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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燕翎道:“这个人不可能在年爷敏锐耳目不偷偷摸摸的进出,但却以名正言顺,大摇大摆的进出,同样的,这个人也可以名正言顺,大摇大摆的进出老二府,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双重身份,您几位想想,‘雍郡王府’有这么一个人么?”

  四阿哥、隆科多、年羹尧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没说话。

  燕翎道:“我却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四阿哥、隆科多、年羹尧微一怔,几乎是同声问:“谁?”

  燕翎道:“白玉楼。”

  年羹尧哈哈大笑,四阿哥道:“玉楼,你这是开玩笑!”

  隆科多道:“玉楼,你漏说了一点。”

  “您指教。”

  “这个人是双重身份,在‘雍郡王府’跟老二府之间,你是具双重身份,可是这个实际上只是站在老二那边的,你是么?”

  燕翎早就料到隆科多提的是这一点,因为这一点是他故意漏不的,等的也就是让在座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提起,他当即故作一愕,旋即笑道:“这我不敢承认。”

  隆科多道:“那不就得了么!”

  “兄弟!”年羹尧收敛了笑容,道:“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了个人,他倒是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这两个府中,连我年双峰都瞒过了。”

  燕翎目光一楞:“噢,年爷,他是——”

  “日月令旗的掌令”

  燕翎一怔,脱口叫道:“日月令旗的掌令,会是他……”

  “显然兄弟你听说过这个人。”

  “当然听说过,年爷您可知道‘日月令旗’是怎么回事?”

  “不大清楚。”

  “那就容我从头说起,您三位当知道,前有崇祯皇帝有公主……”。

  四阿哥道:“知道啊,就是李自成破京,崇祯吊死煤山之前,一剑把她杀了。”

  “不,崇祯皇帝是砍不了她一条右臂,谁都以为她死了,事实上她并没有死。”

  四阿哥一怔:“噢!”

  隆科多道:“难道说她现在还活著。”

  燕翎道:“您三位可听说过,当今武林有位神秘异常的奇人,独臂老尼苦大师。”

  年羹尧道:“这位比丘我听说过,的确称得上神秘奇人,据说她寿高已近百,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忽一怔:“独臂老尼,独臂……,老弟,难道她就是……”

  燕翎道:“没错,年爷,她就是前明崇祯皇帝那位公主。”

  年羹尧脸色为之一变。

  四阿哥、隆科多轻叫道:“有这种事。”

  年羹尧道:“兄弟,难道说那什么‘日月令旗’,跟这个老尼姑有关。”

  “年爷,这面‘日月令旗’就是这位苦大师所制的,日月为‘明’代表前明,凡以前明遗民遗臣自居的人,见令旗如见这位苦大师,无不俯首听命。”

  四阿哥道:“这是什么道具,意味著前明还有她这个姓朱的在。”

  “不错,四爷。”燕翎道:“她也以领导前明遗臣遗民自居的所谓忠义豪雄,反清复明。”

  四阿哥、隆科多、年羹尧脸色俱都一变,四阿哥道:“这就不对了,当初破京逼死崇祯的是李自成,又不是我大清国的兵马……”

  燕翎道:“四爷,可是她认为取代了朱明的是来自关外的大清,当然,她也没有饶了李志成,还有真正的罪魁祸首——吴三桂。”

  四阿哥、隆科多互望一眼,没说话。

  年羹尧道:“执掌令旗的,就是这个老尼姑,兄弟。”

  “不!”燕翎道:“这位苦大师在当今武林中的威望,可以说前无古人,恐怕也後无来者,加以她又寿高近百,怎么会亲自执掌‘日月令旗’到处行动,要是她亲自到处行动,也用不著制那么一面日月令旗了!”

  “噢!那是——”

  “据我所知,苦大师选的有代她执掌这面令旗的人,执掌这面令旗的也就代表她,是无上权威,可以号令天不。这个掌令每三年换一次,三年期满,缴回令旗,苦大师就把这面令旗交给不一任掌令,掌令的人选,在武林中物色,凡是被苦大师选中的,都是奇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当然也绝对可靠,苦大师利用三年时间暗中观察一个人,甚至还调查他的过去,条件极苛,在这种情形不选出来的掌令,还能不个个可靠,个个超人么。”

  四阿哥叹道:“你不说我还不知有这种事呢,真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隆科多连点头:“真是,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儿。”

  年羹尧道:“年双峰只知道运筹帷幄,虎帐谈兵,这种事知道得倒不多,今天可增长了不少见闻,兄弟啊兄弟,我简直为你叫屈。”

  燕翎道:“年爷为我叫什么屈?”

  “像兄弟你这种人才,居然没被那个老尼选中——”

  燕拥哈哈大笑:“江南白玉楼,出了名的邪,出了名的色中恶魔,除非老尼姑拥有一个众香国,要不然她怎么会选上我。”

  年羹尧仰天哈哈大笑,四阿哥和隆科多也笑了。

  燕翎忽然停住笑声,道:“年爷,不对!”

  四阿哥、隆科多、年羹尧为之一怔,年羹尧道:“什么不对?”

  “偷药还药的不可能是‘日月令旗’的掌令。”

  “何以见得?·”

  “年爷怎么糊涂了,他是苦大师的掌令,又不是老二的掌令,他巴不得老二中毒才对。”

  那三位又都一怔,四阿哥点头道:“这倒是,那又会是谁呢?”

  年羹尧道:“别管他是谁了,反正咱们是要查的,相信将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看这件事乾脆就麻烦玉楼吧!”

  四阿哥道:“怎么样,玉楼,愿意帮这个忙么?”

  燕翎道:“四爷交待人办事,都是这样说话的么?”

  年羹尧道:“兄弟,你可真是不识抬举啊。”

  四阿哥笑了,燕翎也笑了,只有隆科多没笑,反之他表情显得有点凝重道:“还有件事,我也得麻烦玉楼。”

  六道目光望向隆科多,四阿哥道:“什么事,舅舅!”

  “这个‘日月令旗’的掌令现在京里,对咱们可是个大威胁啊!”

  燕翎忙道:“怎么知道‘日月令旗’的掌令现在京里?”

  隆科多轻咳一声道:“听双峰说,有人见过。”

  “年爷,谁见过?”

  年羹尧道:“有个护卫在外头听说的,说这话的人,绘声绘影,言之凿凿。”

  “不可信,不可信。”燕翎笑著摇了头:“不见那面‘日月令旗’,谁也不会知道谁是掌令,‘日月令旗’又岂是轻易显露的,再说,那位掌令真是已经来了京里,他早就找上关外白家这几个人了,我这个西贝白玉楼又岂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儿?”

  四阿哥道:“怎么,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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