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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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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什么恩赐,这是你应得的,只此一次,你以后怎么办?” “那是草民的事,请让草民自己想办法。” 皇上还待再说,万顺和道:“万岁爷,就是这么说吧。” 皇上看了看万顺和,没再说什么了。万顺和双手把银子递给李诗,李诗接了过去。 玉贝勒进来了,向皇上行个礼,转望李诗:“马匹、干粮、饮水都准备好了,就在午门外等候。” 李诗道:“有劳贝勒爷了。”他向皇上一礼:“草民告退。” 皇上道:“万顺和,派人送李侠士出去。” 万顺和应声跟了出去。 皇上望玉贝勒:“吴应熊人呢?” “回皇上的话,吴应熊由大内侍卫押着,现在殿外候旨。”皇上要说话,玉贝勒接着又是一句:“启禀皇上,格格也进宫来了。” 皇上眉锋微一皱,玉贝勒道:“奴才斗胆,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格格无辜,就有错,也是无心之过,所以奴才跟李诗都没有拦她。” “纪玉,连我都称呼一声李侠士。” “是,奴才记得了。” “让格格先来见我吧。” “是!” 玉贝勒立即转身向外:“皇上有旨,固伦公主静怡觐见。” 立即,外头一声声传呼出去。夜静了,禁宫里夜更静,那声声,划破宁静,传出老远。 李诗一人一骑抵达了张家口,玉贝勒给他准备的这匹坐骑还真不错,蒙古种的健骑,干粮、食水也带的很充足。到了张家口,他先找客栈,他不能不先找客栈,长途跋涉,人乏马困不说,就是鞍旁藤里的两对信鸽,也颠得七荤八素,要是不先作歇息,恢复一下,恐怕飞都飞不起来,还能找什么老巢? 李诗找的这一家客栈,近马市,也就叫马市客栈。马市一带,是张家口各种生意聚集的地方,客栈、饭馆、酒馆、茶馆尤其多,在这一带进出的人品流也杂,只不过现在不是马市期间,进出的人不多。 住店的客人带着信鸽,又是长途跋涉而来,让人看了不免诧异,但客栈上自掌柜,下至伙计,都是见过各色人等,眼皮子极宽人,人家都装没看见。 坐骑牵去别院上草料去了,人住进了二进院子的北上房,李诗笼子放在墙角,让鸽子好好静一静,恢复恢复。 鸽子要静,人也要静,可是李诗刚洗过脸,热茶还没有喝一口呢,他就发现刚住进这二进后院东厢房的客人有点可疑。 客人是个中年人,看样子是个生意人,没什么扎眼的地方,就是在他洗脸的时候住进来的。可是他清晰的记得,这个客人在他适才刚到马市的时候,抱着胳膀斜靠在街旁一处廊檐下,嘴里还叼根草梗儿,一付吊儿郎当的样子,十足的本地混混。既是本地混,住进客栈干什么,这不是冲他李诗来的是什么?李诗他不过刚到张家口,尽管以前来过这儿,可是在这儿他也算人生地不熟,怎么会他一到就有人冲他来了?是他多心还是怎么?难道会是消息已然走漏,吴三桂的人已经有所防备了? 会么,消息可能走漏么?不,就算消息走漏,也不可能这么快,两地传递消息最快莫如信鸽,就算还另有信鸽,他是连夜动身,大黑夜里信鸽又能往那儿飞,再退一步,等天亮以后再放信鸽,那就不见得能比他蒙古种的健骑快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混混又是那一路的?既然一时摸不透对方的来路,李诗只有暂时不动声色,而暗中留意。 那混混自住进东厢后,就两扇门紧闭,一直没再露面,李诗干脆也关起门来睡觉。 晚饭时候到了,马市客栈在前头兼营饭馆,李诗起来上前头吃饭去了。他从院子过,到了通往前头的亮门,他听见东厢开门了,也听见那混混跟着他往前来了,他装不知道。到了前头饭馆,他挑了一付面里的坐头坐下,刚坐下,那混混从后头过来了。 李诗还是还是装没看见,他移开目光,抬手招呼伙计。 混混往李诗坐处看了一眼,扭头又回后头去了。 李诗有点明白了,他向已经过来的伙计道:“我忘了拿东西了,待会儿再点吧。” 他站起来往后行去,到了月亮门,他没马上往前走,他站在那儿先看,东厢门关着,关得好好的。他住的北上房,门却虚掩着,他记得,刚出来的时候门是关好的。 他放轻步履,疾快的走了过去。到了房门口,轻轻推开门,混混背向外,正在炕前翻他的行李。 李诗他淡然道:“要帮忙么?” 混混吓一跳,霍然回身,看见了李诗,他腾身跃起,飞也似的扑向窗户。 李诗跨步横挪退出廊下,堵在窗前。砰然一声,混混把扇窗户撞落了地,人跟着窜了出来,一个翻滚跃起来就想跑,眼前没路,有个人站在那儿堵住了路。混混急了,一拳捣向李诗心窝。 这简直是班门弄斧,孔夫子门前卖文章。李诗抬手就扣住了混混的腕脉,混混痛呼一声,龇牙咧嘴不动了。 窗户撞落了地,这一声不小,前头的人听见了,跑过来看,一下子就是一大堆。 混混马上叫了起来:“各位乡亲,这个外地来的人打人。” “李诗从他怀里摸出一封银:“真是恶人先告状,我还没打你呢,至于我为什么抓住你,这就很明显了。” “胡说,这银子是我的,你有什么凭据说是你的。” 李诗把封底向上,银封盖着两个朱红的小印,他道:“这是官银,你在那个衙门当差呀?” 混混脸上变了色,没话说了,看热闹的马上低低议论。 李诗又道:“你可知道,偷盗官银是什么罪么?” 混混忽然大声道:“你可别含血喷人,我在‘城防营’当差。” “呃?你在‘城防营’当差?” “当然。” “冒充官兵,可又是罪一条啊!” “不信你去问问。” “可以问,应该不假。” 只听混混又道:“麻烦那位给跑趟城防营,找……” 找谁他还没说出口,忽听:“让开、让开!” 看热闹的忙向两边让去,三个穿着整齐,跨着腰刀的城防营兵,一前二后的从看热闹的人后走上前。 混混像碰上了救星,忙道:“兄弟们,快来救我!” 前面那营兵道:“怎么回事,这是?” 混混道:“这个外地来的说我偷他银子,还说那是官银,我告诉他我在城防营当差,官银是我的……” 那营兵不等混混话说,便望着李诗道:“没错,他在城防营当差,银子是我们大伙儿刚关的饷。” 李诗又把银封底翻向前:“你们认字么?” 那营兵道:“废话!” “你们过来认认封底这个印。” 三个营兵同时上前,俯身一看,前头营兵脱口惊呼:“内务府!” 谁不知道这个衙门在那儿,是管什么的?看热闹的立即哄然议论,不由后退。 三个营兵跟混混都白了脸,前头营兵道:“您是……” “不必问那么多,只告诉我,银子是不是你们的?” “不是,不是!” “这个人在你们城防营当差么?” “不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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