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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第三十章

  一个清朗话声传了过来,戴云珠马上就听出是谁了,她心头猛跳,刚要叫。

  一条人影已如飞落下,影定人现,正是李诗。

  戴云珠还是叫了一声:“公子。”

  李诗道:“我来看看贤父女到这儿来的情形,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来处理。”

  一顿,向那名领班道:“认识我么?”

  现在谁不认识李诗,不只是得势,而且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那名我班领忙道:“认识,李爷!”

  “认识我就好说话。”李诗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回李爷的话,我们奉命来抓‘汉留’。”

  “奉谁之命。”

  “我们统带。”

  “又是谁告诉你们统带,这些人是‘汉留’的!”

  “这就只有我们统带才知道了。”

  “好,我会找你们统带说话,现在我告诉你,这些人不是‘汉留’,你信不信?”

  “李爷说的话,我们不敢不信。”

  “那么,把你的人撤走,禀报你们统带,我要去见他。随后就到。”

  “是!”

  那名班领恭应一声,一挥手,带着人走了,转眼工夫走得一个也看不见了。

  李诗收回目光望几个小伙子跟几个汉子,道:“我跟诸位没见过。”

  那名小伙子道:“可是我们都知道李爷!”

  “那我也同样的好说话,我说戴老跟戴姑娘不是出卖朋友的那种人,不知道诸位信不信。”

  “您说的,我们当然信。”

  “事实上他们两位是来加盟贵会的,罗姑娘说要在这儿等戴姑娘回来。”

  那小伙子向戴云珠,一脸歉然:“戴姑娘,我们鲁莽!”

  戴云珠道:“自己人,不要紧。”

  李诗道:“我这就赶去救罗老爷跟罗姑娘,你们诸位在这儿等他们两位回来。”

  戴云珠道:“公子快去吧,我怕像那位秦爷似的”

  “不会的,现在不是时候了。”

  话虽这么说,李诗还是说完话就不见了。

  统带正在“签押房”里背着手来回走动,人显得有点不安。

  门口站着两个穿戴整齐的。

  从半空中来个人,就落在门口,正是李诗。

  两个站门的吓了一跳,忙往里禀报:“禀统带,李爷到了。”

  统带停步转脸,他看见了李诗,忙道:“快请!”

  他快步往外迎,两个站门的躬下了身。

  李诗走了过来,进“签押房”迎着了统带,一欠身:“统带。”

  统带可绝对知道现在的李诗是何许人,是什么份量,忙也欠身:“您这是折我,快请坐。”

  这还真是折统带,李诗见皇上也不过一躬身。

  那么,李诗为什么在这儿也行礼?这是李诗谦逊,到底他只是个百姓。

  两个人落了座,统带道:“他们回来跟我说了”

  他没敢拖延,也没敢打马虎眼。

  李诗截口道:“罗老爷跟罗姑娘父女,现在人在那儿?”

  “现在大牢,我已经派人把他们提出来了。”

  “统带,他们不是‘汉留’,罗老爷是位殷实商人,只不过他们父女好武,都会武。”

  “是的,据他们上报,他们父女的武功还挺不错,尤其是那位罗姑娘,不是先擒住了她的父亲,恐怕还对付不了她。”

  “罗老爷人有没有受伤?”

  “一点皮肉伤。”

  “统带是不是可以放人?”

  “当然可以,李爷要不要见他们父女?”

  “不用了。”

  “来人!”

  两个站门的其中一个转身进来躬下了身。

  “告诉他们,马上放人,套车送他们父女出城。”

  “是。”

  站门的领命出去了,走了,走得飞快。

  “谢谢统带。”

  “您这么说是折我,您不怪我乱抓人,我就很庆幸了。”

  “统带言重了。”

  这统带是个老做官的了,话里自有他的意思。李诗也不是听不懂,对他也够客气。

  统带忙又欠身:“不敢!”

  “敢问统带,是谁密告他们是‘汉留’的!”

  “一个姓彭的,以前抓到过,贝勒爷要他传话,所以放了他。”

  李诗知道这件事,足证统带也确实知道罗老爷跟罗姑娘父女是“汉留”。

  “这个姓彭的,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要投效‘查缉营’,我答应了他,我认为他还有大用。”

  李诗心头为之一震,没想到姓彭的不但出卖了人,还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卖身投靠了。还有大有,这种人留着对“汉留”

  是个大祸害。

  “我想跟统带要这个人。”

  统带犹豫了:“这”

  “怎么?统带不方便?”

  “那倒不是,只是”

  “统带,罗氏父女不是‘汉留’,姓彭的无中生有,蓄意害人,这种人能留在‘查缉营’?”

  统带迟疑了一下,忽然目光一凝:“李爷,您的吩咐,该做的我已经做了”

  “统带的意思是不该做的不能做?”

  “这咳,咳”

  李诗脸色一整:“统带,你放了罗氏父女,那就表示他们不是‘汉留’,既然他们不是‘汉留’,这个姓彭的,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李爷”

  “统带,我也希望你不要误会,不是我跟‘汉留’有什么牵连,让你纵放叛逆,而且他们父女我认识,我知道他们的素行,说是‘汉留’,总要有些罪证,统带有他们的罪证么?”

  “这李爷,他们住在一座破庙的地窖里”

  “那是受玉贝勒的迫害避祸,不得已,难道统带也要学玉贝勒,迫害百姓么?”

  “这”

  李诗脸色微沉:“听统带的口气,还是认为罗氏父女是‘汉留’,既然如此,我不敢落个让统带纵放叛逆,统带还是收回成命吧,我告辞。”

  他站了起来。统带忙跟着站起,伸双手拦李诗:“不,不,我怎么敢,我怎么敢,您请坐,您请坐。”

  当然,李诗坐下了,统带陪笑道:“李爷,不是我敢不听您的,而是我要是把姓彭的交出来,往后还有谁敢出面密告?”

  “统带,这本就是你知我知的事,难道你还会敲锣打鼓宣扬不成?”

  统带强笑道:“那当然不会。”

  “统带,你要拿‘汉留’,捉叛逆,无非是想立功升官,是不是?”

  “这!”统带笑得更窘而尴尬:“李爷,您明鉴,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

  “不错,人有雄心大志总是好的,可是统带你总不希望弄巧成拙吧!”

  那是当然,这话,统带这个老官场绝对听得懂。

  统带笑得更勉强了:“是,是,是,是!”

  一连应了四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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