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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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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打出去的一蓬蓝芒,竟是“化血毒雾”头盘小辫的老头话没说完,忽觉背脊骨上一麻,机伶伶打了个冷噤! 就在此时,他身后忽然多了一个人,伸手从他怀中摸出一个方形的蓝布包来。这人正是跟踪青衣老头而来的凌君毅,他一下点了头盘小辫的老头的昏穴,取出小布包,迅快解开包布,里面是一个四方形的锦盒。打开盒盖,黄绞上放着一颗黄豆大的珍珠,穿系着金线。屋内虽黑,凌君毅仍可清晰看到珍珠中间,赫然刻着一个朱红的“令”字!果然是‘珍珠令’这和金老爷子那里看到的,完全一样。 凌君毅心中暗道:“只不知他们要把‘珍珠令’送到哪里去?”略一迟疑,就依然阁上盒盖,把蓝布包好,塞入老头怀中,然后在老头身上轻轻一拂,解开老头穴道,迅快退到暗处。 头盘小辫的老头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向着地上拱拱手,苦笑道:“老哥死得冤枉,但兄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老哥千万怪不得我。” 原来他只当青衣老头冤魂不散,遇上了鬼。话声一落,再也不敢停留,匆匆向外走去。 凌君毅立即远远跟在他身后而行。 头盘小辫的老头一头急走,不大工夫。来到一座土地庙前。 这不能说庙,只是路边用砖瓦盖的一间小瓦房,又矮又小,像是个神龛,里面塑的是土地公和土地婆。也没有神案,只有一个石香炉,供人上香膜拜,就只有这么简单。 头盘小辫的老头匆匆来到土地堂前,四顾无人,忽然掳起袖管,伸手在石香炉中一阵掏摸,果然从香灰堆里,摸出一个寸许长的竹管。头盘小辫的老头拍拍手上香灰,然后拔开塞在竹管中的布团,倒出卷著的一个纸卷,就在此时,凌君毅又在他身后出现,一下拂在他昏穴之上,伸手接过纸条,打了开来。 只见上面写道:“明天日落前,送与桐城德字裕绸缎庄购五匹天青杭纺之人,不必说话,急速退出。” 凌君毅仍把字条卷好,塞人小辫者头手中,然后又轻轻一拂,解开他受制穴道。 头盘小辫老头打了呵欠,把纸条往怀中一揣,随手将竹管丢入路旁草丛,就匆勿急奔而去。 这几件事,前后足足耽延了半个时辰之久,等凌君毅赶回酒楼,桌上酒莱,全已凉了。好在这时正当酒楼上生意最忙的时候,大家只当方如苹等人,谁也没去注意。 方如苹一见凌君毅回来,心头一喜,急忙迎着道:“大哥怎么去了这许多时光?” 凌君毅眼看满桌菜看,全未动过,不觉关心地问道:“兄弟,你怎不先吃?” 方如苹道:“大哥有事去了,我自然要等你回来一同吃。” 凌君毅关切地道:“那你一定饿了。” 方如苹甜甜一笑道:“难道你不饿?” 凌君毅道:“自然饿了。”一面吩咐伙计,把酒菜重新热了送来。 伙计唯唯应“是”,端了菜看下去。 方如苹替他倒了一盅茶,一面问道:“大哥,事情怎么了?” 凌君毅喝了一口茶,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方如苹惊道:“大哥一路跟了他下去,有什么发现么?” 凌君毅道:“令晚收获颇富,容我慢慢他说。”当下就把一切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方如苹一脸俱是惊诧神色,低低地道:“桐城德丰裕绸缎庄,买五匹天青杭纺的人?这算是到了地头没有呢?” 凌君毅道:“这就不知道了,如果这人不再传递下去,那就是到了地头。” 方如苹道:“我们该怎么办呢?” 凌君毅道:“好在他送到的日期是在明天日落之前,我想先找金老爷子,商量商量。” 方如苹道:“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在桃溪找了好一阵子,都没找到金老爷子的记号么?” 凌君毅道:“但我在山南关看到金老爷子的记号。” 他双眉微摆,沉吟着接道:“山南关明明还有他留的记号,而到桃溪,就没再发现,莫非他在山南关附近,出了什么事……” 方如苹偏头问道:“你不是说金老爷子是少林俗家掌门么?他武功一定很高,哪会出事?” 凌君毅微微摇头道:“这很难说,如果不是出了岔子,山南关还有他的记号,何以到了桃溪,就找不到他的记号了?” 说话之时,伙计已把酒莱热好送了上来。两人匆匆吃毕,会帐下楼,小厮早已牵来马匹,在门外伺候,两人接过缉绳,牵着马,在街上走了一段路。凌君毅心中暗暗嘀咕,这一路上,别的武林人物,且不去说他,就以四川唐家、岭南温家和少林金老爷子等人来说,都是追踪眇目人下来的。就算金老爷子在山南关有事,没有赶来舒城,但眇目人已经到了舒城,何以城中看不到一个武林人物? 他想到昨晚在王家饲堂,听那赶来报讯的温禄说在马头集一条岔路口,发现董天王留的紧急记号,温一峡、萧凤岗便连夜赶去。 再想到自己在桃溪遇上眇目人,他是从北首花字岗大路出现。从这种种迹象显示,‘珍珠令’这帮人,早已发觉有人一路跟踪,不知使了什么狡计,把所有跟踪的人,一一加以引开了。 金老爷子在山南关忽然没有了消息,可能也中了他们狡计……想到这里,决定连夜赶回山南关去查看一番。 方如苹和他并肩走了一段路,看他一路都没作声,忍不住偏头何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心事?” 凌君毅道:“没有什么,我只是在想,明天能找到金老爷子才好。” 正说之间,忽见迎面走上一个店伙模样的人,朝两人连连躬身,陪笑道:“二位公子,可要落店?小店房间雅洁,招待周到,二位公子把马匹交给小的吧。” 凌君毅抬头看去,果然见前面不远,一块招牌上写着“舒城客栈”四个大字,这就回头道:“兄弟,我们就在这里落店如何?” 方如苹脸上微微一热,点头道:“也好。” 两人把马匹交给伙计,凌君毅当先跨进店门,方如苹突然感到胆怯起来,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走人店堂。早有别的店伙迎着,哈腰道:“二位公子请到上房坐,小的替二位领路。” 说完,领着两人直向上房而来,走到一间房门前,伸手推门而入,陪笑道:“这间房宽敞舒适,前后有窗,原是小店接待贵宾官眷的。二位公子位在这里,再合适也没有了。” 他说的倒是不假,这间房果然甚是宽敞,陈设也比一般客房讲究。方如苹看了那张大床一眼,心头小鹿,止不住一阵乱撞,急急说道:“我们要两间房。” 店伙听得一呆,按着暗笑道:“这是双人房,可以住两个人。” 凌君毅忙道:“我们还要一间,不知还有没有?” 店伙点点头道:“有是有,不过比这间要小一些。” 凌君毅含笑道:“我们住惯一人一间,小一些没关系。” 店伙连连应“是”,又领着凌君毅与方如苹推开隔壁一个房间说道:“公子爷看这间房还可以么?” 凌君毅道:“可以。”两人回到大房间坐下。 店伙送上茶水,殷勤地道,“二位公子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凌君毅道:“不用了,我们赶了一天的路,要早些休息。” 店伙唯唯应“是”退了出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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