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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继武道:“像海兄与盖兄这样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血性汉子,贵属难能可贵,白某”

  海伏波摇摇手,道:“白兄, 自己人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您尽管去忙,姓童的来了,咱们接着就是了。”

  白继武感激的辞出,又和“小天星”盖云谈了一会。

  “小天星”盖云的语气比较平实,他表示,以童氏兄弟及蓝燕子的实力,足以略占上风,如果还有伏兵,今夜颇为凶险。

  他说:白府只有他们二人助拳,出乎他的意料。

  这话实实在在,一点儿也没夸大。

  可是太实在的话,往往就犯了“忠言逆耳”的忌讳,人们往往喜欢欺骗自己,还要别人帮忙欺骗。

  说实话的人受人尊敬,但不为人所喜欢。

  白继武内心不乐的离开,一出这跨院,内外总管迎面匆匆走来,白继武一见他们二人面上的神色,心头又是一沉,道:“有什么事?”

  胡四海看看骆奇,骆奇也看看胡四海,都没吭声。

  白继武不禁发了怒:“是什么时候,有话还不快说,都快要起更了!”

  骆奇搓着手道:“老爷子,傍晚自油坊、槽坊中调来的护院之中,有五个人已不告而别……就连这个月的薪俸也不要了……”

  白继武脸色一变,怔怔地望着骆奇。

  这种人实在是胆小如鼠,就是留下来也发生不了什么作用的。

  再说,一个小小的护院,月薪不过十两银子,要把个脑袋瓜子掖在腰带上打滴溜,划得来的事吗?

  况且这次童家兄弟要来,上自白大爷,下至内外总管和护院,表面上表示沉稳,骨子里哪个不是紧张兮兮的?

  白继武道:“走了也好,免得敷衍塞责,其余不走的,好好斟酌安排,予以编组……”说完就走了。

  骆、胡二人互视一眼。

  胡四海道:“老骆,依你看今儿晚上”

  “老胡,咱们的实力是一碗清水看到底,清清楚楚地,老爷千加上两位高手.未必能挡住人家兄弟二人.还有那个蓝燕子呢?依我看”

  四下看看,低声道:“八成是脚后根朝北难(南)看。”

  两人走后,左侧月亮门内探出个头来,正是小蝙蝠。

  这小子年纪不大,却能左右逢源,也许是人缘好,上上下下都对他不错。

  小蝙蝠晃晃脑袋,缩回身子,老姑妈的院门轻轻地,“吱呀”一声开了一缝。

  白宅前前后后都是灯火通明,只有老姑妈这院落附近一带黑黝黝的。

  老姑妈的院门又缓缓地关上,另一个人影却自前面跨院中走了过来,灰色竹布大褂,洗浆得有棱有角,袖口挽起,洁白的小褂,朴素而不寒伧。

  那条黑亮的大辫子绕到左胸前。

  他走完甬道,走捷径翻过曲栏,轻轻敲了那朱漆院门几下,门内一个少女的声音道:“是谁呀?”

  “是我,新来的余大夫。”

  少女声音道:“余大夫,姑娘已经睡了,老爷交待过,明儿再引荐余大夫给姑娘。”

  余心竹道:“如果姑娘已经睡了,也就算了,我只是想提早了解一下姑娘的病情,在此逗留的日子有限,所以早”

  院内,忽然又传来另一冰冷的话声道:“开门,让他进来!”

  “是,小姐!”院门开了,丫头肃客入内。

  这院落很大,有亭榭之属,还有竹制的报时滴漏。

  花木掩映,花香阵阵,水榭池中水草浮沉,游鱼可数,这的确是个颐养的好去处,住的应该是位雅人。

  丫头关上门,没马上往屋中肃客,而指指清香扑鼻的桂花丛之后,余心竹绕过桂花,不山猛怔。

  在他想象中的白大小姐一定是表情木然,或者是蓬头垢面,但却完全相反,白绫站在水榭旁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影子出神。

  一袭洁白的长睡袍,隐隐可见她赤着美好的天足踏在如茵的草地上,细柔乌黑的长发披散于肩、背上,衬托着一个清丽脱俗的娇靥。

  定定神,余心竹抱拳道:“白姑娘,原谅冒昧……”

  白绫沉默了一会,幽幽地道:“你是故意,为什么不明儿个来?”

  余心竹道:“我是奉师命而来,希望能不辱使命,及早使姑娘康复,不敢说是基于‘医者父母心’古训,总免人溺己溺,情非得已!”

  白绫忽然抬起脸来,四目相接,凝在一起。

  像这样“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女人,哪个见了会不心动?

  像这等谈吐、表情的千金,她会心智迷乱吗?

  余心竹轻轻地吁口气,抱拳道:“容我告退,明儿再来。”

  “慢着!”白绫道:“看过了我,大夫对我的病症有什么意见?”

  余心竹道:“依我初看来,姑娘即使确有微恙也不难治,姑娘休息吧!余某告退。”

  白绫道:“余大夫来得真不是时候。”

  余心竹道:“姑娘的意思是?”

  白绫喃喃地道:“强敌当前,白家已在风雨飘摇之中,大夫来得真不是时候呀!”说毕,踏着如茵小草回房中去了。

  半晌,余心竹怔在原地。

  丫头默然望着余心竹,似想请他快走也好关门。

  余心竹在这瞬间,却想到了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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