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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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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孙和走得不慢,当然,凭李诗跟着他走,那是绰绰有余,绝不会跟不上。 走了约有一盏茶工夫,到了一处山脚下,这地方已远离街市,见不到什么住家了,孙和停了步,往山脚下指了指,道:“李爷,到了。” 李诗四下看了看,认出正是他所见鸽群落下去的方向,但却什么也没看见,他正想问。 孙和道:“在山坳里,您看见山坳了么?” 李诗当然看见那处山坳了,就在孙和手指处山脚地方,树木茂密,浓绿遮掩,眼力不好还真看不出来,道:“就在那处山坳里。” “对!” “你怎么知道?” “刚打听出来的,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他怎么知道,又是怎么告诉你的。” “前两天他上山打猎,忽见山坳里有鸽子飞起,他觉得奇怪,山坳里没有人家,那来的鸽子飞起?他过去看了看,竟然发现山坳里有两个山洞,里头住的有人,他见那些人一个个都是江湖人打扮,他没敢近,没敢招惹,就悄悄的离开又打他的猎去了,回去以后也没敢声张,直到我让他打听养鸽人家,他才告诉了我。” 李诗静静听完,心知已经八九不离十了,道:“好了,孙大哥可以请回了。” 孙和道:“李爷让我回去?” 李诗道:“孙大哥那位朋友都不愿招惹那些人,孙大哥愿意招惹那些人么?” 孙和有点犹豫了:“这……。” 李诗道:“孙大哥,这不是别的事你跟我也不一样,不必逞强,也没必要顾颜面,请回吧o” 孙和很不自在仍笑了笑:“好吧,那我回去了,可是您一个人……” 李诗道:“恕我直说一句,孙大哥你帮不上忙的。” 孙和笑了笑:“这倒是真的,偷鸡摸狗的事我在行,拿刀动枪真玩儿命,我就不灵了,听您的,我走了,您多小心。” “谢谢,请放心,我照顾得了自己。”李诗道。 孙和没再多说什么,走了。 望着孙和走不见了,李诗提一口气,腾身直往山脚那处山坳扑去。 李诗身法何等高绝,几个起落也就到了,然后,他藉着浓密的林木掩蔽,捷如一缕轻烟,又直往山坳里扑去。 不过转眼工夫,已到了山坳浓密的林木也到了尽头。 李诗仍藉着林木往山坳底看,他看见了,紧挨着奇陡的山壁,是一片空地,这一片空地还不算小,空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些碎石跟杂草。 山壁上果然有两个洞口,里头黑忽忽的,每一个都有一人高,不见人迹,不闻人声,洞口却有明显的践踏过的痕迹。 两个洞口之间,有一条绳索从上坠下,绳索粗如儿臂,李诗顺着绳索往上看,只见绳索直达山壁顶,山壁顶插着一面红旗子,迎风招展。 李诗一看就明白了,山壁顶的那面红旗,是让信鸽认地方的标记。 因为这两个山洞地处山坳,又有浓密林木遮掩,信鸽根本没办法认地下落,一旦信鸽认准红旗,落在山壁顶以后,住在山洞里的人再利用绳索攀上山壁顶,取下信鸽。 正看到这儿,只见左边山洞里走出一个人来,是个中年汉子,江湖人打扮。 这个人李诗没见过,也就是说这个人不在上“五台山”的那几个里头。 这中年汉子出洞口经过空地,正向这片林木行来,也就是说他直向着李诗藏身处行过来。 正好! 李诗等他走进这片林木,来到左近,闪身扑出去,迅雷不及掩身,一下就制住了他。 那中年汉子只觉身边一阵微风,然后脖子上就像上了一道铁箍,等到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不但一口气憋得他差点没昏过去,混身也不能动弹了。 他看见了李诗,也清清楚楚听见了李诗说话:“想活命就乖乖的听话……” 他觉得脖子上的铁箍松了些,忙道:“朋友,你找错了人了吧,昨晚上砸‘土窑子’的不是我。” 他才是真弄错了。 李诗将错就错:“是谁?” “是老乔。” “老乔?” “他叫乔明。” “真是他,不是我,不信你待会儿可以问,我要是骗了你,你可以随便拿我怎么样。” “他长得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其实,李诗不必问这,他一点也不关心昨天晚上是谁砸了‘土窑子’,他就以这么问,只是让对方没有戒心,以便待会儿问别的。 那汉子道:“好认,老乔好认,我们这几个人里,数他最丑,要不然也不会连‘土窑子’的粉头都嫌他,害得他砸人家‘窑子’闹事了。” “你们几个人?你们究竟有几个人?”李诗问。 “十个。” “听说你们是京里‘额驸府’的。” “是啊。” “你们不在京里,跑到‘张家口’来干什么?” “我们是来公干的。” “领头的是谁,姓什么,叫什么?” “他叫赵云飞。” “你们十个人分住在两个山洞里。” “不,一个洞是厨房跟堆放东西的地方。” “十个人住一个洞。” “对,两个洞都相当大。” “没有别的出人口么?” “没有,只有这儿这两个洞口。” 说完话他忽凝目:“你问这个干什么?” 显然,心动疑了,也有了警觉了。 “当然要问清楚,我怕乔明从别处跑了。” 似乎说得过去。 “朋友,你是……。”那汉子问。 李诗道:“你以为呢?这还用问么?” “既是这样,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以放了我吧。” “不急,我再答我几问。”李诗道。 “你还要问什么?” “既然你们是京里‘额驸府’到‘张家口’来公干的,为什么不住客栈,要住在这隐密的山洞里。” “我们要办的事是机密,不能让人知道。” “那你们养那么多信鸽,又是为了什么?” “朋友……” 那汉子又动疑,又有些警觉了。 “人总是好奇的,总想多知道些事,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们养信鸽。” “山壁顶上插的旗子,不是为让鸽子认地方的么。” “那是为跟京里连络,信鸽比马匹快。” “你们真是京里‘额驸府’的。” “当然,这还骗得了么,不信我有腰牌,就在我腰里。” “你刚说你们领头的叫赵云飞。” “是啊。” “我认识一个赵云飞,可是他远在‘云南’的‘平西王府’,不在京里‘额驸府’。” 那汉子一怔,急道:“你认识我们赵老大?” “我不知道两个赵云飞是不是一个人。”李诗道。 那汉子马上提高了警觉,他这么说:“其实,‘平西王府’跟京里‘额驸府’,还不等于就是一个地方。” “那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京里‘额驸府’派人到‘张家口’来公干,是一回事,也没有什么,可是远在‘云南’的‘平西五府’派这么多人到‘张家口’来,又这么神秘,那就不寻常了。” “怎么不寻常?” “平西王府’有什么理由派人到‘张家口’来?而且是在‘张家口’这么神秘的跟,京里‘额驸府’以信鸽联络,联络什么事,为什么朝廷不知道?” 那汉子脸上变了色:“你怎么知道朝廷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朝廷派来查这件事的。” 那汉子脸色大变:“什么,你,你是……” “不错。” “你不是‘土窑子’……” “那是你说的。” 可不,还真是。 那汉子要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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