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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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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怀道:“我是说‘巡抚衙门’姓谭的,‘总督衙门’姓苗的,恐怕都胸中雪亮,知道人是兄弟你杀的。” 关山月心头震动,道:“是么?” 郭怀道:“是的,兄弟,这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老江湖,兄弟你这手法瞒不了他俩的,不过不要紧,他两个都会密而不宣,都会装不知道。” 关山月道:“哥哥是说……” 郭怀道:“先说姓谭的,他是个副总捕,总捕头一职不出觖,他永远没有机会,总捕头一职出了缺,他是升任总捕的不二人选,所以,可以说他乐见莫怀古死,他也不在乎莫怀古是怎么死的,死在何人之手,同时,把人情送给罗强,‘南霸天’日后对他的助益大,绝对强过把兄弟你报请‘提刑按察使司’处决,而且,他也没有把握能处决兄弟……” 关山月没说话。 话锋微顿,郭怀接道:“至于‘总督衙门’那个娃苗的,督抚不和,其来有自,督抚同城,不和更甚,在上者如此,在下得更是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不绝,莫怀古名气比姓苗的大,能耐也比姓苗的强,姓苗的久居下风,老脸无光,甚至透不过气来,不能替主子争气,饭碗恐怕也将不保,早已经恨莫怀古入骨了,如今莫怀古死了,他只有心中大快,继任的人未必能像莫怀古一样再强过他,从此他可以为主子争光采了,当然就更不会在乎是谁杀了莫怀古了,说不定他还暗暗感谢那杀莫怀古的人昵! 可是今后的别入不见得都是姓谭的,姓苗的!” 关山月道:“聆听哥哥一席话,胜走江湖十年,哥哥的话,我记住了!” 郭怀道:“那哥哥我就放心了。兄弟,其他几个,知道都在那儿么?” 关山月道:“老人家给我的指示,都是那几个残凶的姓名及当年所在,事隔十年,不知道是不是都已不在原处,或者已经改名换姓了,像莫怀古,就是个例子,他原在吴三桂的‘平西王府’,满虏撤‘三藩’,吴三桂死,他跑来了‘广东’‘巡抚衙门’任职,不是金花密告,他带着人等在此地截我,‘总督衙门’姓苗的叫他的姓名,我还不知道是他。” 郭怀道:“十年不是短时日,人事变化是大,兄弟问过莫怀古没有?” “问过了!”关山月说,他把莫怀古说的,告诉了郭怀。 听毕,郭怀道:“只知道自己,彼此间却一无所知,莫怀古死到临头,加以这些人都是弃宗忘祖,卖身投靠之徒,更不会讲什么义气,莫怀古之言可信,满虏行事之秘密,可想而知,也颇见高明。当年不知是那一个主其事?老人家可有指示?” 关山月道:“这倒没有。” 郭愎道:“满虏行事秘密,主其事者也颇为高明,几个残凶只知自己,彼此间一无所知,如今对咱们来说,却是好处,他几个不会改名换姓,也不会隐瞒他原在何处,莫怀古就是个例子,顶多事隔十年,人事已非,难找些,但天网恢恢,疏雨不漏,一定找得到的,兄弟可以放心。” 关山月扬起双眉,目中威棱再见,道:“谢谢哥哥,就是在涯海角,翻开每一寸地皮,我也要找到另几个,这不仅是报仇雪恨,也是为了匡复。” 郭怀道:“兄弟,说就好,不要轻动杀机,吓人!” 关山月道:“哥哥不知道,我义父死得好惨,还连累个邻居姑娘,至今生死不明……哥哥,她是个姑娘家,又为了救我,佯称是我义父之女,仅此一女,一旦落入众残凶之手……” 那是可想而知。 他住口不语,没说下去,说不下去了! 郭怀道:“兄弟,你的事,老人家告诉我了,哥哥我的事,老人家不也告诉你了!” 关山月懂了,目中威棱倏敛,神态恢复,道:“哥哥,我失态。” 郭怀道:“至于那位姑娘,我不愿再安慰你,既已如此,只有面对了!” 关山月既已忍住,又再忍住,应了一声:“是!” 郭怀有意岔开话题:“别老说兄弟的事了,说说哥哥我的事吧!当年我离开‘北京’之后,赶往‘天津’,带走了‘天津船帮’,合‘海威堂’义父旧部,创‘海威帮’……” 关山月道:“那位罗夫人甘凤英跟我说了。” 郭怀道:“是吗?” 关山月把甘凤英告诉他的,说了一遍,最后道:“哥哥令人钦敬,令人佩服。” 郭怀道:“这个女人可真多嘴,看来我的名气相当太了。” 关山月道:“哥哥‘无玷玉龙’的威名何止相当大,简直就震动‘北京’,天下当知了。” 郭怀道:“说什么钦敬,说什么佩服,又说什么震动‘北京’,天下皆知,我不过是尽人子之孝,继承师父、义父两位老人家之志,为匡复大业尽心力而已。” 关山月道:“但是能轰动珂北京城”,震惊满虏太内,近带走旬天津船帮”,创丘知海威帮”,至今令满虏不敢正砚,不敢轻动,逼就令人钦敬,令人佩服。” 郭怀道:“行了!兄弟,哥哥我再告诉你些甘凤英没告诉你的吧!” 关山月道:“哥哥是说……” 郭怀道:“我没听兄弟说起‘群义镖局’欧阳姐妹的事。” 关山月道:“甘凤英没告诉我。” 郭怀道:“这就是我要告诉兄弟的。” 关山月道:“哥哥请说。” 郭怀道:“初到‘北京’时,我得找个安身立足的地方,我到‘天桥’‘群义镖局’谋职,这也是有心帮她姐妹的忙,姐妹俩一个叫‘霜’,一个叫‘雪’,雪比霜热,霜比雪冷,其实是做姐姐的承担的太多,心事太多,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才进了镖局,姐妹俩对我不错,我也帮了她姐妹的忙,几几乎成了一家人……” 关山月道:“哥哥离开了‘北京’,这姐妹俩……” 郭怀道:“也离开‘北京’了。” 关山月道:“如今姐妹俩在……哥哥可知道姬妹俩上那里去了?” 郭怀道:“知道,她姐妹俩跟着我上‘南海’来了。” 这是逗人! 关山月笑了,两人间的气氛颐时为之轻松,其实,郭怀的目的也就在此,关山月知道:“谢谢哥哥。” 郭怀道:“兄弟,别心里老挂着事,脸上看不见笑,这样不好,这样也不一样,咱们肩负的不是别的事,是匡复大业,除了天时、地利之外,更要人和。” 关山月懂,道:“那我就敬遵哥哥令谕,哥哥只是把她姐妹俩带来‘南海’吗?” 他也说起轻松的来了。 郭怀淡然道:“本来我只是把她姐妹当一家人……” 关山月道:“恐怕她姐妹意不在一家人,不会满意。” 郭怀目光一凝:“兄弟,哥哥好心没好报。” 关山月笑了:“我也是敬遵哥哥令谕,咱们兄弟间该有轻松时候。” 郭怀笑了笑道:“她姐妹视我如主,敬我如神,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从没有显露过,倒是两位老人家……” 住口不言。 关山月间:“两位老人家怎么样?” 郭怀道:“两位老人家十分喜爱姐妹俩,而且经常训示我……” 又住口不言。 关山月又问:“两位老人家经常训示哥哥什么?” 郭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关山月道:“两位老人家训示得好,哥哥能不听两位老人家的?” 郭怀道:“我怎么能不听?又怎么敢不听!只是……” 再次住口不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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