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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第十六章

  美艳少妇娇躯微扭,随手一扯,“刷”地一声,四周立即被五彩纱缦所包围。

  眼前光线微暗,但暗得令人心跳。

  芳泽微闻,美艳少妇就在身侧,眼神充满挑逗的望人。

  此情此景,世上有几人把持得住?

  李燕月心神微震,淡然笑道:“这是——”

  美艳少妇瞟了李燕月一眼,轻笑道:“这暗扣着一句话可知道是什么?”

  李燕月道:“当是入幕之宾。”

  美艳少妇媚眼一抛,格格一笑,旋身至床头小柜里取出一十琉璃瓶两只玉杯,琉璃瓶内,色呈瑰油,看上去极美,令人爱煞。

  她拔开琉璃瓶塞,在两只玉杯里各倒了半杯,伸玉手,翘玉指,轻捏玉杯,递一只给李燕月,玉手,玉杯浑然一体,娇颜上的笑意,比杯里的还要醉人:“酒能助兴,先喝一杯。”

  李燕月是来厮杀的。

  救人能不厮杀?

  没想到会碰上这种阵仗。

  这哪像厮杀,又哪会厮杀?

  但是李燕月明白,这种阵仗比厮杀来得可怕。身周围都是无形的利刃,随时随地能要人的性命。

  他接过玉杯,两眼凝望着美艳少妇。

  美艳少妇香唇边含着煞笑,一双目光像两股火焰默默地举起了手中玉杯。

  李燕月没动。

  “怎么?”

  美艳少妇轻轻道:“怕有穿肠毒药?”

  李燕月微笑着没说话。

  “我承认酒里放的有药,可绝不是毒药,没听我说么,它能助兴。”

  李燕月淡然笑道:“我没想到会受这种款待,要不然我早就这儿来了。”

  “你现在来的也不迟。”

  “看起来是这样,不过,我听说姑娘是遏必隆大人的人?”

  “我不否认,他在这儿,我是他的人,他不在这儿,我中意谁,是谁的人。”

  “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

  “只要有心人,都该在他意料之中。”

  “这话……”

  “你见过他么?”

  “没有。”

  “那就难怪了,他比你们索大人年轻几岁,但是身子骨却比谁还老迈,他来,是为他,从不为我,所以,他不在的时候,我不能不为自己打算。”

  “原来如此,只怕是他把心力都用在争权夺利之上了。”

  “他求的是那些,但是各有所求,各取所需。”

  李燕月踱了两步:“姑娘认出了我是姑娘的对象?”

  “我不刚说过么,你十全十美。”

  “那只是看。”

  “我从不会看错人。”

  “姑娘不怕他们知道?”

  “这是我跟他说好的,要不然,荣华富贵真不足让我为他卖力卖命。

  “那么,姑娘何以酬我?”

  “你给与我的需求,同时你也得到了报酬。”

  “别人都是这样?”

  “不,以往,每个人都认为他们得的是重酬。”

  “姑娘这一次恐怕是走眼了。”

  “怎么说?”

  “我不好这个。”

  ‘呗。我不敢相信!”

  “那么姑娘应该推翻自己的看法。”

  “什么?”

  “姑娘说。我是十全十美的人。”

  “恐怕你我对十全十美看法不一样。”

  “也许,不过姑娘现在总明白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你是上上人。”

  “我不敢,只不过,道理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样。”

  美艳少妇笑了,花朵怒放似的:“怎么见得你现在是取之无道?”

  “姑娘不会明白。”

  美艳少妇凝望李燕月,美目中异彩连连闪动,令人难以言喻,片刻,她突然点了头:“好吧,就因为你是你,我让步,你想要什么为酬?”

  “姑娘知道我的来意。”

  “你要那个丫头?”

  “我要玉伦格格。”

  “可以,我答应。”

  李燕月微一怔:“姑娘将何以向他交代?”

  “那是我的事,是么?”

  不错,这的确是她的事。

  “我怎么信得过姑娘?”

  “你怕事后我赖帐。”

  “不错。”

  美艳少妇突然放声格格娇笑,声如珠走玉盘,笑得弯了柳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种事情,跟我,居然还有人怕吃亏,你真是我生平所见的头一个——”

  “恐怕也是仅有的一个。”

  “我相信,我绝对相信。”

  “那么姑娘怎么说?”

  “总不能让我把人交给你。”

  “怎么不能?”

  “我也怕你赖帐。”

  李燕月淡然一笑:“这种事,姑娘家怕赖帐的,恐怕姑娘你也显仅有的一个。”

  不知道美艳少妇没听懂李燕月语带讥讽还是怎么,她吃吃一笑道:“我就是这么个人,你说怎么办?”

  李燕月淡笑道:“很麻烦,我没有办法。”

  美艳少妇媚眼一瞟道:“那就照我的办法。”

  李燕月道:“为什么不照我的办法?”

  美艳少妇目光一凝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儿,为索尼卖命,有什么好处?”

  “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江湖人,一跃而为‘查缉营’的总班领,平步青云,你以为这是谁的赏赐?”

  美艳少妇摇头道:“你整了“查缉营’,从而让索尼整倒了苏克,要以我看,这是你自己换来的,不是谁的赏赐。”

  ‘受禄必得有功,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是你要是舍索尼而就我那一个,你不必有功,就能拥有强过如今的——”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姑娘是拿我当三岁孩童,还是拿我当傻子?”

  美艳少妇圆睁妙目望李燕月:“这话怎么说?”

  “我要是此刻舍索大人而就遏必隆,玉伦格格就永远回不去,玉伦格格回不去,‘查缉营’就背定了这口黑锅,‘查缉营’背了黑锅,索大人必犯众怒,遏必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扳倒索大人,怎么说不必有功,这是天大的功劳啊!”

  美艳少妇妙目中异采暴闪,诱人的香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笑道:“不要自作聪明,恐怕你是想错了。”

  “我怎么想错了?”

  “你可知道,就算你不舍索尼,玉伦也是永远回不去,既是这样,你舍了索尼还能算是功么。”

  “咂,就算我不舍索大人,玉伦格格也回不去?”

  “不错。”

  “这倒很出我意料之外,看起来,姑娘相当有把握。”

  美艳少妇笑笑道:“我要是没把握,早在书棚有人来信儿的时候就躲了,还会留在这儿等你找上门来。”

  “姑娘凭仗的是什么,就是姑娘这蚀骨销魂的一套?”

  突然间,美艳少妇笑得好媚:“自从我凭仗这一套以来,从没有失过效。”

  “姑娘刚才说我为头一个,也是仅有的一个。”

  “我所说的头一个,仅有的一个,只是指你沉得住气,不那么急,有些人好面子,哪怕是心里再想,也总要耐着性子做作一番的。”

  李燕月一笑道:“姑娘看,我那一番做作,到如今是不是也够了?”

  “应该是够了,一个人的耐性,总是有限度的。”

  李燕月笑道:“姑娘说了半大,只有这一句是说对了。”

  突然擦掌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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