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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听说过,据说已经五十出头了,大家都这么称呼他对不对?”

  “是的,贝勒爷,一般人听到这称呼可能误会,以为他年轻,或者身份不高,其实他”

  “这个我知道,‘小毛’在武林中是响当当的人物。”

  “另外还有一位,暂时不挂什么名衔,但身份比我们高一级”

  “必是一位罕见的高手吧?”

  “贝勒爷,连卑职及小毛都听说了,您一定知道‘霹雳手’这个人吧?”

  隆贝勒心头一震,和珅请了新手来,居然没有对他说一声。这会儿,他们已进入内院,道:“桑大侠,你告诉我地方就成了,不耽误你的时间,本爵可以自己找他。”

  桑谷道:“贝勒爷一定去过东偏院的‘吟风阁’吧?”

  去过。”

  “迎门的石凳向左转三下,石桌右边即出现石阶通道往地下秘室。”

  “噢!原来是老地方,那儿我去过,不是还有新辟的秘室吗?”

  “另外一处在‘怡斋’,不是有两个高可齐顶的巨大碎瓷花瓶吗?移开左边的下面有一小坑,中有一个铜环,一拉壁上就滑出一门”

  “都不是新的,本爵都去过。”

  “另外一处,贝勒爷一定也知道了。”

  “是不是他以前卧室内炕上的机关?”

  “对对!贝勒爷既然都知道,我就不再多说了。”

  “你请便!”

  桑谷自行走了,隆贝勒边走边想,居然绕到侧门走了,这当然是桑谷做梦也想不到的。正因为桑谷想不到,也不会对和珅说,所以隆贝勒才离去了。

  深夜,荒郊野外。

  蹄声“得得”,两人两骑踏着月色北上。他们显然赶了下少的路,人马都是一身大汗。

  前面是“南海夜叉”海伏波,后面是“小天星”盖云。

  海伏波道:“盖兄,咱们总算快到北京了!”

  “到了北京又干什么呢?”

  “咱们要设法找到两位总管。”

  盖云叹口气道:“一点头绪都没有,到哪儿去找他们?”

  海伏波道:“盖兄,你说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儿邪门?”

  “我早就隐隐看出,白家被查抄,本就有点儿古怪。”

  “这话怎么说?”

  “理由不充足嘛!”

  “对对!而且白大爷早知有人要去踩场子、踢门头,竟然没准备,只留下咱们两人。盖兄,有句话你可别介意。”

  “不会的,海兄有话自管说!”

  “要说白大爷不知咱们二人身手高低,那是说不过去的。”

  “不错!这么说,他是故意留咱们二人做个见证人了?”

  “大概是吧,可是这件事真叫人”倏然,后面传来急骤的马蹄声。海伏波道:“盖兄,这么晚了,赶路赶得这么急,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咱们避一避,也顺便休息一下。”

  两人在林中下了马,后面一骑居然也跟了过来。

  下弦月高挂天边,林中并不太暗,盖、海二人隐隐看出来人身材不高,脸上有面罩,下了马拴马于树上,向林中张望了一下,就走过来。

  盖、海二人看出,这是女人走路的姿态。

  值此深夜,山野中万籁俱寂,而这人走路又没有声音,不由毛发悚然,就像遇上了鬼魅似的。

  这人白面罩中透出的目光有如冷电,似乎一扫视便发现了他们,大约双方相距十步左右,这女人静止不动。

  人不动,似乎冷电似的眼珠子也不动,凝注在二人身上。

  海伏波沉声道:“什么人”

  这女人一声不吭,两人更是一股冷气直透脊梁。

  盖云道:“芳驾也不必装神弄鬼,俗语说:常走夜路必遇鬼!我们常走夜路,见的鬼可多着呢!”

