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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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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胖灰衣老者道:“这是总捕头怕抓错自己人,为了做事方便,延后往司里呈报,多亏了总捕头了,罗爷说这个人是罗爷请来为罗小姐治病的,是朋友,这个人身上又有罗家给的‘西南’甘家的信物,加以罗爷又是亲自出面,怎么能不信!去一趟死牢,把人放了,带到这儿来交给罗爷!” 高!老江湖,老公事,这不就是派个人到死牢看看去了么?一点痕迹都不着。 灰衣汉子一声恭应,要走。 罗强抬手拦住:“慢着!” 灰衣汉子停住了,望微胖灰衣老者,这是请示。 微胖灰衣老者则望罗强:“罗爷这是……” 他是担心罗强还介意,还不痛快。 罗强道:“莫总捕头这怎么办?抓人的事虽然还没有往司里报,但是莫总捕头这事不能瞒,也瞒不了。” 微胖灰衣老者神色一松,道:“罗爷就不必为这件事操心了,能进出‘巡抚衙门’下这种毒手而神不知,鬼不觉,绝对是一流里的一流,人也不知道已经走到那儿去了,怎么查?又怎么抓?实话实说只是惊人心,添麻烦,司里我自有说词,好在司里没有练家子,我怎么说,司里怎么信。” 全仗他一张嘴了! 他干嘛认真,干嘛热心?副总捕头只有他这么一个,总捕头一职出了缺,十成九是他升任,莫怀古的死对他没有坏处,一旦他升任总捕头,这查案缉因的事就落在了他肩上,他怎么查案?又到那里去缉凶?当然是怎么算了怎么好! 不关他“南霸天”的事,能仗姓谭的一张嘴就这么算了,也不会扯出抓人的事,要不然尽管他“南霸天”多么了得,人命关天的事,死的又是个总捕,尤其遭人毒手的地方是在“巡抚衙门”里,抚台大人恐怕不敢轻了,加以又有总督在一个城里看着;抚台大人必得认真不可。一旦办起来,总是麻烦,所以,罗强在这件事上没再多说,他道:“总要办个保释手续。” 微胖灰衣老者道:“罗爷说这话就见外了,这本是瞒上不瞒下的事,既没有往司里呈报,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办什么保释手续?又保释谁?” 是实情,但话说得漂亮! 罗强道:“莫总捕头行了这么大方便,谭副座给了这么大面子,罗强我领受了,我看我也不要在这里等了,我跟这位一起去,到死牢领了人就带走。” “行!”微胖灰衣老者道:“罗爷怎么说怎么是,我得在这儿守着,免得有人来撞见,就不陪罗爷去了,等罗爷带着朋友走了,他折回来一禀报,我再往司里报总捕头积劳成疾,因公病故,罗爷就快请吧!” 好词儿,保不定莫怀古还可以得到“巡抚衙门”的一番褒扬。 更不关“南霸天”的事了,罗强一句话没再多说,跟着那灰衣汉子出“签押房”走了。 往死牢去的路不好走,得经过层层盘查,不过有灰衣汉子带路,这条路就不难走了。 这“巡抚衙门”的死牢,当真是禁卫森严,外头是五步一是碗口粗的木栅一重重,还有四名狱卒看着,只是,暗、脏、臭,像是地狱一角,不像人间地方,让人受不了。 在如豆的灯光下,在牢房一角看见了关山月,好在只是一夜工夫,关山月还是关山月,只是坐在一片乾草上,戴着重重的手铐、脚镣。 罗强说了话:“先生,我来保你了。” 关山月看见了,也听见了,他叫了一声:“罗老爷!” 他站了起来,铁链一阵响动,听来吓人。 灰衣汉子交待狱卒打开牢门,进去为关山月卸下手铐、脚镣,把关山月带了出来,道:“罗爷来保你了,你可以跟罗爷走了。” 关山月道:“罗爷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明知,但不能不问。 罗强道:“先生,咱们出去再谈。” 是得赶紧出去,这里哪是说话的地方! 出了死牢,罗强把莫怀古命人拿着“西南”甘家的信物,一早登门查询的事告诉了关山月。 听毕,关山月道:“蒙罗老爷跟夫人以那面竹牌相赠,是罗老爷跟夫人救了我,只是,劳动罗老爷的大驾亲自来,感激之余,我很不安。” 罗强道:“先生说什么感激,说什么不安,先生是小女的救命恩人,我应该的,只是,我知道得晚,来得也晚,害先生受这种冤屈,在‘巡抚衙门’死牢受这种罪。” 灰衣汉子做事周全,把关山月跟罗强带到了一个偏院里,把关山月的坐骑发还给关山月,最后把关山月、罗强送出了“巡抚衙门”。 四人四骑上了马,一名护院有事,先走了。 望着四人四骑都不见了,灰衣汉子才折回去覆命去了,“签押房”里见着了微胖灰衣老者,一五一十,禀报清楚。 听毕,微胖灰衣老者皱了眉:“这么说,既不是这个人,也不是‘海威帮’,这究竟是谁来到‘巡抚衙门’下的毒手?” 灰衣汉子道:“副总捕头,会不会是总捕头江湖上的仇家,赶巧了!” 微胖灰衣老者道:“不无可能,你这就往司里报吧!就说总捕头连日劳累,再洳上一夜没有歇息,今早在“签押房”故世。” 只有灰衣汉子知道内情真象,但是他有把握,灰衣汉子绝不会,也不敢泄露。 灰衣汉子领命走了。 微胖灰衣老者望着莫怀古的尸体喃喃道:“总捕头,不要怪我,这是莫可奈何的事,总捕头你成就了我谭耀东,我会给你焚香烧纸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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