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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〇


  燕侠忙转眼望去,他看见了,他看见了一座连绵百里的大山,也看见了左前方山腰上,灯光点点,一如繁星。

  他忙道:“老人家,那就是‘喀喇布达宫’?”

  桑如海道:“是的,大少。”

  话声方落,燕快倏觉一阵疾风吹上了小船,这阵疾风来得太突兀。

  他知道,来的不是风,尽管他还不能确定来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那绝不是风。

  直觉的反应,他双的疾快的从袋中抽出,一翻扬起,就待繁出。

  耳听桑如海一声惊叫,就在人耳桑如海惊叫的同时,他也看见了,船上多了一个人。

  像一个女人,从头到脚裹得密密的、紧紧的,只留两眼在外,而那双目光,竟然闪着绿光。

  燕侠不由为之一怔,他怔的是这个女人是从哪儿来的。他怔的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这种打扮。为什么眼射绿光。

  人一怔,手上不免也为之一顿。

  就在他人一怔,手上一顿的当儿,那个女人开口说了话:“大少?谁是大少广

  这是汉语,而且是清脆的京片子。

  燕侠定过了神.就因为听出是汉语,是就片子,所以他没有出手,桑如海也是一样。

  燕侠道:“我就是”

  那女人忙又道:“你是什么大少?郭大少?”

  燕侠心里一跳:“我是姓郭……”

  那女人急道:“燕侠?”

  燕侠心头再震:“是的,芳驾是……”

  那女人道:“我叫蓝玲、你知道不知道我?”

  何只知道,太知道了!

  燕侠忙道:“玲姑姑……”

  那女人可不正是蓝玲。她激动得一把抓住了燕侠,道:“幸亏那一大少,不然我就出手了。燕侠,可让我见着你了,也可让我找到你了……”

  燕侠道:“玲姑姑?您找我?您怎么知道我……”

  蓝玲截了口,道。“一时说不清楚,你鹃姑姑、霜妹妹都来了,就在岸上,走,过去见她们去。”

  燕侠一听紫鹃母女也来了,心里登进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为之一阵激动,立即转望桑如海,道:“老人家,咱们方便靠岸去么?”

  桑如海忙道:“不行,万一让他们知道了,动了疑,咱们这一招可就不灵了。”

  燕侠当即收回目光,道:“玲姑姑。我不能靠岸去见鹃姑姑了,只有麻烦您代燕侠致个意了。”

  蓝玲道:“燕侠,他是……”

  燕快立即介绍了桑如海,而且也把桑如海仗义相助的计划告诉了蓝玲。”

  蓝玲静静听毕,道:“不行,我们都是来帮你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进去!”

  燕侠道:“谢谢您三位的好意,您请放心,燕侠一个人能应付,燕侠一个人进去,总比没有人能进去好。”

  蓝玲道:“不行,燕侠,我们绝不放心让人一个人进去

  燕侠道:“燕侠知道您是好意,可是事实上,现在只有燕侠一个人能进去,而且桑老这一着是不是能顺利混进去,现在还不知道……”

  蓝玲知道燕侠说的是实情,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听桑如海道:“为今之计,三位只有等郭大少顺利进去后,再想办法进去了。”

  蓝玲道:“进去不难,混不进去,大不了我们闯,只要能帮上燕侠的忙就行,问题是我们怎么渡过这条河?”

  桑如海也被这一问问住了,的确,没有船怎么渡河?他是知道的,只要“喀喇布达宫”有了防备,除非谁能另外找到船,不然的确没办法渡过这条河。

  燕侠看在眼里,忍不住道:“玲姑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三位是不是能不进去,而在岸上等着燕侠?”

  蓝玲道:“不行,燕侠,不让我们进去,我们绝不放心

  这就难办了。

  燕侠正待再说。

  桑加海忽然道:“有了,不行只有冒冒这个险了。”’

  蓝玲道:“冒什么险?”

