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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柳就奇怪,这算什么老千?充其量是个标准的赌徒,有钱的大少而已。

  她正要回后院。但她身边的展二少却低声一笑,道:“这等机会,怎可错过,你等等我!”

  江柳一笑,道:“好象要凭些运气,展二少!你的运气好吗?J展二少呵呵笑道:“你马上就如道了。”

  江柳道:“身边方便?”

  展二少道;“不够再向你借好了。”

  随手在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千两银票。

  于是,展二少拨开人群。他挤到了天门。

  他发现这位推庄的人物有点娘娘腔的味道,如果把他改扮成女人,还真像。

  展二少微微一笑,一张千两银票押上了,虽然是大张银票,却并未引起推庄人的青睬,那人只是淡淡地一笑。

  骰子在金块上弹跳着,发出“叮”地一声响,静止下来是个三三对门,天门先取牌。

  展二少伸手拾起第一把牌,他不看,就那么地摊开了。咳!竟然是一个杂七配猴头,最大的“憋十”一个。再看出门,竟然是虎头配老九,二号欲“憋十”一个,那未门的一家又高一等,猴子坐板凳,庄家的猛一翻,梅花大十配红脸大十,四家全“憋十”,庄家通吃一道。

  乐得庄家哈哈笑,四周的赌兄赌弟瞪眼了。

  有个伙计便匆忙的在江柳手上接过两张银票,又匆匆地由那伙计交给展二少。

  展二少只一看,一共是七百两银子,便立刻又放在台面上了。

  于是,推庄的年轻人大叫一声:“离手!”

  “叮”地一声,骰子掷出来了。

  “三,天门先!”

  展二少立刻又取饼第一把牌,他拨开来,不由乐透了!

  “梅花大十一对,哈哈!……”

  他等着庄家摊牌了。

  他是输定了。

  出门的牌,在两个下注最大的中年汉子人手一张的吆喝中也摊开来了,竟然是长三一对,所有的人都叫起好来了。

  末门的牌更妙,红嘟嘟的人牌一对。

  不少人在搓手等着庄家赔银子了。

  年轻人把小皮箱掀开来,他原来的金砖已变成元宝也不太多,刚赢的银票倒是不少,他对大伙儿点点头,笑道:“这一箱所有,赔完了在下走人。”

  于是,他把放在面前的牌轻轻的掀了开来。

  “哇哈!骰子最小却也最光彩的地牌一对呀!”

  年侄人笑了。

  他把抬面上的赌注,一把扫进他的小皮箱子里,用力的盖上,便把桌上的金块拾了起来。

  他推开人群,往外走了。

  谁也不知道他是赢了?还是输了?

  只不过,不论是输或赢,单就他这种气派风度,就令人佩服了。

  江柳就十分注意他的功作!

  江柳也在皱眉!

  那年青人提着皮箱子走过江柳的时候。年青人点点头,低声地道:“传言九江“如意赌坊”的女主人十分标致,今日一见,果然明艳照人。”

  江柳笑了,贝齿轻启地道:“可惜你要走了!”

  “也不急于一时呀?”

  “那么,我请你到后面喝一杯,如何?”

  “在下受宠若惊!”

  展二少怔怔地走过来,笑道:“江老板,我欠你银子一千七百!”

  江柳淡然地道:“是我愿意借你的;别放在心上。”

  展二少看着年青人,又对江柳道:“我会叫人送来的,你有客人,我先走了。”

  江柳道:“不送!”

  这两个字令展二少大是不快,便大步走出了“如意赌坊”的大门。

  只不过他走了没多久,便又折回“如意赌坊”。

  展二少不从“如意赌坊”的前面走,他绕到了后街,因为他要看一看江柳是如何招待这位南边过来的“老千”。

  赌坊出现老千,只有赌坊的人才知道,如果一般人一眼瞧出这人是老千,这位老千仁兄别混了!回家去喝西北风吧!

  这位年青人就没有被人戳破,他是一位南面的标准老千。也只有“如意赌坊”的大掌贵看得出来。

  “如意赌坊”的大掌贵“巧手”雷爷,他在年青人的运牌上看出来,那是行家手法,只不过毛病是出在什么地方,就雷爷也瞠目不知所以了。

  现在,江柳出马了。

  她不是同这年青人赌?她邀请年青人到她的后院去喝一杯,而年青人提着小皮箱应遨了。

  两个人走过回廊,穿过边道,踏上了小桥。

  那年青人站在小桥上,深深地一呼吸,愉快地道:“真是妙地方。也只有这种地方才能配美女居住,林老板就是一个美人儿。”

  “我叫江柳。”

  “江柳”年青人轻声地念着,又道:“江岸之柳,摇曳生姿,真好名字!”

