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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打开紫檀木盒,冷电般奇光腾射而出,奇光森冷,能让人机伶伶打个寒颤。

  凝目再看,紫檀木盒红绒衬底,红绒之上,成圆形的盘着几圈森冷奇光逼人的雪亮之物,那雪亮之物有一段把手,是用金丝密缠,形式古朴。

  郭怀伸手握把手取出那盘森冷奇光逼人的雪亮之物,指按把手上的哑簧,雪亮之物铮然一声弹开,乱颤,森冷奇光四射。

  雪亮之物弹开之后,长三尺余,宽不足三寸,不但森冷奇光为之四射,简重就像一道冰冷的流水,要泻落地上。

  那竟是一把软剑!

  而且绝对是把不多见,甚至可能是绝无仅有的好剑!

  关山月为之神情震动,心头猛跳。

  郭怀微振腕,又是铮然一声,软剑陡然挺起,笔直,森冷奇光电射而出,直达三尺外。

  关山月忍不住腕口一声:“好剑!”

  郭怀敛功收力,软剑垂下,道:“兄弟是识货行家,这把软剑是用整块寒铁,百炼成钢打造,是义父他老人家珍藏中的一样,老人家只说是古物,没说来处,兄弟试试看趁手不?”

  他递过软剑。

  关山月没接:“哥哥是说……”

  郭怀道:“这就是我要送你的兵刃。关山月仍没接:“哥哥,我不能受。”

  郭怀道:“怎么说?”

  关山月道:“老人家的珍藏……”

  郭怀道:“老人家给了我了。”

  关山月道:“那是哥哥的!”

  郭怀道:“你叫我什么?我叫你什么?你是谁?我是谁?我的不就是你的?”

  关山月道:“老人家给的……”

  郭怀道:“老人家给了我,就是我的,再说,老人家当初给我的时候就跟我说了,神物久藏,那是暴殄天物,而且是罪,我若不用,就该赠与有缘,难道兄弟不是有缘人?”

  关山月道:“既是老人家所赐,哥哥就请自用。”

  郭怀道:“老人家另给了我一样,我趁手,也喜欢,待会儿自会给兄弟看。”

  关山月还是没接:“哥哥,太贵重!”

  郭怀道:“兄弟,不是神兵你不能用,哥哥我也拿不出手。”

  关山月还待再说。

  郭怀不让他说:“兄弟,难道你真这么生份?你我还算什么师兄弟?你要是真认为欠我这情,将来还我就是!”

  关山月还是说了,只是他是这么说的:“哥哥既然这么说,我只好恭敬不知从命。”

  郭怀道:“这才是。”

  他再递软剑。

  关山月双手接过。

  郭怀道:“兄弟,试试趁手不趁手。”

  关山月微一凝功,软剑铮然笔直,一样的奇光四迸,冷芒电射,他再振腕,剑花朵朵,立现剑尖,清清楚楚,共是九朵。

  郭怀神情震动,睨口惊叫:“‘大罗剑’!兄弟,师父把‘大罗剑法’传给你了?”

  关山月收功垂剑:“哥哥一眼就认出来了。”

  郭怀道:“我说师父偏心,他老人家还真是偏心,‘大罗剑法’为神仙剑法,故称‘大罗’,为天下剑法之最,无人能敌,师父他老人家能抖十架剑花,兄弟竟然能抖九朵,看来,兄弟一把剑,当世之中,除了师父,再也没有对手了!”

  听了这话,欧阳姐妹、诸明、贾亮才知道“少皇爷”为什么神情激动,面现惊容,“少皇爷”的一身所学,欧阳姐妹、诸明、贾亮见过,四人以为“少皇爷”已是当今之最,天下无敌,没想到少皇爷会说关山月天下无敌,四人也为之动容。

  关山月道:“哥哥老是这么抬举我。”

  他说的是实情,这位师兄的确是一直都推崇他,看重他!

  他说的可也是客气,剑尖能抖出九架剑花来,可是明明白白的事实。

  郭怀道:“好在咱们是同门师兄弟,不然我可真要妒煞。这样,等将来我有了成材的儿子,我叫他拜在你门下,你把‘大罗剑’教给他,算还我这个情,怎么样?”

  关山月笑了:“一言为定,只是,哥哥,可别让我久等!”

  这后一句,话里有话,听的人都不是听不出来的人。

  只是,听的人都像没事人儿一般,好像关山月这话不是说给他、她听的。

  郭怀不知道有意转移话题:“我这就拿我的兵器给你看,等着,诸明、贾亮!事”

  诸明、贾亮一声恭应,双双去至书橱后,合力抬出革囊装的一物。看上去长有四尺,圆圆的一条,碗口般粗细,以诸明、贾亮的武功,两个人抬着都显得吃力,可见很重,这是什么?

  诸明、贾亮合力抬到郭怀面前,郭怀解开囊口丝绳,探手往革囊里抽出一物,金光耀眼。

  关山月为之惊叹出声!

  那竟是一尊铜人,双手在胸前合什的独脚铜人,那只独脚,恰好当把!

  郭怀抬手略一挥舞,看上去似轻若无物,但满室生风,风力强劲,直能令人立足不稳。

  不过是略一浑舞,倘若真正施为,威力可想而知,恐怕是地动天摇,鬼哭神号,风云为之色变,草本为之含悲了。

  真的,这东西,加上郭怀的真正施为,不要说是砸中了,就是轻轻撞上一下,山都会崩一角,血肉之躯的人就可想而知了。

  关山月道:“这就是哥哥的兵器!”

  他明白适才郭怀为什么说“兵器”,而不说“兵刃”了。

  郭怀道:“不错,这也是老人家的珍藏之一,古物,据说出自‘西天竺’,适体风磨钢铸造,名唤‘八宝铜刘’!”

  关山月道:“他二位合力抬出,多重?”

  郭怀道:“兄弟掂掂试试。”

  他把独脚铜人递向关山月。

  关山月把软剑放书桌上,然后凝力接过,他单手能拿,能举,也能摇动,但里是他旋即动容递还郭怀,道:“至少百斤,哥哥神力,我差多了!”

  郭怀接回独脚铜人,交给诸明、贾亮装入革囊,札好口抬去放,道:“兄弟,檀木盒上下两层,下层另有鲨鱼皮鞘,软剑入鞘后,可用剑把、鞘尖之扣札在腰里,携带方便,衣裳一遮也看不出来。”

  关山月当即掀开红绒,也卷成了一盘的鲨鱼皮鞘呈现,鞘口银口,鞘光银扣,跟鞘一样,工都精而美,也跟软剑一样珍贵。他依郭怀所识,归剑入鞘,然后首尾相连,扣在腰间,放下衣裳一遮,当真是什么也看不出。

  郭怀道:“是不是?盒子就不用了。”

  剑给了,也扣在腰里了,关山月临走,郭怀把他叫到书房来,也就是为这了,关山月再衣谢过之后,就要告辞。

  外头轻捷步履声由远而近,到书房门外停住,随即,一个恭谨话声响起:“禀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郭怀转脸向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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