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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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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笑了笑,转注胡四师爷道:“胡四师爷,我临走奉劝一句,以后少在我面前卖弄心智,否则那是你胡四师爷自讨苦吃!” 举手微拱:“告辞!” 转身与算卦的行出大厅! 虽明争暗斗,礼不可缺,四位师爷一直送到了大门! 望望“汴梁世家”不见,算卦的忍不住道:“四弟,难不成……” 书生一声轻笑,扬声说道:“要想保全两腿,奉劝阁下趁早回去!” 算卦的也有所觉,霍然旋身,一条黑影起自身后十余丈外屋角暗隅中,疾如鹰隼,仓惶飞遁! 算卦的冷哼一声,右手方抬! 书生出手如风,飞快拦住,笑道:“二哥,他消受不起,糟蹋了‘铁指环’!” 算卦的冷冷说道:“看来升太玄四个匹夫,胆子比昔年大得多!” 书生笑道:“有褚长风背后撑腰,他们还怕什么?出师奏捷,第一回合赢了咱们,他四人恐怕更不得了!” 算卦的神情一震,道:“四弟,当真!……” “怎么不真?”书生道:“这又是个大跟头,‘川中三丑’跟那些镖,只怕已经不在‘开封’了,说不定连独孤恩兄也被运走了!” 算卦的道:“何以见得?” 书生道:“二哥现在该知道适才在‘汴梁世家’,我为什么一直没开口,我冷眼旁观,由他四人安祥神色中,猜透了八分!” 算卦的诧声说道:“但这几天……” 书生截口说道:“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方法,不过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了咱们兄弟,手法定然高明,走吧!回去再说!” 话落,黑、白人影疾闪,飞射不见! 这是“开封”西北角一条僻静的胡同! 胡同里,二十几户人家,房子矮小而简陋! 胡同里,左边第二家一间房子里,孤灯一盏在灯下,坐着老少八个人。 这八个人是书生、驼背老人、算卦的、“秃顶”老马、小叫花小明、跟三个黑衣精壮年轻汉子! 适时,书生正朝着小明说话:“小明,你怎么说?” 小明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晴,道:“四叔,小明办事儿可从没出过纰漏,打从您交待的第—天,小明就没见‘汴梁世家’的任何人出过门儿!” 驼背老人接口说道:“既没出过门儿,就溜不出开封,我就不信邪,难不成这批王八羔子会升天遁地么?” 书生目中异采一闪,笑道:“很难说,也许他们会升天遁地……”目注“秃顶”老马,接道:“花亭,这几天四门情形如何?” “秃顶”老马道:“除了今天外,没见一个可疑人物!” 书生想了想,望了望着算卦的道:“二哥,今天的事,四门都有,而且情形类似,假如他们早就把镖运出去了,今天似乎就用不着这样了,是不?” 算卦的神情一震,道:“四弟是说他们是在今天把镖运出去的?” 书生道:“我是以几天来的情形推测,中不中,没有十分把握。” “不错!”驼背老人道:“要是早运出去的,今儿个用不着玩儿命的来这一套!” 书生望着他,笑问:“三哥也这么想?” 驼背老人道;“事情很明显,换换咱们,假如镖早运出了‘开封’,咱们绝不会在今天来这一手儿,那没什么意思!” 书生笑道:“既然我的推测不差,就该不会有错了!” 算卦的道:“可是今儿个那几个东西,都给挡回去了!” “不错!”书生笑道:“但,二哥,褚长风跟‘修罗四侍’,没有一个不是极具心智,狡猾奸诈,他们的手法,不会这么幼稚、浅薄,那几个人,祗要稍为机警的人,一眼就能看穿,这不该是对付咱们的手法!” 小明插口说道:“走北门的那两个东西,躲在胡同口探头探脑,鬼鬼祟祟,任何人看见都难免起疑!” “这不就是么?”书生笑道:“褚长风真要这么运镖,他就不足以被咱们视为劲敌,也不足以驾御‘修罗四侍’那般桀傲凶残之徒,真正的手法,该是在咱们意料之外,高明得让人看不出,即或能看破,也该极费一番心思……” 算卦的瞿然说道:“四弟是说……” 书生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算卦的道:“四弟,那批镖,不算少,‘川中三丑’是三个活生生的大人,我想不出他们是如何地偷渡陈仓法!” 书生笑道:“这才是褚长风的高明处,高明得让人想像不到,出人意料之外,就是有所怀疑,咱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算卦的诧声说道:“四弟,难不成你知道了?” 书生淡笑说道:“知道了,可惜知道得太迟了!” 驼背老人由来性子急,道:“四弟,别存心急人!” 书生笑道:“我这就说,明儿个,咱们该到‘万家香’酱园走一趟!” 驼背老人与算卦的脑中灵光电闪,惊叹出声! 驼背老人霍地站起,瞪大了一双巨目,失声说道:“四弟,难不成今儿个那趟出殡有毛病?” 书生道:“正如二哥所说,那批镖,不算少,‘川中三丑’又是三个活生生的大人,除了这,我想不出还有第二个办法!” 驼背老人猛击—掌,须发微张:“对!怪不得姓万的别的马虎,单张罗灵车,那灵车容一批镖,几个大人,足够足够了!” 倏地威态尽敛,满面羞愧,看了算卦的一眼,道:“二哥,这个跟头栽得不轻,人家可是打西门出去的,而且是大摇大摆,从从容容!” 算卦的苦笑一声,转问书生:“四弟,世人该不会有人拿自己生身之母开玩笑的?” “不该有,有了该杀!”书生淡笑说道:“可是二哥怎知姓万的不是真遭母丧?” 算卦的一怔,没能答上话! 书生笑了笑,又道:“二哥又怎知万家不是真的出殡,怎知灵车上不是真的放着万老夫人灵柩。灵车上坐几个人,放点东西,这该可以!” 算卦的微一点头,沉吟说道:“姓万的怎会跟‘汴梁世家’有勾结?‘汴梁世家’的人,既然未出大门一步,‘川中三丑’跟那批镖,又是怎样?” 书生笑道:“前者很难说,也许本是—丘之貉,也许由于‘汴梁世家’的威迫,姓万的他不敢不帮忙,后者却令人费解,玄奥莫测,但可以在三哥适才一句升天遁地上动动脑筋。” 算卦的神情一震,道:“怎么说?” 书生微笑不答,转注“秃顶”老马,问道:“花亭,你在开封住了十多年,对‘开封’的事儿,应该了若指掌,‘汴梁世家’跟‘万家香’酱园,平素可有来往?” “秃顶”老马赧然摇头:“花亭没见过他们彼此有来往,纵有,也是生意上的!” 书生点头说道:“同是向人,难免生意上有来往,你替我估量一下,由‘汴梁世家’到‘万家香’酱园,两下里距离多远。” “秃顶”老马不愧“老开封”,随口答道:“直着算,出不了百丈,总在八十丈上下!” 书生点了点头,转注算卦的,笑道:“二哥,昔年‘修罗教’一条地下秘道长有百廿丈,如今这八十丈上下远近,挖条地下秘道,该不是难事……” 算卦的悚然动容,点头未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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