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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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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道:“什么例行公事?” “恕我们冒犯!”查布奇道:“我们要搜个身。” 年轻人微微一怔:“或许我孤陋寡闻,这倒是我生平首见。” 查布奇又是窘迫、尴尬一笑:“为我家大人,这是我们的职责,尚请阁下见谅。” 年轻人道:“总管对来访的客人都这样么?” “知根知底的自然不必。”查布奇道:“像阁下这样的访客,我们只有冒犯。” 年轻人道:“总管不必搜身,我自动奉告,我身上带着一把匕首!” 查布奇脸色一变:“不要紧,请阁下把匕首交给我们保管,等阁下离去时,我们马上奉还。” 年轻人微一摇头:“总管见谅,这我碍难从命,我不能把这把匕首交给任何人代为保管,任何人也拿不起这把匕首。” 查布奇道:那只有对不起了,我们不能让阁下见我家大人这句话话声未落,外头匆匆进来个中年人,进来就向着查布奇躬下了身:“启禀总管,大人有话,请客人内花厅相见。” 请客人相见,还在内花厅!查布奇霍地站起:“你们陪客人坐一下,我先去见大人。” 在那中年人发楞之际,他急步冲出了门房。 年轻人仍然很从容,仍然很泰然坐在那儿没动,只慢条斯理拿起茶杯喝他的茶。 茶还没喝几口呢。查布奇又急步从外头进来了。 冲着年轻人道:“阁下,你特别,我家大人还是要见你,而且,可以不必交出那把匕首。” 年轻人微一笑站了起来:“劳总管的驾了,请带路!” 查布奇就站在门口,哈腰摆手肃客。 年轻人又微一笑,从容、泰然,还带着几分潇洒的往外行去。 查布奇陪着年轻人往里走,这府邸可是真大,东弯西拐走了一阵,又进了一个门,来到一个院子,那座待客厅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座客厅不算大,可是座落在庭院林木间,相当清幽,门口站着四个壮汉,腰里都鼓鼓的,一看就知道,那是藏着家伙。 查布奇把年轻人让进了这座待客厅,只见厅里另侍立着四名壮汉,腰里也都鼓鼓的藏着家伙。 怪不得匕首可以不交出来,敢情已经作了防备了,简直是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年轻人视若无睹,由查布奇陪着行向座位,到了座位前,查布奇刚要让座。 只听一个话声从屏风后传了过来:“大人到!” 查布奇立即哈下腰去。 随着一阵步履声,屏风后转过三个人来,最前面一个是个像貌清癯的老者,一身长袍马褂,步履沉稳,神色冷肃,不怒而威。 后头两个则是中年壮汉,穿着打扮跟厅里厅外那八个一样,想见得都是护卫一流。 老者至主位前停住,两名壮汉分左右侍立后,老者的一双目光立即落在年轻人脸上,深深打量。 查布奇趋前打扦:“启禀大人,就是这位。” 年轻人向着老者微微欠身:“草民严四,有不能行礼的理由,请遏大人见谅!” 遏大人,想必是顾命四大臣之一的遏必隆。 老者道:“你自称是我‘山西五台’故人。” 严四道:“既然见着大人,应该说是‘山西’‘五台’大人那位故人所差才对。” 老者道:“我怎么知道,你是我‘山西’‘五台’那位故人所差?” 严四道:“敢请大人摒退左右!” 查布奇一惊,脸上变了色。 老者没说话,一双目光紧盯着严四。 严四道:“大人这种布署,应该是采查总管建议,为了防我身带匕首,对么?” 老者点了头:“不错!” “大人应该听说过,一个修为不错的高手,任何东西到了他手里都一如兵刃,他那双手就能伤人,而且我要是真有意冒犯大人,不必经过这样的通报,也不是大人的这十名护卫所能阻挡的。” 