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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〇


  他没让年轻要饭花子变招,突出一指,正敲在年轻要饭花子的右腕上。

  年轻要饭花子大叫,抱腕疾退,脸色都变了。

  关山月道:“是不是?”

  年轻要饭花子惊怒:“不要以为你行,你下不了‘梅花岭’!”

  关山月道:“我还不想下‘梅花岭’,等我想下‘梅花岭’的时候,谁也拦不住我。”

  年轻要饭花子道:“你试试!”

  话落,仰头。

  关山月见过高梅仰头发哨声叫唤她兄弟高垣,认为年轻要饭花子也是要发哨声叫唤同伴,他一步跨到,抬手抓住了年轻要饭花子的两腮。

  年轻要饭花子没想到关山月会这么快,根本来不及躲,如今他只能“呃!”“呃!”地叫,不能说话,若是要发哨声,也发不出来了。

  关山月道:“你要干什么?召唤你的同伴?”

  年轻要饭花子不叫了,右手动不了,左手五指直伸,飞快插向关山月右肘。

  这又是狠手法,他想重伤关山月,要关山月的命,至少逼关山月收手松开他的两腮躲避。

  他打错了算盘,关山月没收手松开他的两腮躲他这狠手法的一插,他这狠手法的一插也没能伤着关山月,反而为他自己招来了--

  关山月的左手从右臂下穿过,又是一指头敲在他左腕上。

  够受的!

  年轻要饭花子大叫,叫不出多大声,想抬右手抓左腕,右手抬不起来,也一点劲没有,只有垂下右手,疼得发抖,疼得额上都见了汗,汗珠子一颗颗豆大。

  如今两手都抬不起来,不能用了。

  关山月说了话:“该杀的是你,不是我,可是我要跟你打听事,还不想杀你。”

  年轻要饭花子不会听不见,可是他没出声,疼得顾不得了。

  关山月道:“你说你今早运气好,我看我今天运气也不错,我想下‘梅花岭’上‘扬州’打听件事去,正好你出现了,而你‘丐帮’也正是以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出了名的,是不?”

  年轻要饭花子仍是白着脸,出着汗,发着抖,没出声?

  关山月道:“我有个小兄弟,十三、四岁个孩子,在‘扬州’一带失踪了,我找你打听他的消息,想必你能告诉我,我这就收手松开你,除非你自认能比我快,除非你能不计后果,否则除了老老实实答我问话之外,希望你不要做别的任何事。”

  话落,关山月松开他的两腮,收回了手。

  两手不能使,不能动,当然就不能出手,不能打,那还能做什么别的事?咬舌自绝,还不想死,也没那么大勇气,那就只有一样了--

  年轻要饭花子转身就要纵起。

  对,两条腿还是好好的。

  奈何,他刚要纵起,后衣领已经落下了一只手,不但揪得他一动不能动,还揪得他不得不回过了身。

  他回下身,后衣领上的手也放下了,关山月就在他眼前:“我告诉过你了,除非你自认能比我快,除非你能不计后果,否则除了老老实实答我问话之外,希望你不要做别的任何事,看来如今你只有老老实实答我问话了。”

  年轻要饭花子如今能说话了,也说了话:“我不知道。”

  关山月道:“要是我在你左右腕子上再各敲一指尖,你认为你受得了么?”

  那可要命!

  年轻要饭花子忙道:“我真不知道。”

  关山月道:“我再提醒你两句,我那个小兄弟人相当黑,长了一双鱼似的圆眼,穿一身水靠,好水性。。”

  年轻要饭花子还是那一句:“我真不知道。”

  关山月道:“你要不是‘北丐帮’的弟子,我或许会信,奈何你是‘北丐帮’的弟子。”

  伸左手抓起了年轻要饭花子的右胳膊。

  年轻要饭花子机灵一颤,忙叫:“我听说这么个消息……”

  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关山月没松手,道:“我听着呢?”

  年轻要饭花子忙道:“运河往大江去,过‘扬州’不远有个渔人,昨天网了一条人鱼。”

  关山月道:“人鱼?”

  年轻要饭花子道:“不错,人鱼,消息是这么说的,我也只听说这么个消息。”

  关山月道:“怎么样一条人鱼?”

  年轻要饭花子道:“这就没听说了。”

  关山月道:“是吗?”

  年轻要饭花子道:“真的。”

  关山月道:“这个稀罕物,这么件稀奇事,相信一定轰动远近,你‘北丐帮’会不派人去看个究竟?”

  “还真是。

  远近去的人还一定不在少数。

  年轻要饭花子道:“那渔人就是怕惊动远近,没敢让人知道,只有我‘扬州’分舵得到了消息,也曾派人去看过:可是那渔人不承认,说没这回事,分舵弟子也曾搜寻他家附近,也没能发现什么,甚至连一点可疑迹象都没有。”

  关山月道:“那么,你是哪里得来的这消息?”

  年轻要饭花子道:“听一个渔人说的。”

  关山月道:“跟那个渔人一个渔村的?”

  年轻要饭花子道:“不是,只是碰巧昨天在同一个地方打鱼。”

  关山月道:“他看见了?”

  年轻要饭花子道:“一定是。”

  关山月道:“又去问过他么?”

  年轻要饭花子道:“问过,他说他确实看见那个渔人打上来黑怱怱一条,挺大,挺长,好不容易才拉上船,他认为是人鱼。”

  关山月道:“怎么说?”

  年轻要饭花于道:“他说既像鱼又像人,远了些,没看清楚。”

  关山月道:“他没有划近去看看?”

  年轻要饭花子道:“他想划近去看仔细,可是那个渔人当即就划船走了,不知道是怕人看见还是怎么?”

  关山月道:“你也不能确定?”

  年轻要饭花子道:“我只是听说这么个消息,也只知道这么多。”

  看来他也不能确定。

  关山月道:“你说运河经大江去,过‘扬州’不远,是说那渔人昨天打渔的地方,还是说那渔人住的地方?”

  年轻要饭花子道:“是说那渔人住的地方。”

  关山月道:“那叫什么渔村?”

  年轻要饭花子道:“那不是个渔村,只住着那渔人一户。”

  关山月道:“是么?”

  年轻要饭花子道:“这还假得了么?你一到那儿就知道了。”

  关山月道:“这倒是。”

  年轻要饭花子道:“你问过我了,我也说了,是不是能放我走了?”

  关山月道:“放你走?”

  年轻要饭花子脸有乞求色:“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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