  “格……”这女人终于笑了,但笑声比哭还难听。

  就在盖、海两人相视愕然时,这女人一迈步就到了两人面前,两人大喝一声,海伏波是“龙门三击浪”,盖云是“小天星”。

  这都是两人拿手的绝活。

  因为这女人来得太怪,刚才那一滑也显示出她的身手不凡,以两人的全力一击,应可自保,但这想法天真了些,这女人往上一贴,硬把两人的绝活化解开去。

  两人心胆皆裂,本想再次合力一拼,但没对方快,“啪啪”两声,海伏波左胸被击中,盖云背上中了一掌。

  两人摇晃着后退,几乎同时吐出一大口鲜血。

  当今武林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吗?谁能在一两招以内就把他们击伤?不过,对方胜得如此之快,和她制造的气氛有很大关系。

  此刻盖云看了海伏波一眼。

  他们二人心意相通,这眼色代表的是“相机逃命要紧”。

  还有,尽管这女人蒙起面孔又不出声,可是人的身材、步履以及所站立的姿态,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盖、海两人隐隐觉得这女人过去似乎见过。

  “芳驾不露面,也不出声,却恃技伤人,什么道理?”盖云示意往左缓缓移动。

  海伏波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物,知道盖云的心意,也缓缓向左移动。

  但这个女人似乎吃定了他们,以为他们不过是移向他们的马匹,以两人所受的伤,她以为连逃走也办不到了。

  海伏波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恨”

  这女人自然仍不出声。

  盖、海两人互视一眼,盖云以“小天星”掌法往这女人的马头上一按,因为这女人的一匹黄骠马较近些。

  人虽受伤,这“小天星”掌力仍然非同小可,健马狂嘶半声,原地塌下的同时,海伏波的一蓬鱼骨钉已经出手。

  身手高却也忌惮暗器,尤其是在昏暗的林内,不知是否淬毒?自要十分小心。

  这女人双手一拂,约十五六枚鱼骨钉已大部分被震飞,人跟着跃起。

  而盖、海二人的步骤是有默契而配合好的,二人飞身上马疾驰出林。

  这女人绝未提防到这一手,晚了一步,仍然追上来,但盖、海二人一个是鱼骨钉,一个是月牙镖,倾囊而出。

  这女人闪过了暗器,追人是办不到了,只有暗暗发狠而已。

  夕阳余晖即将消失时,广集门外缓缓步入两骑,马是黄骠马,人却都是一脸病容。

  这正是盖云和海伏波二人。

  他们逃出那女煞旦的毒于之后,狂驰二十余里,在一个小村落中疗养了三天一夜,当然还没有痊愈。

  但他们急欲进京找到骆、胡两位总管。

  海伏波道:“盖兄,你可有可靠的落脚之地?”

  盖云道:“胡兄,说来惭愧,我也只来过两次,每次不过盘桓一二十天,所以只有一两家客栈较熟”

  海伏波道:“住客栈万一再遇上那个女煞星……”

  “海兄,事情可没有那么巧吧!”

  “盖兄,不是小弟说丧气话,人在背运时什么事都会遇上。对方也许知道咱们北京没亲没友,必住客栈”

  盖云道:“先住一夜,不可能马上就被找到,然后赁两间民房找人,你看怎样?咱们当务之急是找位好大夫把内伤治好。”

  “盖兄,那也只好这样了……”

  两人一进入客栈,刚坐下还没叫吃的,店家就迎了上来道:“贵客是吃饭还是住店?”

  盖云道:“先吃饭,然后住”

  海伏波道:“住的地方已经订下了,只是吃饭。”

  “是!是!”店家交待小二上前招呼。

  “海兄,这是一家熟悉的客栈,你”

  “盖兄,你八成是太累了吧?没看见店家拿了一本旅客登记簿吗?”

  “这噢,我明白了,要登记姓名是不是?”

  “当然。”

  “可以用假名呀!”

  “盖兄,真名假名没有多大分别,人家一问是不是两人两骑,一脸病容、多大年纪以及操哪一省口音就知道了。”

  “海兄,还是你比较心细。”

  “小!盖兄,你是太累了,咱们不能因为到了这儿就泄了劲,咱们在这儿也是举目无亲。”

  “唔!吃了饭就走吧!”

  但饭后到另一家高升栈也是一样,官面上的命令,旅客住店一律要登记姓名、年龄、籍贯及身份等。

  两人无奈,也只有迁就一夜,明天再设法赁房子。

  小二送来洗脸水,盖云就和小二聊上了,道:“小二哥,我们上次来可没登记这个那个的规矩呀!”

  “客官,登记的事,没有一位客人不抱怨的,你们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两年前。”

  “噢!登记的命令是两天前才下的……”

  盖、海二人一怔,他们直觉地以为是为他们两人而登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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