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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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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卦的道:“四弟你是怎么了?” 书生道:“没什么,二哥,三天约期未到,你怎知褚长风他不会送还那批镖,现在上门找人,二哥你理字上站不住!” 算卦的皱眉说道:“四弟,褚长风他不肯还镖,这话可是你说的!” “不错,二哥!”书生点头笑道:“但我这只是推测,没敢断言!” 算卦的苦笑说道:“那么……四弟,依你之见!” 书生道:“今儿个是第一天,还有两天呢,急什么,过了后天再上门找他不迟,这样褚长风他没话说!” 算卦的道:“四弟,我由来听你的。由来也以你最行……” 他望了书生一眼,接道:“独孤恩兄那件事怎么办?” 书生眉条立皱,目光凝注,道:“二哥确知独孤恩兄未遭毒手,仍在人世!” 算卦的道:“话是古月天说的!” 书生道:“生辰八字没错?” 算卦的道:“独孤恩兄当年曾让我算过流年,我记得清楚!” 书生道:“乙酉,七月七,寅时。” 书生道:“二哥,世上可有生辰八字相同的人?” “我知道,”算卦的道:“可是,这生辰八字由古月天口中说的,就令人动疑!” 书生道:“怎么说?” 算卦的道:“四弟可记得,昔年在独孤恩兄家中,那唯一的发现!” 书生点头说道:“记得!” 算卦的道:“是什么?” 书生道:“天荆毒刺!” 算卦的道:“当时四弟怎么说?” 书生道:“天荆树,普天之下,唯‘高黎贡山’所产者刺有剧毒,中人必毙,唯华山‘九叶金莲实’可解!” 算卦的道:“还有呢?” 书生道:“‘修罗教’巢穴就在‘高黎贡山’!” 算卦的道:“当时大哥怎么想?” 书生道:“‘天荆毒刺’既在‘修罗教’势力范围内,断不会容他人采摘,武林也没人敢轻易涉足,证据如铁!” 算卦的道:“咱兄弟含忿寻仇,联袂找上‘高黎贡山’,情形如何?” 书生道:“轩辕无忌矢口否认,杀那独孤恩兄满门,掳去独孤恩兄本人,四兄弟遍寻全山,未获独孤恩兄踪迹!” 算卦的道:“那‘天荆毒刺’他如何解释?” 书生道:“他亲自陪咱们跑了趟北天山,找到另一株有毒‘天荆树’,这证明‘天荆毒刺’非他‘修罗教’所独有!” 算卦的道:“后来呢?” 书生道:“事隔三年,却在‘祁连山’‘断魂崖’下发现独孤恩兄尸身!” 算卦的道:“怎么样?” 书生道:“颇似投崖自尽,血肉—滩,面目难辨!” 算卦的道:“当时我跟大哥,三弟悲痛欲绝,而四弟神色泰然安祥,独特异议,肯定认为那绝非独孤恩兄!” 书生点点头:“不错,我至今犹认为如此,独孤恩兄掌有红痣!” 算卦的道;“而那尸身却无,这证明独孤恩兄并未遇害!” 书生问道:“未视手掌之前,我是推断,凶手杀独孤恩兄满门,却单劫掳独孤恩兄,必有深意,独孤恩兄盖代奇才,当世巧匠,在未失利用价值之前,他有惊无险,可得无虑,在看过手掌之后,证明我所言不虚,所想不错!” 算卦的道:“由今回想,分明轩辕无忌将独孤恩兄藏匿隐密处所,三年之后又故施狡猾手法,企图断我四兄弟之念!” 书生道:“二哥说得不错,事实确是如此,但自那年以后,独孤恩兄便离奇失踪,‘修罗教’也瓦解不见,武林除名,事隔多年,谁敢说独孤恩兄仍未遭毒手,犹健在人世!” 算卦的道:“那么,古月天之言何解?” 书生道:“二哥是有心试探,古月天居心叵测,也许他是没认出二哥,无心失言,要不就是他已认出二哥,故布疑阵……” 微—摇头,接道:“按常理,怎么说也该是前者,但古月天这匹夫极富心智,狡猾奸诈,该是非常人,不能以常理测之……” 算卦的道:“四弟,我可以断言,他没认出是我!” 书生苦笑说道:“但,二哥,就于古月天的话,二哥也只是动疑!” 