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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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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五少手里的匕首不见了,黄凤仪脸上变了色:“五少,你,你怎麽杀了他?” 白五少笑了笑:“杀了他有什麽了不起,这种人我杀的多了。” 黄凤仪道:“可是今儿个是二爷的寿诞,要是这让别人知道可不得了哇。” 白五少道:“你放心,除了你我,谁也不会知道的。” 他探怀摸出了小瓶子,拔开瓶塞就要往中年汉尸身上倒什麽。 不用说,那是化骨散一类的药物。 燕翎一步跨了出去,轻喝道:“住手。” 白五少一震抬眼,黄凤仪为之花容失色道:“你,你是……” 燕翎道:“咱们见过不是麽,现在多一个人知道了,怎麽办?” 白五少冷然一笑道:“好办。” 白五少身随话动,跨步欺身,单掌一翻,直拍燕翎心坎要穴。 燕翎道:“怎麽,想灭口啊。”他伸出一指,疾快无比地点向白五少的掌心。 白家武学的确不同凡响,白五少一惊沉腕,闪电变招,疾若石火般,一连向燕翎攻出三掌。 燕翎脚下移动,灵巧无比地避过两掌,容得白五少第三掌攻出,他五指如钢钩,向著白五少右手腕脉抓了过去。 白五少忙躲,他躲得够快,但比起燕翎来似嫌慢一点儿,右腕上方被燕翎的指尖扫中了一下,痛澈心脾,他闷哼一声往後退去。 燕翎可不容他退,如影附形,跨步跟到,口中道:“我不会容你逃出手去的。” 白五少冷哼道:“只怕未必。”探怀摸出一物,就要往外抖。 燕翎心知必是歹毒东西,自不能容他出手,右臂突然暴涨,正扣著白五少的右腕脉。白五少大惊失色,撮口就要发出啸声,燕翎道:“来不及了。” 左手跟到,五指一曲一弹,正中白五少的心窝,白五少啸声还没出口,一口鲜血喷出,往後便倒。 黄凤仪看得心胆欲裂,悄无声息,转身就跑,但是她刚转身,眼前一花,燕翎已拦住了她的去路。黄凤仪脸都白了,情急拚命,猛一掌击向燕翎。 燕翎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腕脉。 黄凤仪惊住了,颤声道:“你,你不会杀我吧,这儿的事儿我不会说出去……” 燕翎道:“你也怕死麽?” 黄凤仪道:“怕,你要是不杀我,你要怎麽样,我都听你的。” 燕翎道:“真的?” 黄凤仪忙点头:“真的。” 燕翎道:“你看我长得比这位白五少怎麽样?” 黄凤仪够聪明,一点就透,妙目之中马上现出媚意,道:“你比他强多了。” 燕翎道:“那就行,你先到屋里等我去,可别打跑的主意。” 黄凤仪道:“不会的,碰上你这麽个人儿,撵得走我。” 燕翎松了她,她向著燕翎抛进一个能让人骨蚀魂销的媚眼,扭腰摆臀向著东屋行了过去。 燕翎跟没看见似的,拾起那瓶化骨散一类的药物,拔开瓶塞把瓶里的药全倒在白五少跟那中年汉子身上,然後把空瓶扔得远远的,迈步往东屋行去。 进了东屋看,黄凤仪还真没跑,不但没跑,一见燕翎过来,跟苍蝇见著肉似的,带著媚笑过来就往燕翻身上贴。 燕翎抬手拦住了她,道:“慢著,咱俩先聊聊。” 黄凤仪微微一愕道:“先聊聊?” 燕翎道:“我这个人跟一般人不一样,我讲究情趣……” 黄凤仪“噢!”地一声娇笑道:“我明白了,你这个人是跟一般人不同,不过你放心,不管聊不聊,我都包你有情趣!”说著又贴了过来。 燕翎这回没拦她,却伸手拉住她往那张床走了过去。 黄凤仪吃吃地笑了,她的确是个尤物,不但人长得娇艳无双,就是媚功也有一手,这吃吃的一阵笑,换个人就疯了不可。 可是燕翎够冷静,到了床旁拉著黄凤仪往床上一坐,黄凤仪一个如蛇娇躯马上又偎了过来,她两只手都不闲,一只手拉著燕翎的手,往她那丢人的娇躯上引,另一只手就跟找东西似的,在燕翎身上来回摸。 看来燕翎没疯,黄凤仪却快疯了。燕翎道:“看来你比我还急。” 黄凤仪说话像梦呓:“我的好人,谁叫我碰上了你。” 燕翎按住了她的手,道:“我跟你打听一件事儿。” “什麽事儿。”黄凤仪很激动,声音都发了抖。 “听说有人想一网打尽所有的对手,有这回事儿麽?” 黄凤仪马上“醒”了,双妙目瞪得老大:“你说什麽,谁说的?” “你没听说麽?” “没有,这是谁说的?快告诉我。” 燕翎淡然一笑道:“如今大夥儿都集中在二阿哥府里,除了二阿哥,别人没机会施这个阴谋,我不信你会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你是怀疑我们主子,我连一点儿风声也没听见。” “就算你听见了,吃谁的向谁,你也不会告诉我,是不?” “不,我真不知道。” “噢?是麽。” “你是那个府里的?你问这……” 燕翎取出那块腰牌给黄凤仪看了看。 黄凤仪吃了一惊,道:“怎麽,你,你是宫里的……怪不得身手这麽好……” 燕翎道:“夸奖了,我奉命来查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慢著。”