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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〇


  第十九章

  李燕月匆忙一句:“知道了,小心此地。”

  腾身又起,直扑‘顺来楼’。

  李燕月身法何等快速,全力施为疾苦奔电,不过几个起落间已抵达‘顺来楼’谕,只见“顺来楼’外,“查缉营’的几名弟兄正路几个黑衣人拼斗,有两三个已经躺在了地上“顺来楼”内人影闪动,叫声连连,似乎也是拼斗正烈。

  李燕月气息攻心,舌绽春雷,霹雳大喝:“住手。”

  这一声大喝震大慑人,‘顺来楼,’外跟‘查缉营弟兄拼斗的那几个黑衣人,被震得把式步法为之一顿。

  而就在喝声中就在一顿间,李燕月已如行空天马,夹千钧之力扑到,举手投足间那几个黑衣人全倒了地,李燕月毫不停留腾身拔起,凌空又扑“顺来楼”。

  也就在李燕月那一声震天摄人的喝声中,‘顺来楼”中闪动的人影也为之一顿,随即惨呼外传,尖叫扬起。

  李燕月破窗扑进“顺来楼”,只见铁王威若天神与玉伦郡主还有几个贝勒、贝子一字排列,挡住近十个黑衣人,那黑衣人中,有老者也有中年人,赴宴的男女宾客则被铁王等挡在身后。

  地上已躺了几个,一时间看不清是赴宴的宾客还是来袭的黑衣人。

  李燕月一声:“王爷诸位清退后,自有李燕月对付他们。”

  话落,侧转身月中威棱直逼过去,但这一看,只看得他心神狂震,险些叫出声来。

  近十个黑衣人,凡有一半他认识,领头的瘦削老者是祁奇,索超、马天风、崔玉衡都在里头的,只是祁奇等神色冰冷,脸上毫无表情。

  李燕月忙一定神扬声道:“退出‘顺来楼’去,天大的事,咱们外面解决。”

  李燕月面对祁奇,毕竟不忍,他的意思是暗示祁奇等退出去,只要到‘顺来楼’外,不当着这些皇族亲贵、王公大臣的面怎么都好解决,而且这么说也不着痕迹。

  孰料——

  祁奇冰冷道:“既奉令谕,我们只有进,没有退。”

  李燕月纵有不忍之心,有这一句话也全完了。

  李燕月忍着,再加暗示:“我不愿惊扰所请贷宾,更不愿见血溅“顺来楼’。”

  祁奇还是没表情,冰冷又道:“那由不了你,也由不了我。”

  这句话也未着痕迹,别人不懂,但是李燕月医,他对马大爷的一意孤行又多了一千痛心。

  吸了一口气,他道:“这么说,你们显不愿退出‘顺来楼”了。”

  祁奇道:“除非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躺下。”

  忽听玉伦尖叫:“李燕月,不要再跟这罪该万死的叛逆罗嗦,‘顺来楼’上,咱们能动的人不少。”

  玉伦话落,铁王一步跨到,跟李燕月站了个并肩,威态逼人,道:“我帮你伸把手吧!”

  李燕月一急要说话。

  带着一阵醉人香风跟凛人杀气,玉伦也到了另一边。

  李燕月更急,忙道:“王爷、格格,不敢劳动,我一个人应付得了。”

  铁王道:“我知道也不多我这把手。”

  忽听祁奇冰冷道:“上。”

  两名黑衣人挥动手中刀直扑过来。

  李燕月暗一咬牙,大喝:“王爷何必掠人之美。”

  喝声中,抓起一张椅子直迎两把单刀,同时右手暗用力,拆下两把单刀砍在了椅子上,李燕月右手的椅子腿随手挥了出去,正打在那两个使刀汉子的臂上,闷哼声出,松刀暴退。

  李燕月回过椅子,连同两把单刀扔在一旁,右手还握着那只椅子腿。

  于净利落,一招退敌不知道是谁叫了声“好’,可是听得出来,这一声好”,是男女声混合着的,男声不知道是谁,女声似乎是美郡主玉伦。

  随听铁王道:“别让人说咱们掠他之美,退吧。”

  李燕月忙道:“敢烦王爷跟郡主,代我护卫客人。”

  铁王道:“有个差事就行,走吧。”

  他一把拉着玉伦,硬把玉伦拉向后去。

  其间不过一转眼间,只听祁奇二次冷喝:“上。”

  又是两名黑衣人挥刀扑到。

  可惜的是,他们跟前两个一样,胳膊上在挨一下椅子腿,丢了单刀,抱臂员退。

  那条胳闭至少三两个月不能用,谁都明白,此时此地,这已经是最轻的伤了。

  只听玉伦叫道:“李燕月,你为什么不用他们的刀?”

