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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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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逸双眉一挑道:“我话说在前头,在我面前想逞硬骨头,那你是弄错了,少自讨苦吃,答我问话,是与不是?” 巴云天仍不开口。 南宫逸目中暴闪威棱,冷哼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是铁打金刚,还是铜浇罗汉!” 抬手一指就要点出。 这一指要是点出手,就真是铁打金刚、铜浇罗汉也禁受不住,何况一个血肉之躯、活生生的人? 巴云天可不糊涂,他识得厉害,猛抬头,颤声答话:“三长老开恩,属下说。” 南宫逸沉胜收手,道:“说!” 巴云天点头说道:“是,也是教中人。” 毕竟承认了。 南宫逸道:“也隶属于‘十殿’?” 既泄其一,干脆和盘托出,眼前的情势,又不容他不说。 巴云天爽快答道:“不,他隶属于九殿‘。” 南宫逸淡淡一笑,道:“魏立中的底下……” 话锋做顿,接道:“该不会只这两处分舵被‘幽冥教’打人潜伏吧?” 巴云天道:“共有十处分舵。”。 好惊人的数目。 南宫逸心头一震,道:“每殿一人?” 巴云天点了点头。 南宫逸道:“哪十处分舵?” 一巴云天道:“除了‘湘阴’,属下只知道‘岳阳’。” 南宫逸谈笑说道:“是么?” 巴云天道:“属下不敢欺骗三长老。” 南宫选淡然一笑,道:“既不知同路人,平素怎么联络卢巴云天道:“平素没有联络。“南宫逸道:“那只能说没事不联络,要有了事呢?“ 巴云天脱口说道:“有事自有……” 脸色一变,倏地住口不言。 可惜,来不及了。 南宫逸笑了笑,道:“有事自会有人通知,是么?” 巴云天既没点头,也不说话。 不否认便是承认,不说话,该是默认。 南宫逸道:“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巴云天抬头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儿,他才开口,狡猾。 南宫逸道:“我不信。” 巴云天道:“属下的确不知道他是谁。” 南宫逸谈谈说道:“没有个理由,很难取信于人。” 巴云天略一迟疑,道:“他来时黑衣蒙面……” 南宫选道:“对自己人也这样?” 巴云天道:“教规规定如此。” 南宫逸挑眉说道:“非必要,就是自己人也不让知道是谁,如此一人出了事,就不会连累到第二个同路人,厉害、高明——” 望了巴云天一眼,接道:“那么,二鬼这件事,也是那人通知的了?” 巴云天点点头说道:“不错。” 南宫逸道:“你事先不知二鬼是教中人?” 巴云天道:“不知道。” 南宫逸道:“那人什么时候来的?” 巴云天道:“二鬼尚未到‘湘阴’之前。” 南宫逸想了一想,道:“那么,你又怎知‘岳阳’分舵主是同路人?” 史云天道:“‘湘阴’、‘岳阳’,论起来最近,彼此时为呼应,自然知道。” 这理由很实在,应该可信。 南宫逸道:“既称‘幽冥教’,中枢重地该是‘幽冥地府森罗殿’,你知道‘幽冥地府森罗殿’在何处?” 巴云天道:“不知道。” 他又说不知道。 但他这“不知道”大概是真的不知道。像他这种噗罗脚色,连一个跑腿传令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哪会知道这等机密? 据理推断,“幽冥教”中恐怕只有几个身份极高,地位在“幽冥十王”之上的人,才知道教中的机密大事。 而这几个人,所知道的可能也只是跟他本身职位有关的一部分,真正知道全盘机密的,恐怕只有“幽冥教主”一人。 这组织,委实令人感到莫测、可怕。 南宫遍设再问巴云天教主是谁,因为他明白,那是白问,就是剥了巴云天的皮,抽了巴云天的筋,也是枉然。 而且,南宫逸也没再问别的;因为他也知道,巴云天所知道的就那么多,榨碎了他的骨头,也没法多榨出一点东西来。 略一沉吟,陡挑双眉,抬手一指点出,巴云天机伶一颤,萎然垂下了头。然后,他站起身,目注秦通,道:“巴云天暂时押在分舵,此人没什么大用,要是有人来要,只管让他带走,不得向任何人泄露今日之事,否则我唯你是问!” 秦通身形一震,躬身道:“属下不敢。” 抬起头,望了南宫逸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怯怯态。 南宫逸笑了笑,道:“我不比大长老、二长老,有话快说。” 秦通脸一红,嗫嚅说道:“巴云天既是‘幽冥教’徒,属下斗胆,以为不该轻易让……” 不错,他敢说话,的确够资格当一名分舵主。 南宫逸谈笑截口道:“你是不愿轻易让人将他带走?” 好一个带字。 秦通毅然点头,道:“不错,属下正是此意。” 南宫逸道:“不能为了他,让丐帮蒙受损害。” 秦通陡然挑眉,一脸凛然之色:“本舵不惜一切!” 南宫逸目光深注,淡然笑问:“值得么?” 秦通神情一震,脸胀得通红,额上见汗,低下了头。 南宫逸笑了笑,道:“心可嘉,行不可取,别妄逞匹夫血气之勇。听我的没有错,身为分舵主,上下各方面都要顾到,懂么?” 秦通一脸羞愧,一阵激动,猛抬头,目射感激:“多谢三长老教诲,秦通一生受用不尽,不敢片刻或忘。” 南宫逸笑了笑,道:“史云天交给你了,记住,照我的话做,不许有丝毫违背。” 秦通恭谨说道:“属下遵命。” 南宫逸一笑摆手。“我走了,替我传话各分舵,二鬼行踪,沿途随时禀报。” 话声犹自萦绕,那袭雪白飘逸潇洒儒衫业已不见。 秦通等几个要饭的大化子,为之愣住了…… 差不多的时间内——远在“雪峰山”的附近。 这是一座小镇。 小镇不大,总有上百户人家。 看样子,小镇上的居民,都是靠双手、凭劳力养活一家老少的庄稼人;庄稼人白无闲不了,都是早出而晚归,忙着田里的活计。 所以,这晌午时分,小镇上显得很宁静,只有几个老弱妇孺担着茶、挑着饭,在路上默默地走着。 是吃饭的时候了,该为田里做活的人送茶饭了。 就在这时候,镇上一条黄土路上,来了一辆车,两个人,两个人中一个,推着那辆车。 两个人,风尘仆仆,满身尘土,是两个中年大汉。 左边的一个,身材高大,一双环眼,一脸络腮胡。 右边的一个,身材矮胖,长眉细目,白面无须。 除了一式的黑衣,两个人唯一相同的地方,是那充溢眉宇间的剽悍暴戾之气。 矮胖的那一个,脸上更多了一股子阴险奸诈,让人看一眼,就会禁不住转个身避得远远地。 推车的,是矮胖的那个,只因为高大的那个,齐腕缺了一只手,还用黑布包扎着,可见刚断失没多久。 矮胖汉子谁的那辆车,是辆独轮小推车,两旁车架上,各扎放着、卷行李。 这两卷行李还真不小,足有一人高。 两个行李卷,都是用油布包裹。本来嘛,天有不测风云,走远路,谁能担保不下雨? 敢情是怕铺盖被雨打湿了。 当然,行李卷个头儿大,份量也不会轻。 不信,瞧! 黄土路都被车轮压出一条沟来,而小车也被压得“吱呀” 乱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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