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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紫禁城的禁卫当然更形森严,从“天安门”前往东西延伸,隔不远就是几名禁军,“天安门”前,更站立着八名。

  郭怀穿的是身白衣,白衣最显眼,一出现就引来了几声叱喝:“什么人?站住!”

  都怀脚卜没停,扬声遇:“海威堂郭怀,要进紫禁城.进大内。”

  夜静时分,内城各处响起的哨音,早已传到了“天安门”前,郭怀这句话刚说完,立即又引起了惊怒叱喝:“大

  胆!”

  就在这叱喝声中,东西两边的禁军飞奔而来。

  郭怀仍然走他的,那么多禁军尽管包夹而来,郭怀他轻易的从中间穿了过去,禁军们带着惊异追赶,却仍追不上在

  前行走的郭怀。

  站在“天安门”前的八名禁军迎面奔来拦截,郭怀不愿再腾空掠过,他出了手,这是他要进紫禁城的这一趟头一回

  出手。

  出手归出手,可是长剑没出鞘,只见那带鞘的长剑挥动了两下,迎面扑来的八名禁军,丢刀的丢刀,丢枪的丢枪,

  不是摔倒在地,就是踉跄暴退出十几步去。

  “天安门”两扇巨大、坚厚的城门早已经关上了,从外头开不开,郭怀又不愿意腾跃过墙,否则他早就进入禁宫

  了。

  于是,他从旁边的小门进了紫禁城。

  禁军敢就这么不管了么?每个人有几颗脑袋?一路高嚷着也迫进了紫禁城。

  由“天安门”而“端门”、“午门”,等到了“午门”前的时候,郭怀不得不暂时停了步。

  “午门”前,灯笼、火把数不清,把座“午门”前照耀得光同白昼。

  “午门”前,成一列的站立着几十名穿戴整齐,佩带腰刀的大内侍卫,两旁边,还有近百名弓上弦,刀出鞘,枪铁

  明亮照人的禁军。

  大内侍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不比守禁城的禁军,也不比职司护卫内城的“查缉营”。

  郭怀倒不是把这几十名大内侍卫放在眼里,就凭这几十名大内侍卫还拦不住他。

  只是,眼前毕竟人太多了,他也不是怕人多,但在他不愿伤人的情形下,他就不得不暂时停一下了。

  一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大内侍卫上前一步,森冷目光一扫郭怀,冰冷道:“夤夜带剑擅闯紫禁城,你可知道你犯的

  是什么罪?还不弃剑跪地就缚?”

  郭怀淡然道:“我不是为这来的,要是跑这么远到这儿来弃剑跪地就缚,我何如不来。”

  小胡子惊怒喝道:“你——”

  “听我说!”郭怀截口道:“我没有恶意,也不愿伤人,只为要见当今皇上,只为要找一个人,烦请你代为——”

  他话还没说完,小胡子纵声怒笑:“像你这样的,自我进宫当差以来,你算是第一个,不过,你也是最后一个----”

  一顿沉喝:“拿下,敢拒捕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对罪犯,“查缉营”、“巡捕营”都有这个权,何况是护卫皇上的大内传卫,更何况眼前这个人犯了这么大

  的罪?

  铮然声中,几十名大内侍卫的腰刀同时出鞘,个个身躯电闪,立即把郭怀围在了中间。

  大内传卫毕竟是大内侍卫,大内侍卫就是不同。

  面对着几十名一流高手的大内侍卫,郭怀依然神色不变,依然泰然从容,他卓立未动,长剑仍然在他的左手里提

  着,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恶意,也不愿伤人——”

  小胡子冰冷截口:“带剑夜闯禁城,就是大罪一条,足以祸及九族,还要怎么样才算有恶意,我也再说一遍,现在

  跪地弃剑就缚,还来得及。”

  也是,带把剑夜间紫禁城,谁敢相信他没有恶意,就算哪一个敢信,可也绝不敢放他进宫啊!

  郭怀道:“我刚说过,我不是为这来的,要是跑这么远到这儿来弃剑跪地就缚,我何如不来?”

  小胡子两眼厉芒暴射,抬手一指,就要发话下令。

  “天安门”的禁军们适时追到,一个指着郭怀叫道:“禀班领,他就是贝勒爷下令缉拿的海威堂郭怀。”

  真是人名树影,海威堂郭怀,谁个不知,哪个不晓,统辖天津船帮跟分支遍天下的通记钱庄,前不久,天津船帮整

  个儿的一不动,还害得漕运总督一点办法没有,忙上奏折呢!

  那个小胡子班领身躯一震,抬起的手停在了那儿,一时不知道是发话下令好,还是不发话下令好。

  尽管贝勒爷已下了缉捕令,可是那下令的毕竟是“威武神勇王贝勒”,他一个大内传卫班领,还惹不起海威堂,担

  不起这个责任。

  同样的,他也绝不敢任这个海威堂的郭怀,就这么带剑夜入禁宫,即便是不带剑也是一样。

  就在他刚这么一犹豫的当儿,一声霹雳般暴喝划空传到:“让开!”

  闻声知人,小胡子班领忙收手躬下了身。

  郭怀脸色如常,像是没听见那声晴天霹雳般,震撼人心神的暴喝。

  只见,随着这声暴喝,两条人影如风射落。

  围着郭怀的几十名大内侍卫,也一躬身撤了开去。

  入目站在眼前的两个人,而不是一个,郭怀的脸色方始微微变了一下,不过那也是刹那间的事,刹那间之后,他脸

  色就又恢复了平静,泰然从容。

  那两位,并肩站立眼前,一位是“威武神勇玉贝勒”傅玉翎,一位竟然是姑娘胡凤楼。

  玉贝勒一身崭新的长袍马褂,姑娘胡凤楼则是一身红,发上还管着绒花,显然,两个人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赶来

  了,看时候,这当儿应该正值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小登科,这样的洞房花烛夜,恐怕是这对新婚夫妇怎么也没想到的。

  郭怀道:“我不希望贝勒爷来,可是我知道无法避免惊动贝勒爷,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胡姑娘会一块儿来。”

  胡凤楼神色冰冷:“郭怀,你先改改称呼,傅夫人。”

  郭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是,博夫人。”

  胡凤楼道:“既为傅家妇,我就已经是官家人,夫婿统领帝都铁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坐视,都不能不跟

  来,准备随时助夫婿一臂之力。”

  郭怀道:“夫唱妇随,傅夫人真不愧是贝勒爷的贤内助。”

  胡凤楼道:“既为人妇,理应如此。”

  玉贝勒凤目含煞,厉声道:“郭怀,你究竟想干什么?刚害死亲王之女,如今又夜间禁宫,太大胆,太猖獗,难道

  你真欺帝都无人?”

  郭怀道:“贝勒爷,关于三格格的不幸,我不愿再做辩护,是非曲直,日后当有公论,但是我要让贝勒爷知道,对

  三格格的去世,我心里的悲痛,真不下于内城里的任何一位。至于今夜,我也不能不让贝勒爷知道,我只是为见皇上

  一面,为在禁官大内找寻一个人,丝毫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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