算卦的长眉微挑,目中暴射诧异之色:“四弟,你怎么……” 书生五面突泛抽搐,颤声说道:“二哥,我是唯恐古月天之言不真!” 算卦的唇边也现抽搐,无限歉疚,—叹说道:“四弟,我该想到你跟独孤恩兄之间,交情特别深厚!” 书生面上浮现笑意,笑得凄惨:“二哥,自己兄弟,说这干什么!” 算卦的低下头,没说话! 书生目光深注,吁了一口气,道:“但愿古月天所言是真,不过,二哥,我请二哥等等,等大哥三哥都到了再说,行么?” 算卦的抬头微点,道:“我奇怪,‘修罗四侍’怎又把独孤恩兄掳来汴梁世家,……” 书生笑了笑,道:“我有几分明白,但没有把握!” 算卦的一怔,急道:“四弟……” 书生一笑说道:“二哥,时要未到,我毫无把握!” 算卦的一瞪眼,笑道:“四弟,跟我你也卖关子!” 书生摇摇头,道:“二哥误会了,无证无据,我怎好空口指人?” 算卦的皱眉笑道:“敢情这是对付‘川中三丑’的那一套。” 书生笑了! 算卦的也笑了,望了书生一眼,道:“四弟,我也想跟普济老和尚多亲近亲近!” 书生道:“‘汴梁世家’那方面呢?” 算卦的道:“你不是说等大哥他俩来了后再说么?” 书生想了想,笑道:“二哥,我给你找点生意怎么样?” 算卦的道:“说吧!” 书生一指寺前左侧,道:“就在这儿摆个摊儿,挂起招牌!” 算卦的笑道:“妙主意,我站前门,你守后门,行,就这么办!” 书生一笑摆手:“择日不如撞日,最好现在就开张,我到花亭那儿走走!” 说完,扭头走了! 算卦的没多问,转过身席地坐下,就在寺前左侧,紧靠石阶处竖起了招牌,摇起手中的“报君知!” 书生走进了“秃顶”老马的棚子,没一会儿,又走了出来! —他回到了“大相国寺”内,没跟算卦的再打招呼! 转瞬间,“秃顶”老马步履轻快地出了棚子,出了广场! 日头快要偏西时! 开封城东门,走进了一个身躯魁伟的灰衣老者! 灰衣老者五旬左右年纪,好奇特的长像! 身形佝偻,背上驼峰高耸,黝黑的一张大脸,环目、虬髯、浓眉,活脱脱像那座庙里的判官! 说他像判官,可不是说他像判官那样儿凶恶怕人!而是说他威猛逼人,看人一眼,胆小的准会打哆嗦! 其实,他又可像极了当年大破黄巾,“当阳桥”上显威,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易如探囊取物的那位桓候张三爷! 他杂在进进出出的行人中,身躯高出了人家一头,还好他身形佝偻,背耸驼峰,要不然又不知要高出人多少! 城门口,有不少当街乞讨的要饭花子,抓着破碗,夹着打狗棒,冲人点头哈腰,要几个小钱! 可就没人敢冲他低头哈腰乞讨要钱! 谁敢呢? 瞧模样儿就吓软了半截! 可也有那天不怕,地不怕,胆上长了毛,活得不耐烦的要饭花子,他是那鬼灵精小明,他敢! 他没碗,走过去,伸出那只老鸦爪般小手,点点头,一躬身,眨动着大眼睛,咧嘴直笑,“这位爷,您行行好,赏几个小钱吧,小要饭的可是三天没吃饭了,您要不给几个,小要饭的准会饿死!” 没那么严重,小脸儿脏是脏,可是隐隐透着红润,说三天没吃饭,那是满嘴瞎说,说给谁听谁也不信! 魁伟威猛老驼子停了步,环目一瞪,道:“行好?我老人家行了半辈子好了,可没见一点好处!” 小明眨眨眼,咧嘴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好心自有好报,也许您这位爷是老来后福,到的晚了点儿,再说,您舍施小要饭的,可跟舍施别的要饭花子不同,准有您的好处!” 好能说的一张小嘴儿。 老驼子哼了一声,道:“准有我老人家的什么好处?” 小明一张大眼睛直往上溜:“譬如说,您老人家背上这个驼峰……” 老驼子又一瞪眼:“瞎说,你这张吃冷粥残饭的嘴,可是不想要了?” 小明舌头一伸,道:“想要,那能不想要,要饭可是全靠这张嘴……” 老驼子道:“少跟我老人家废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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