黄凤仪凝目望著燕翎道:“你既是宫里的,刚才那件事关你什麽事,你要管?” 燕翎道:“是不是我杀了那位白五少,你心疼?” 黄凤仪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该管这件事。” 燕翎道:“杀人灭尸,任何人看见都会管,我一现身,那位白五少竟要杀我灭口,为了自卫我只有把他杀了。” “你可知道那位白五少的来历?” “恐怕比你都清楚。” “那麽你就该知道,你惹了大祸。” “你不至於跟大内侍卫过不去吧。” “我干嘛呀,他又不是我什麽人,我是说关外白家的人……” “关外白家的人不见得敢惹大内侍卫,再说,那位白五少如今恐怕已经变成一滩黄水了,你要是不说,没人会知道那位白五少上那儿去了。” 黄凤仪一惊道:“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那就行了,我刚才提的事,你能不能帮忙。” “我想帮你的忙,可是我真不知道,帮不上你的忙。” “黄姑娘,你要是帮了我这个忙,可是一桩大功劳啊。” “我知道,可是我真一点儿风声也没听见。” “这麽看来,你是真帮不上我的忙了。” “本来就是,别提这种事儿了,咱们……” 黄凤仪两字“咱们”刚出口,突然睡著似的,妙目一闭,娇躯一软,倒在了床上。 燕翎站起来,抱起黄凤仪来把她放好,拉开被子给她盖上,然後转身出了东屋。 出了东屋再看,那位白五少跟那中年汉子都没了人影儿,地上只有两滩黄水。 燕翎出了小院子,顺著那条小走道又走了回来。 刚进招待贵宾的这个院子,一阵步履声从外头传了进来。 燕翎忙又退回了小走道,贴著墙往外看,只见一行二阿哥府的包衣走了进来,都端著菜,敢情上菜了。 宴客,看戏,这是两大机会,如今已经上菜了,这第一个大机会已经逼近了。 燕翎真有点急了,不知道赵夫人母女办的事怎麽样了,得赶快查出个究竟,要不然恐怕来不及了。燕翎正这儿心念转动,只见年羹尧背著手从花厅里走了出来,一双锐利眼神,直盯著每一个端菜的包衣。 这麽一来,燕翎放了点儿心,年羹尧既然已经提高了警觉,他断不会让这些酒菜害了客人,至少他不会让这些酒菜害了四阿哥,既不会害了四阿哥,别的客人都在,当然也就不可能害了别的贵宾,那麽现在他从别的地方著手就行了。 有此一念,燕翎找了个包衣端菜间断的时候,飞身往花厅西头扑了过去,快得连年羹尧都没看见他。 到了花厅西头看,燕翎发现这座花厅奇大,足有一般的客厅两个那麽大,而且厅里套厅,不知道这算什麽建筑,当初为什麽这麽盖。 燕翎正这儿暗暗诧异,忽听花厅後传来一阵息息索索的异响,像是有人在蹑手蹑脚走路一样,这是干什麽? 燕翎闪身绕了过去,到了屋角,息索声更清晰,燕翎贴著墙角往後望了过去。 花厅後丈馀处是院墙,院墙到花厅後墙这一段之间两边是花圃,中间是一条石板小路,一眼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人影,也没有一点动静。燕翎正在奇怪,仔细一听,这才听出那息索异响来自院墙的那一边,而且是紧挨著墙根下。 燕翎矮身窜了过去,他离那异响传来处约摸两丈多处翻上墙头,这回他看见了!墙那边,是个小院子,院子里堆满了杂物,靠这边墙根长著一溜杂草,有个黑衣汉子蹲在草堆前,两手伸在草堆里,不知道在干什麽。 燕翎提一口气窜进了院子,从那黑衣汉子的背後绕了过去。 燕翎轻功好,那黑衣汉也全神贯注在草堆里,燕翎都到了他身後,他居然茫然无觉,一点也不知道。 燕翎现在可以看清楚了,黑衣汉子伸在草堆里,是在编三根黑绳,把三根黑绳编成一股。三根黑绳是从墙根下泥土里伸出来的,不知道通到那儿,是干什麽用的。 可是燕翎一眼就看出来了,看得他心头猛跳了几下那不是什麽黑绳,而是三根药捻儿,也就是所谓的引信。燕翎暗吸口气开了口:“这是要炸谁呀?” 那黑衣汉子著著实实吓了一跳,机伶暴颤,飞起一腿往後踢来。 燕翎早防著他有这一手了,一掌砍下,正中黑衣汉子的脚脖子,黑衣汉子闷哼一声翻身倒下。燕翎上前一步,一脚踩在黑衣汉子心口上,黑衣汉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攮子,可惜没能用上,燕翎脚下只微一用力,他马上松手把攮子扔了。 燕翎冷然道:“答我问话,引子的那一端,埋在什麽地方?” 黑衣汉子道:“我不知道……” 燕翎脚下又一用力。 黑衣汉子忙道:“我真不知道,我只是来点这引信的。” 燕翎道:“你是那个府里的。” “我那个府的都不是,我是京城江湖道儿上的。” “噢?这倒是奇事,江湖道儿上的,能混进二阿哥府来。” “是有人带我进来的。” “谁带你进来的?” “戏班子,我是藏在戏箱里进来的。” “戏班子什麽人带你进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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