  桑如海道:“您跟我们一起过去,等我带郭大少上了岸,您再把船划过去接那两位,万一他们问起来,我就说您是我女儿桑娃。”

  蓝玲立即点了点头:“可以,只要能让我们走,怎么都行。”

  燕侠忙道:“桑老,这样妥当么?”

  桑如海道:“大少,老实说,进‘喀喇布达宫’,尽管您可以应付,但是最好还是有帮手,而且越多越好。”

  燕侠一听桑如海这么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桑如海又立转向蓝玲:“麻烦您坐下,咱们这就过去。”

  蓝玲道:“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回岸上去跟她们母女说一声去,免得她们母女见我不回去,以为我落进了他们手里着急。”

  燕侠跟桑如海听了这句话,这才想起,这么宽的河面,蓝玲身上没有一点水迹,显然不是游水,她是怎么过来的?

  蓝玲道:“我有能耐过河,可是我没能耐带人,我能不能回去一趟,快告诉我?”

  桑如海忙道:“能,不过得快。”

  他话声方落。只见蓝玲已腾声离船,人作飞旋,化为一阵风,贴着河面向岸边“刮”了过去,一转眼就不见了。

  燕快看直了眼。

  连燕侠都看直了眼,桑如海的感觉就可想而知了,只听他一声惊叹道:“天,这是什么功夫……”

  这是什么功夫?连燕侠也说不上来!

  桑如海话声至此,霍地转过了脸:“大少,这位不就是当年胡姑娘身边的那三位姑娘里的一位么?”

  燕侠定过一了神,点头道:“正是!”

  桑如海道:“这位姑娘的修为都到了如此境界,那胡姑娘不就成了飞仙剑一流的人物了?”

  燕侠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在他看,如今这位玲姑姑的这种功夫,只怕还要在他那位凤姑姑之上!

  他可不知道,他凤姑姑习的是名门正宗,而这位玲姑姑的修为则是“左道旁门”,无论如何,还是不能跟他凤姑姑比的。

  就在燕侠沉默间,一阵风过,蓝玲又出现在了船上,头一句话就说:“燕侠,你鹃姑姑主我告诉你,傅候也来了。”

  燕侠心头为之一震,道:“谢谢您,我知道了。”

  蓝玲道:“他既是为你来的,别处找不着你,很可能已经去了‘喀喇布达宫’了。”

  燕侠高扬起一双剑眉,道:“多少年的恩怨,在他眼里的公也好,私也好。说不得只有藉这机会作一个了结了!”

  蓝玲道:“冲着你凤姑姑,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也冲着你凤姑姑,说什么我们也不会让他动你的。”

  燕侠道:“谢谢您几位的好意,桑老,把船划过去吧。”

  桑如海应了一声,当即又摇起了浆,把小船划向“喀喇布达宫”座落处的山脚岸边。

  小船在初垂的夜色里,划破河面上的烟水苍茫,缓缓地划向岸边。

  岸上看不见小船,而船上也难见岸上景象,燕侠、蓝玲、桑如海,不免都揪紧了一颗心!

  桑如海久走这条水路,算算差不多了,当即示意燕侠蟋曲身子缩进了羊皮袋里,又示意蓝玲把羊皮袋的口扎上。

  燕侠缩进了腥膻的羊肉里,把脸贴在成块的羊肉缝隙之间,虽说呼吸没那么舒服,但也只好忍受了。

  转眼工夫之后,看见河岸了,岸上空荡荡静,不见一个人影,不闻一点声息。

  桑如海忙把小船靠了岸,小船刚靠岸,不远处划空传来一声藏语沉喝。

  蓝玲听不懂,她只知道连忙运功戒备。

  桑如海那里用藏语回答了一声,忙扛起着皮袋上岸,然后摆摆手,示意蓝玲快把船划走。

  蓝玲明白,当即坐回船后,摇浆又把小船划离岸边,直向河心划去。

  这时小船刚离岸,那里人影电闪,岸边,桑如海面前射落两名长像凶恶的中年红衣喇嘛,左边一名瞪着眼用汉语沉喝道:“老桑,怎么又把船划走了?”

  桑如海陪着笑道:“是桑娃,她送我来,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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