  的确,眼前扔着四把呢?

  玉伦这一声,带起了无数喊叫“用刀,用刀。”

  都叫着用刀,也都希望李燕月用刀。

  一旦李燕月舍椅子腿改用单刀,祁奇带的这些人受的伤,就绝不能再这么轻了。

  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刀背砸人。

  李燕月正感为难,只听祁奇三次沉喝:“都上。”

  有这一声,祁奇自己,连同索超、马天风、崔玉衡都动了各自挥动兵刃齐扑,祁奇仍是那根旱烟袋。

  李燕月心神猛震,再次暗咬钢牙.挥动手中椅子腿疾迎。

  他手下没留情,这种情形下,不能用情。

  在场不乏行家,只一留情,谁都看得出来。

  在李燕月一本正经,毫不留任的情形下,平心而论,这些人实在不是对手,除祁奇能全身后退,那是李燕月在不留情的情形下留了情之外,索超等不是受伤就是丢了兵刃,索超挨的最重一椅子腿打在背上,都吐了一口血。

  忽听——

  “用刀,用刀杀了他们,一个别留。”

  喊叫之声大作,几能掀去‘顺来楼’的屋顶。

  的确,要杀这些‘来袭叛逆,在仔间人看,现在都是最佳时机,虽然在李燕月并不一定非这时候不可出,并不一定非用刀。

  李燕月握着椅子并没动。

  祁奇等冷望着李燕月也没动。

  不管别人叫得震天价响,至少在李燕月跟祁奇等人之间,这一刻是寂静的,静得令人窒息。

  李燕月正感为难,墓地——

  ‘吱——’一声尖锐哨声传进了“顺来楼”。

  祁奇神情一松,如释重负,沉呢“走。”

  臂伤不是脚伤,不影响走,几个人转身腾扑,掠向楼窗。

  不知道谁又叫:“别放他们走。”

  迟了,祁奇等何等快速,就这一句话工夫,人已穿窗而出。

  当然,李燕月不能就此罢休,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叛逆撤走,一声“请王爷代我照顾客人。”

  飞身追了出去。

  祁奇等走的是屋顶,没走地上。

  李燕月当然也跟着上了屋。

  一掠上“顺来楼”的两宅之隔的屋顶.李燕月心神一震,立时停住。

  四下屋顶站满了人,全是“洪门天地会”好手。

  大爷马鸿元,带着两个贴身的中年壮汉,就冰冷的站在对面屋顶上。

  再往下看,‘查缉营’的弟兄赶到了围上了,四周黑压压的一片。

  李燕月忙一定神,喝道:“没有我的令谕,任何人不许上屋。”

  抬眼再看马大爷,马大爷眼四下屋顶的“洪门’高手,一个个亟色冰冷肃穆,不言不动,像一尊尊泥塑本雕的人像。

  李燕月暗吸一口气,“马——”

  只听马大爷冷冷犯:“不要回头看,这地方,‘顺来楼’上看得见。”

  李燕月一震住口,他没有回头,度量一下方位高低,立时明白马大爷说的没有错,事实上,他是没看见,“顺来楼”上一排窗户都挤满了,都正往这边看着,还不住指点只是离得远些,听不清话声。

  马大爷既然固执己见,一意孤行,为什么还会做此提醒?

  李燕月心中意念刚动,只听马大爷又道:“尽管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看法,可是我不是个分不清事情的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祁奇等人始终不提一句涉及他身份的言词。

  李燕月禁不住心里一阵激动,低低道:“马叙——”

  大爷马鸿元扬声道;“李燕月,今天我既然已经来了,便绝不会善罢干休——’

  李燕月道:“马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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