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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五


  第十集 关外风云第六章 识别标记

  关山月赶到“古北口”外那处山沟的时候,天刚亮。

  一路上他还怕“大刀会”的人已经拔营走了,再赶去找费周章,也费工夫,快到山沟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了,山沟里的那一座座的帐蓬还在。

  这表示还没拔营,还在!

  这就好!

  关山月在山沟外停住身形,迈步往山沟里走。

  天已经亮了,他看得见人家,人家当然也看得见他。

  关山月就是要让“大刀会”的人看见。

  山丘上,树林里,响起了一阵鸟鸣。

  “大刀会”布的有桩卡。

  这么多人在这儿扎营,当然得派人放哨!

  鸟鸣声一落,各座帐蓬里都扑出了人,个个手提大刀。

  两名提刀大汉落在了面前一丈外,一名道:“原来是尊驾!”

  显然,认出了是关山月。

  “大刀会”的人,十个有九个都见过关山月了。

  关山月可不记得见过这两个。

  这没什么,“大刀会”是那么多人认关山月一个。

  关山月是一个人认“大刀会”那么多人。

  关山月道:“烦请通报,我求见会主。”

  说话大汉侧退一旁,欠身摆手:“请!”

  这是抬手肃客,让关山月进山沟,另一名大汉则飞身折了回去。

  这是通报去了。

  关山月一声:“有劳!”迈步。

  说话大汉陪着关山月进山沟。

  一路走,可以看见,刚从各座帐蓬里扑出来的提刀大汉,都已经回了帐蓬里,站在各座帐蓬之前迎关山月的,还是那名灰夹老者,适才通报大汉,就垂手站在一旁。

  看看关山月来近,灰衣老者先抱了拳。

  关山月也抱了拳:“不敢当,又来打扰,而且是一大早,还请贵会谅宥!”

  灰衣老者道:“好说,尊驾这时候莅临,一定是连夜奔波,也一定又是为了‘大刀会’的事,而且是急要事,‘大刀会’上下该感激。”

  此老倒是会料事,而且通情达礼会做人。

  关山月道:“你老言重!”

  他只说了这四个字,没多说,没说是不是,也没说为什么事。

  灰衣老者道:“尊驾要见我家会主?”

  关山月道:“正是,烦请……”

  灰衣老者道:“老朽已经命人通报了,马上就会有回报。”

  果然,这话刚说完,一名大汉飞步来到,恭谨躬身:“禀右老,会主有请!”

  关山月已经知道了,右老,是右护法。

  灰衣老者抬手向关山月:“尊驾请!”

  关山月欠身谢了一声。

  灰衣老者陪着关山月往里走,经过各座帐蓬,所见“大刀会”兄弟,纷纷恭谨躬身。

  紧靠里,山沟底,单独有座帐蓬,比各座帐蓬都大,帐蓬前二前二后站着四个人。

  最前头那位,就是“大刀会”的女会主,那位黑衣姑娘。

  后头三人,分别是那清瘦老者,白衣俊人物,还有那魁伟老者。

  那白衣俊人物站在中间,紧挨黑衣姑娘背后。

  黑衣姑娘本来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如今还是艳如桃李,但已经不冷若冰霜了。

  灰衣老者陪着关山月来到,他先恭谨躬身:“会主!”

  黑衣姑娘皓腕转指:“右老少礼!”

  女会主也称“右老”。

  真说起来,应该,以她的年纪,以她接掌“大刀会”的情肜,这些老者每一位都是乃父时代的老人,每一位都是她的长辈。

  这也是带人,有道是:带人带恩!

  关山月也抱了拳:“我来得鲁莽,打扰会主。”

  黑衣姑娘欠身答礼,再抬皓腕:“好说,请帐蓬里坐。”

  不但女会主、关山月,主客进了帐蓬,清瘦老者、白衣俊人物、魁伟老者、灰衣老者都进了帐蓬。

  进帐蓬看,这座帐蓬分前后帐,显然是前帐议事,后帐住人。

  前帐就像座各帮派,各组织的忠义堂、聚义厅。靠里,居中,一张高背椅,两边一边各七,共是十四把椅子相对排列。

  分客主落座,会主,黑衣姑娘当然坐靠里,居中那张高背椅。

  关山月坐了客位。

  清瘦老者、白衣俊人物、魁伟老者、灰衣老者,也都坐下相陪。

  坐定,黑衣姑娘先让关山月认识清瘦老者、白衣俊人物、魁伟老者跟灰衣老者。

  清瘦老者是“大刀会”的总护法。

  白衣俊人物是“大刀会”的总巡察。

  魁伟老者是“大刀会”的左护法。

  灰衣老者是“大刀会”的右护法。

  “大刀会”的主要人物都在这儿了。

  但是,黑衣姑娘都没说这几位姓什么,叫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山月至今没告诉人家,他姓什么,叫什么。

  关山月没在意,也不能在意,一一欠身致意。

  都认识了,黑衣姑娘凝望关山月:“听说你又折回来取坐骑了?”

  关山月道:“是的。”

  黑衣姑娘道:“那时候我已经带着兄弟们回来了,迟了一步,没能见着。”

  关山月知道,道:“我急着赶路,没能恭候。”

  黑衣姑娘道:“不敢,你既然急着赶路,如今又折了回来,而且是这时候来到,一定是连夜急赶,是不是有‘大刀会’的要紧事?”

  一样的会料事。

  本来嘛,具大智慧,还能不会料事?

  关山月道:“是有件事,不能不回来奉知会主。”

  黑衣姑娘道:“请说。”

  关山月把“承德”平安客栈所遇说了。

  听毕,黑衣姑娘娇靥有不安色,道:“为了本会,让你受连累,我……”

  关山月截了口:“会主应该知道,我特意折回来奉知,用意不在让会主知道,我受了连累,我不怕受连累,要怕我也就不管了,明摆着的,-旦让他们知道,我一定受连累。”

  黑衣姑娘道:“要紧的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是么?”

  果然具大智慧。

  关山月道:“正是!”

  在座的都明白了,个个脸上变了色。

  魁伟老者说了话:“老朽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二。”

  关山月道:“不敢,左老请说。”

  魁伟老者道:“以尊驾的作为,虽然是拦了‘大刀会’涉险,可也如同帮了他们的忙,他们怎么会抓尊驾?”

  不明白真相的人,恐伯都会有这疑问。

  关山月道:“我还没有让会主跟各位知道,他们的主子今年不来打围,他们所以仍然调集各方好手严密禁卫,只是想藉这机会捕杀他们所说的叛逆。”

  黑衣姑娘跟其他四位脸色都一变。

  魁伟老者道:“有这种事?”

  关山月道:“这是实情。”

  魁伟老者道:“尊驾刚怎么没说?”

  关山月道:“我不愿落个有意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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