老者双眉一皱“年轻人,你这些话,前者我颇有同感,至于后者,我这些护卫都是经过千挑百选的……” 他陡然一惊,住口不言。 因为严四已经到了他眼前,他没看见严四动,谁也没看见严四动。 查布奇跟六名护卫大骇,可是现在反倒谁都不敢动了。 严四道:“遏大人,草民没有言过其实吧?” 老者定过了神,一摆手:“你们都退下去!” 查布奇急叫:“大人……” 老者道:“这位要是有意伤我,我已经没命了!” 这是实情,千真万确的实情。 查布奇低下了头:“喳!” 他跟六名护卫立即退了出去。 严四退回了客位前。 老者凝目望严四:“年轻人,我已经摒退了左右。” 严四当然懂得老者的意思,道:“遏大人,‘山西五台’众所周知,可是我专挑这么一个众所周知的地方,作为遏大人故人的所在地,遏大人应该明白其中道理。” “这就能证明你是我故人所差?” “难道不能?” “这还不够。” “遏大人有位故人在‘山西’‘五台’剃度落发,舨依佛门,想当初曾经召遏大人四位前往‘山西五台’,当面把稚龄女托付给四位……” 老者勃然色变,惊声道:“年轻人,你究竟是谁?” 严四道:“江湖草民曾经为遏大人这位故人效力。” 老者道:“当初往‘山西’‘五台’觐见我那位故人的,不只是我们四个人,人多嘴杂,难免泄漏此事。” 严四道:“遏大人是说,这仍不足以证明我是遏大人那位故人所差?” 老者道:“不错。” 严四道:“遏大人真是太小心了。” 老者道:“事关重大,我不能不小心,也不敢不小心。” 严四道:“贵府查总管禀知过遏大人,我带了一把匕首。” 老者道:“不错!” 严四道:“遏大人应认识这把匕首!” 他探怀取出了金老爷送给他的那把匕首。 老者人目那把镶满珠玉的匕首,脸色大变,连忙整衣下跪:“臣,遏必隆叩见圣驾!” 严四没动。 老者一拜而起,肃然抬手:“阁下,请坐。” 严四收起了匕首,道:“遏大人,这也就是刚才我为什么没有施礼的道理所在。” 老者道:“我完全理解,谢谢阁下没有陷我于大不敬,请坐!” 老者再次肃客,严四跟他同时坐下。 坐定,老者肃然欠身:“圣驾安好?” 严四道:“遏大人,我不是从‘山西五台’来!” 老者—怔:“那阁下……” 严四道:“不这样,我恐怕见不了遏大人。” 老者道:“那阁下来见……” 严四道:“遏大人,我听说鳌拜居心叵测,特来向大人求证。” 老者脸色一变:“阁下见过索尼及苏克萨哈了么?” “还没有!”严四道:“我听说过大人最为正直,所以我来听遏大人一句话。” 老者脸色冷肃,迟疑一下,毅然点头:“这是实情。” 严四道:“难道遏大人三位,还有满朝文武,就任鳌拜居心叵测。” “阁下。”老者脸上掠过一阵抽搐:“我惭愧,满朝文武不是来自鳌拜门下,就是慑于恶势力,我力有未逮,不足以独撑大局。” 严四道:“满朝文武之中,总该有几个节烈人物!” “阁下啊!”老者道:“连掌握京畿禁卫大权的‘肃王府’贝勒纪玉都按兵不动,别人谁又能怎么样。” 严四道:“玉贝勒是皇上的最亲信,他有理由按兵不动么?” 老者道:“事实上他确实按兵不动,阁下来自江湖,不熟知宦海事,宦海之中波涛汹涌,变幻莫测,是不能以常情论的。” “谢谢遏大人指点。”严四道:“索尼,苏克萨哈二人如何?” 老者道:“未必附合鳌拜,只求自保。” 严四道:“顾命四大臣,三位不附合鳌拜,那就好办!” 老者道:“阁下是要……” “不瞒遏大人。”严四道:“我要勤王保皇!” 老者道:“阁下只不过来自江湖!” 严四道:“但是我身受圣上重托,承诺护卫小皇帝至成年。” 老者道:“阁下,连王公大臣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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