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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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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中人道:“我好费心血,极不容易买来的一份名单,却被你当作废纸随手丢掉了,岂不可惜?” 白衣客道:“那份名单对姑娘很要紧么?” 轿中人道:“要是不要紧,我也不会费那么多心血,冒那么大风险,派人到‘长安’来买它了!” 白衣客道:“那不要紧,我这个人,别无所长,却能过目不忘,那份名单上所写的人名地名我都记得,姑娘如果还要的话,我可以再写一张还给姑娘。” 轿中人道:“你的好意让人感激!” 白衣客道:“不敢,我只是想消除一下对姑娘的歉疚而已。” 轿中人道:“各为其主,你不必为谁歉疚。” 白衣客微微一笑道:“恐怕姑娘误会了,我不是大明朝官家人。” 轿中人道:“是么?” 白衣客道:“生意人有好几种,我满身铜臭,唯利是图,是生意人中最下等的一种。” 轿中人道:“看你劫福安于前,卖福安于后,确像是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可是看你的人品、气度,又不像个生意人,实在说,我有过人的眼力,却无法一眼看透你究竟是个干什么的,能告诉我么,你究竟是个干什么的?” 白衣客道:“我自己知道,我是个十足的生意人。” 轿中人道:“就算你是个生意人吧,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你既然是个生意人,我就跟你谈笔生意。” 白衣客道:“一提起买卖,我就有精神,只不知姑娘是要买,还是要卖?” 轿中人道:“我要买。” 白衣客道:“姑娘要买什么,那份名单么?” 轿中人道:“那份名单我不要了,它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白衣客讶然说道:“怎么,它对姑娘又没用了?” 轿中人道:“你既然是个生意人,当然不会舍弃任何一样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把它又卖给故主了,既然它又回到故主的手里,对我便不发生作用了。” 白衣客笑道:“姑娘料事如神,我拿它卖了五千两金子。” 轿中人道:“卖不了那么多的,买东西的人不会不先看货,只一看货那东西也就一文不值了。” 白衣客两眼微微一睁,旋即笑道:“看来我这生意人碰到了对手了。” 轿中人道:“我要买一个人跟一条人命。” 白衣客一怔,道:“姑娘要买一个人跟一条人命?” 轿中人道:“不错,一个人跟一条命。” 白衣客遭:“姑娘买的是哪一个,又是哪一条人命?” 轿中人道:“我先说明,这两样之中我要一样……” 白衣客:“姑娘要买哪一样?” 轿中人道:“这就要看你了,你卖哪一样,我就买哪一样。” 白衣客突然笑了笑,摇头说道:“这倒是我自做生意以来,所遇到的头一桩稀罕事儿。姑娘要买的那一个人,是……” 轿中人道:“福贝子福安。” 白衣客微微一愕,旋即说道:“那么,姑娘要买的那条人命,又是……” 轿中人道:“你阁下一条人命。” 白衣客微一皱眉,笑道:“原来如此,姑娘好重的煞气……” 轿中人道:“这两样你愿意卖哪一样都可以,可是你势必得卖一样……” 白衣客道:“姑娘,做生意要像周瑜打黄盖一样,必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是说得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这是做生意的先决条件,有一方不愿买,或者是有一方不愿卖,这生意就做不成,也不成其为生意……” 轿中人道:“我知道,可是现在的情势则是我愿买,你必得卖。” 白衣客道:“姑娘做的是霸王生意。” 轿中人道:“可以这么说。” 白衣客道:“这么说,就由不得我了?” 轿中人道:“事实如此。” 白衣客笑了笑,沉默了一下道:“我若是卖贝子福安,姑娘出我什么价钱?” 轿中人道:“你打算卖福安么?” 白衣客道:“不一定,我得先看看价钱才能决定。” 轿中人道:“我出两万两黄金!” 白衣客道:“我这条命又值几何?” 轿中人道:“我愿意出十万两黄金。” 白衣客怔了一怔道:“看来我比贝子福安还值得多。” 轿中人道:“事实如此,福安只是个养尊处忧,只懂享乐,一无所长的公子哥儿,而阁下却是人品盖世,所学、心智两称罕匹的江湖奇人物,他的身价无法跟你比。” 白衣客道:“我得谢谢姑娘。” 轿中人道:“那倒不必,你愿意卖哪一样?” 白衣客道:“前一样,姑娘出的价钱太低了。” 轿中人道:“要比起你卖给金家的价钱,不能算低。” 白衣客道:“我跟金家开价五万两。” 轿中人道:“实际上,你只得到一万两。” 白衣客道:“姑娘知道这宗交易?” 轿中人道:“那是当然。” 白衣客道:“姑娘既然知道这宗交易,就该知道我已经把贝子福安卖给了金家。” 轿中人道:“我知道,可是我要再向你买一个福安。” 白衣客道:“姑娘,世上有两个福安么?” 轿中人道:“别处没有,唯独你那儿有。” 白衣客道:“姑娘适才如果在骊山北麓,定可看见,我已经把贝子福安交给了金家的人。” 轿中人道:“我不必在那儿看,我知道你交给金家的,绝不是福安,福安是敝邦皇族,你绝不会轻易把他交给跟敝邦即将缔盟的金家,你一定是找了一个跟福安身材相仿佛的人,化装成福安……” 白衣客道:“那能化装么?姑娘。” 轿中人道:“中原有种奇妙的易容术,是我久仰的。” 白衣客眉锋微皱,笑了笑道:“姑娘似乎就在我的身侧。” 轿中人道:“我一向算无遗着,就拿我停轿这儿等你这件事来说吧,我知道秦始皇那陵寝中的墓道,当初是按河图、洛书排列的,你既然选在那儿做交易,就必通河图、洛书,留好了退身之路,那的出口就是在这骊山南麓……” 白衣客道:“姑娘令人叹服,这么说姑娘也通河图洛书?” 轿中人道:“我多少懂一点儿。” 白衣客道:“姑娘客气了,眼下‘长安城’中,各路豪雄毕集,八方风雨齐会,似乎只有姑娘是劲敌。” 轿中人道:“我是谁的劲敌?” 白衣客道:“生意人的劲敌,有姑娘这么一位人物在,对我这乘机做生意,想发国难财的人,大不利。” 轿中人道:“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像根墙头草。” “不错。”白衣客道:“我是两边倒,视当时的情势而定。” 轿中人道:“我不是个容易欺骗的人。” 白衣客道:“信与不信,还在姑娘。” 轿中人道:“我不妨告诉你,正如你所说,目下这‘长安’一地,各路豪雄毕集,八方风雨齐会,来的人并不只敝邦……” 白衣客“哦”地一声,只见轿帘微微飘动。 轿中人又接道:“你知道王森这个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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