛逆的人影,反而损了六名‘血滴子’与四名大喇嘛,佛爷们来中原是大内供奉,可不是来送命的,皇上面前你说话去!” 那年头儿,喇嘛在皇上面前最吃得好,雍正还是雍王的时候,就交结喇嘛,借重他们夺帝位! 登基之后喇嘛们又向好声色的雍正献上“阿肌苏丸”,使得雍正行乐之余,越发感念,因此他不但常召喇嘛们进宫谈笑饮食赏赐宝物,更下旨“内务府”召集京中巧匠,到江南采办木料,建了“雍和宫”! 雍正为了这件事,还特派一名喇嘛充领钦差大臣! 这位番和尚钦差大人到了江南,十分骚扰,沿途勒索孝敬,又挑选良家妇女供他淫乐! 还有一班蠢男人,特意地把自己的妻女送进喇嘛行辕去伴宿,说得了喇嘛的好处,可以长生不老! 这个风声一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许多妇女都来自献,弄得这位钦差大臣简直应接不暇! 后来索性定了个规矩,凡官家女眷见大喇嘛的,须先送贽见礼,少则百两,多则千两,江南地方被他搅得污秽不堪,直到第二年才回京去,集了五六百名工匠,费了三年工夫才把一座“雍和宫”造成! 开殿的第一天,便由大喇嘛收皇上为弟子,封他为曼殊师利太皇上,当时大喇嘛陪着皇上去游殿,殿中供着欢喜佛一个个都塑得栩栩如生,奇形怪状,妖态百出。 里面又有鬼神殿,中间供着丈二长的恶魔,人身狗脸,还长着两只角,抱着一个美貌女神做狎媟状! 这恶魔脚下还踩着许多裸体的女人,雍正皇上就喜欢这个调调儿,便把这座客栈称做“雍和宫”,那是说他皈依喇嘛教的意思,同时京城内外敕建喇嘛寺,触目皆是! 那班喇嘛横行不法,个个做起官来,当时京城里有一句童谣:“在京和尚出京官”,在雍正的意思,也是藉此报答大喇嘛从前拥立的大功,由此可见喇嘛们是如何得势了! 当着大喇嘛的面,这黑衣蒙面人哪敢说什么?任何一个喇嘛在皇上面前说句话,都得要人脑袋! 这黑衣蒙面人吓得一哆嗦,头垂得更低,颤声说道:“卑职死罪,大喇嘛开恩!” “开恩?我要你的脑袋,滚!”高大红衣喇嘛一脸狰狞凶像,抬起蒲扇般大巴掌,抖手掴了过去,打得这黑衣蒙面人一个踉跄,牙落血出,险些栽下屋面,他却如逢大赦般连忙趴伏谢恩,狼狈而去! 适时,那瘦高黑衣蒙面人怯怯说道:“大喇嘛,卑职觉得这叛逆似乎像那夜大内行刺的那……” 他本在表白讨好,岂料那高大红衣喇嘛一惊大怒:“混帐东西,你为不么不早说!”扬掌便又要掴!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比适才那名机灵,一躬身低了头:“大喇嘛明鉴,刚才我要是点破了他,只怕……” 那高大红衣喇嘛余悸犹存,闻言不由放下了手,道:“不错,那小子确实会使‘大罗剑法’……”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如今没关系了,卑职也已看出,那小子被八位大喇嘛密宗绝学‘千钩杵’震伤了内腑,只消大喇嘛下令……” 那高大红衣喇嘛道:“何以见得他已伤了内腑!”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大喇嘛没见那小子始终不开口么!那是强忍一口淤血,怕泄了真气,他逃走之后,必然找个地方吐出那口淤血,血出真气泄,他就成了个纸糊的人,禁不住别人一个指头,咱们只消找到他,保管手到擒来!” 高大红衣喇嘛目中凶芒连闪,哈哈大笑:“老云,你不愧是‘血滴子’的一等领班,人言云家十兄弟个个狡猾诡诈,今日我方信是言不虚……”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诡笑说道:“多谢大喇嘛夸奖!” 那高大红衣喇嘛笑容忽敛,阴阴说道:“既如此,我不抢你的大功,带着你的‘血滴子’卫队速速赶去吧,佛爷等要回宫歇息去了!” 弄了半天,他不派人,那瘦高黑夜蒙面人迟疑了一下,干笑说道:“大喇嘛,‘血滴子’恐怕实力不够……” 那高大红衣喇嘛阴笑说道:“你不是说那小子已难禁受一个指头了么?”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忙道:“是,是,是,卑职是怕碰上那行刺年大将军的三个叛逆及周、甘二人,所以,所以……” “少废话!”那高大红衣喇嘛一摆手,道:“皇上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区区三个叛逆你们也怕,还能担什么大风险,大内就不用护卫了,你既然知道那小子是那夜大内行刺的叛逆,更明白那小子己身负内伤,如同废人,去不去在你!” 话落,立命身旁五名红衣喇嘛抄起院中四名红衣喇嘛尸体,腾身飞驰而去,对那院中六名“血滴子”尸体,则是连看都未看一眼! 这下那瘦高黑夜蒙面人作难了,目光阴晴不定,呆呆楞立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发话,命人在那五名“血滴子”尸身上洒了一些化尸药物,然后硬着头皮,带领着近十名“血滴子”向着贾子虚逝去方向追去! 城西郊的一处矌野上,步履踉跄而且身形摇晃不定地奔驰着一条人影,这人影的奔驰速度越来越慢! 越慢,身形摇晃,步履踉跄得也越发厉害! 终于,这人影在一棵大树旁停了下来,是贾子虚! 他刚停下,身形猛地一颤,“哇”地一声,狂喷一口鲜血,刹那间,人似脱了力,手扶着树干身形慢慢地向下滑,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眼看他就要倒下! 突然,他又支撑着站了起来,霍然转身,目光直望身后,身后数丈外,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衣蒙面人,冷然凝视着他,还带着点狠毒意味,不言不动! 贾子虚忙提起真气,震声喝道:“阁下何人,为何……” 黑衣蒙面人忽地一阵嘿嘿冷笑,开口说道:“姓郭的,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我就等你这一口淤血喷出,真气尽泄,你该知道,你如今禁不住一个指头。” 入耳一声“姓郭的”,贾子虚身形震动,容得黑衣蒙面人把话说完,他立即强忍胸中如割痛楚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别人不知,唯我独晓,你叫郭燕南,是当年南海郭家的六少爷,郭六少爷,对么?” 贾子虚神情微松,淡笑点头:“你很高明,我承认……” “由不得你不承认!”黑衣蒙面人道:“当今武林之中,会使‘大罗剑法’的人不多,能把‘大罗剑法’使得这般出神入化的更不多,再说,放眼武林,也没有几个人能伤得‘血滴子’与‘雍和宫’的喇嘛们。” 郭燕南道:“这么说来,我也知道你是谁了!” 黑夜蒙面人一惊,道:“你知道我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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