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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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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四!” 八阿哥咬了牙:“居然敢来这一手,他好狠,好毒,玉楼,叫车拐弯儿,咱们进宫去。” 燕翎为之一怔:“进宫?进宫干什麽?” “问得好!”八阿哥冷笑道:“你说我进宫干什麽?” 燕翎当然明白,淡然道:“八爷,您不能这麽干。” “我不能这麽干?为什麽?” “八爷,我说句话您信不信。” “什麽话?” “这件事一定会不了了之,您占不了便宜。” “不了了之?这是什麽事,皇上会不闻不问?” “这是件大事,皇上不会不闻不问,可是得皇上在宫里,能见得著皇上才行。” “皇上当然在宫里,我当然见得著皇上,谁敢栏我,谁敢不让我见皇上?J “这您就不知道了,皇上不在宫里。” 八阿哥一怔。“皇上不在宫里?谁说的?” “我说的,皇上出京去了。” “胡说,皇上出京去了,我会不知道?” “八爷,皇上这趟出京是机密,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皇上这趟出京是机密?怎麽你知道,我不知道?” “我是听萧绍威萧大侠说的,此公您知道吧。” “萧绍威我当然知道。”八阿哥突然一怔:“你怎麽认识萧绍威?” “当年在江南有几面之缘。” “他怎麽会告诉你皇上不在京里?” “我跟他聊起来,问他皇上怎麽没到二阿哥府来看看,他随口说了一句,皇上出京去了,说过他就後悔了,马上告诉我皇上这趟出京是机密,绝不可轻易泄露。” 八阿哥皱眉沉吟上了:“怪了,好好皇上出京干什麽去了?而且这趟出京又是机密……” 目光一凝道:“皇上那儿去了,知道麽?” 燕翎摇头道:“我没问,既属机密,就是问了,萧大侠也未必会告诉我。” “那也不要紧!”八阿哥道:“等皇上回来,我再见皇上去!” “八爷,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怎麽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八爷,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四阿哥不是糊涂人吧,这个阴谋既然没成,他还能不知道赶快湮没证据。” “湮没证据。”八阿哥道:“有那麽容易,炸药埋在老二府里的花厅底下……” “没错,八爷,炸药是埋在二阿哥府,可是当初是怎麽埋下去的。” 八阿哥呆了一呆,道:“对,老二平常都在东宫,等今儿晚上老二回宫,老四马上就会……不行,我不能让他湮没证据,王楼,叫车回头,我折回去见老二。” “您折回去见二阿哥干什麽?” “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让他守著那座宅第,不能让老四下手。” “哎呀,八爷,您是怎麽了,鲍老头儿既是二阿哥的人,炸药是他为应付四阿哥埋的,二阿哥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八阿哥呆了一呆道:“这倒是,只是老二为什麽不吭气儿?” “这就是了,二阿哥都能不动声色,你为什麽不能,二阿哥所以不动声色,必然有他的道理,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整四阿哥的大好机会,难道您就不能坐山观虎斗,不能静等收渔人之利,非嚷嚷著插上一手不可。” 八阿哥不激动了,半天才“嗯”了一声道:“老二绝不会闷声不响,绝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保不定他知道皇上出京去了,我会抓紧了证据,等皇上回来。” “这会儿您才算真想通了。” “嗯,我不动声色,来个坐山观虎斗,到时候收他个渔人之利,玉楼,你说的对,多亏了你了!”两个人就这样说著话,八阿哥的贝勒府到了。 进了府,八阿哥待了一会,迳自到後头歇息去了,燕翎也觉得有点儿累,也想回屋躺会儿去,可是他刚到屋门口,後头就传来了急促步履声,燕翎一听就知道是荣桂,扭头一看,果然不错,荣桂快步走了过来。 燕翎多聪明个人,一见荣桂就把他的来意猜透了个八分。 荣桂满脸陪笑先哈腰:“您回来了?” 燕翎道:“年爷叫我去一趟,是不是?” 荣桂微微一怔:“您知道了?” 燕翎耸耸肩道:“累了一天,本来想躺会儿的,这下不用躺了,跑一趟吧。” 荣桂咧嘴笑了笑,没说话。 燕翎又道:“八爷待会儿要是找我,你代我说一声,说我临时想起了件事儿,出城去了。”荣桂连忙答应,燕翎又走了,连门儿都没进。 到了四阿哥府,年羹尧早在院子里等上了,一见燕翎,拉著燕翎就进了书房。 燕翎皱著眉头埋怨上了。“年爷,什麽事儿这麽急,累了一天了,不能让人歇会儿?” 年羹尧满脸陪笑,先把燕翎让坐下,然後道:“兄弟,我知道你累,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待会儿上客房歇著去,还有人侍候你。” “您就为让我到四爷这儿歇息。” “何必吧,兄弟,你明知这为的是什麽。” “为的是没说完的话?” 年羹尧忙坐了下来道:“没错,兄弟,究竟是怎麽回事儿。” 燕翎吁了一口气,摇头道:“您可真够急的,还怕我不告诉您。” “这不是别的事儿,兄弟,早一步总比迟一步好!” 燕翎一点头道:“好吧,我告诉您,鲍老头儿还是老二的人。” 年羹尧一怔:“兄弟,这话……” 燕翎把整鲍师爷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了燕翎的叙述,年羹尧脸上变了色:“真的,兄弟?” “话是我说的,信不信在您。” “我信!”年羹尧目闪威棱,一点头道:“要连信我都信不过你,别的就不用说了。好大胆的匹夫,居然敢跟四爷来这一套,我看他是活腻了,兄弟,你坐会儿,我先跟四爷说一声去。”年羹尧站了起来。 燕翎道:“你打算除了他?” “这还能轻饶。”年羹尧转身要走。 燕翎淡然道:“我要是您,我绝不会这麽干。” 年羹尧转回了身:“你不会这麽干!” “事实上我并没有动他!” 年羹尧深深看了燕翎一眼“兄弟……” 燕翎道:“记得我告诉过您,我认为他还有大用。” 年羹尧缓缓坐了下去:“兄弟,你是说……” 燕翎倏然一笑道:“年爷,您这麽个人,还用得著我多说麽?” 年羹尧望著燕翎点了头:“兄弟,你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燕翎道:“我告诉您的是真是假,趁这机会也可以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年羹尧忙道:“兄弟,我可没这意思。” 燕翎道:“您没这意思我知道,可是四爷是不是信得过我就难说了,这件事得由您禀报四爷,我不能让您日後无以向四爷交待。” “兄弟,你想得真周到,我听这麽一五一十的告诉四爷,他要是存点儿怀疑,就让他试著求证去。” “我就是这意思。” “行了,没事儿了,走,我陪你上客房去。” “不忙,我跟您打听件事儿!” “什麽事儿,兄弟?” “那个喇嘛干的那回事儿,有用麽?” 年羹尧疑惑地看了燕翎一眼,道:“你怎麽突然问起这个来?” 燕翎道:“我希望四爷今後别再弄这个了,喇嘛要真有咒人的能耐,‘正大光明殿’里那个座位早就是四爷的了,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麽?” 年羹尧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这倒是,我也这麽想……” “这麽说,您也不信?” “我是不信,不过……” “不过四爷信。” 年羹尧摇头道:“不,四爷也不信。” 燕翎为之一怔:“四爷也不信?” “嗯,四爷也不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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