  江柳回眸一瞟,道:“相公高姓大名?”

  “游游廷伟。”

  “有气派的名字!”

  游建伟哈哈一笑,随着江柳走进正面的大屋子里。

  这屋子分一明一暗两大间,里面的陈设相当华丽,有个落地大花筒,里面插字画卷轴拙,书格间放的更是耀眼发亮的玉像宝物。

  就在一张八仙桌边坐了下来、两个姑娘立刻将南方精点名酒摆上桌面。

  “坐呀?游相公!”

  姓游的把小皮箱放在一张椅子上,大方的坐在桌边,笑道:“江姑娘,这是你的闺房啊!”

  江柳吃吃地笑,提起银壶先为姓游的斟上一杯,然后又给自己斟上,举杯笑道:“我已住了二十一年了,我生在这屋里。”

  姓游的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道:“如此说来,我荣幸了!”

  江柳吃吃笑道:“我更荣幸!”

  “怎么说?”

  “一个手法高明的老千。我明知你动了手脚,却一点也瞧不出来,而你,在满载之后又到了我的闺房中做客,我能不荣幸?”

  姓游的吃吃一笑,得意地道:“我明白了。”

  江柳道:“你明白什么?”

  姓游的道:“我明白你请我的目的,是想要我吐露出我是用什么手段在最后两把大赢之后而收手,是吗?”

  江柳道:“而且在你正赢之时,更是你并未完全够本之时而收场,实在令我不懂!”

  不错,姓游的小提箱中大金块变成了金元宝,大的不过十两重,小的一两重一个,而他的金砖,一个就上百两,有几块输了,有几块在帐上换成小锭的;他的银锭也不多了,他却为什么大赢两把而甘心离去。

  包令人不解的,就是输了两把的人算一算并不输,他们大都正准备把赢到手的金砖做孤注一掷,而姓游的却适可而收手,令他们有些失望。

  江柳便是如此的原因,才要请姓游的来她闺房喝酒。

  江柳如果弄不明白,她会一辈子不痛快。

  然而,更令“如意赌坊”的“大掌林”奇怪的,乃是娃游的那最后两把掷出的骰子都是三点。

  三点是天门先取牌,而庄家是大赢、统吃!

  姓游的哈哈一笑,道:“行家面前不说假话,我游建伟也知道,“如意赌坊”的招牌已八十年,不错,我是动了手脚。江姑娘,“如意赌坊”不赔帐,你们抽成,而我,在任何赌坊决不同主人家赌,我独来,大家都取得好处,江姑娘。你不会掀了我的底,砸你自己的招牌吧!”

  游建伟坦然的又吃着桌上的小菜。

  江柳的面色聚变之后,她冷然的一笑,道:“游朋友,我的赌坊不弄假,有不少人在我赌坊弄假是被我的人撵出大门的。”

  游建伟轻笑道:“我例外,因为你们找不出我的任何毛病。”

  江柳道:“你没有赢多少,你只是金砖换成了金元宝,游朋友,你如果自信手法高明,你应该大赢的。”

  游建伟愉快地吃吃一笑,道:“人。何必贪婪?人,应该知足,我就是很容易满足的人,掏光了别人的腰包、看别人痛苦的人,这种人很残忍,我不是一个失去人性只知自己自己的人。”

  江柳双眉一挑,道:“可是,你仍然耍了别人。”

  游建伟道:“江湖本就是你耍我、我玩你的地方,江姑娘,“如意赌坊”不是善堂吧!”

  江柳怔住了!

  她慢慢的在变脸色,变得十分温柔的样子。

  如呆英丽的女子又十分温柔,这个女子就更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了。

  姓游的目光一亮,他大胆的伸手去按住江柳的手。

  江柳不动,她很会表现,半低头,斜眇眼,半露齿,还带着半渴求的样子。

  她的表情就是在鼓励对方更进一步。

  丙然

  姓游的椅子移动了,移动到江柳的身边。

  江柳仍然浅笑边,她的媚力就好象天生的一般可爱又惑人,她的做作,就是铁打的硬漠也会融化似的,令人无法加以抗拒。

  姓游的是个中的老手了。

  能在大场面的赌台上耍老千,这个人在色字她上更有一套。

  吃、喝本不分,嫖妹、赌是一家。姓游的把手往江柳的细腰上一紧,他的手便又拾起桌上杯子,道:“我敬你!”

  “我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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