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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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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有全道:“现在属下一时也说不清,夫人到时自会知道。” 丁建中道:“一切计谋,由万总管来定,我们只要照着他的计划去做就是了。”“哦”他口中低哦一声问道:“万总管方才说,咱们该如何去回拜呢?” 万有全道:“这十七个人中,以赵镇中的声望最高,主人只要去拜访赵镇中就好。”忽然压低声音道:“咱们此去,以拜访赵镇中为名,另外还有一个约会。” 丁建中道:“是谁约了我?” 力有全道:“属下因救人之事,十万火急,咱们这里的人手,已不能分配,因此是属下代主人通知了常姑娘,要她转约知本大师和姜大侠等人和主人见面。” 丁建中道:“地点在那里?” 万有全道:“鼓楼街南的相国寺。” 丁建中道:“相国寺五方杂处,江湖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咱们在那里集会,不会太惹人注意么?” 万有全笑了笑道:“属下就因相国寺游人众多,五方杂处,才不致引起对方的注意呢!” “好!”丁建中点点头道:“一切悉听总管安排。” 万有全道:“那就请主人下楼了,门口马车已经套好了。” 丁建中和万有全相偕下楼,跨出大门。 钱通早已套好了车,敞开着车门。两人登车之后,钱通不待吩咐,长鞭一抖,两匹马就缓缓起步,直向大街驰去。 这开封城周围足有四十里,街道宽阔,甚是繁华,北城是高级住宅区,南门内外,则是商业中心,歌管楼台,都集中于此。 钱通驾着一辆华丽马车,蹄声得得,赶到北城一座宏伟的大门楼前,才行停住。 这座大宅院,正是开封城中首屈一指的绅缙赵镇中的住宅。 大门前石狮雄踞,旗杆高竖,配以白石为阶,朱红大门,正中间一方金字匾额,写的是:“世德绵长”,下款足足排了两行金字的什么太子太保,兵部尚书等头衔的总督大人所书,确是阀阅世家,气势非凡! 马车方自大门前一停,万有全刚跨下车厢。四扇朱漆大门靠左首的一扇,就呀然开启,走出一名青衣汉子。 赵府的当差,自然见多识广,眼睛比狗还亮,一眼看到停在门前的这辆马车,豪华得几乎是他当了一、二十年差还是第一次看到,比几年前到府里来拜会老主人的什么爵督还要神气!一时不知来了什么贵人,赶紧弯着腰奔下石阶,再连连弯腰道:“小人不知宠莅的是那一位贵人,容小的进去通报。” 万有全挺着胸,把手中拜帖递了过去,说道:“敝主人前来拜会贵上,有名帖在此。” 青衣汉子连连应“是”,双手举得比头还高,才接过名帖,又躬着身道:“贵客稍候,小的立即进去。” 万有全道:“贵管家且慢。” “是,是。”青衣汉子没命的应“是”,还没开口请问。 万有全已从袖中取出一个红包随手递了过去,说道:“有劳贵管家,敝上有赏。” 青衣汉子一听“有赏”,腰弓得更弯,腾出一只手来,接过红包,不由得猛吃一惊,这个红包沉甸甸的,足有五十两重,一下压得他几乎屈下膝来,口中忙道:“小的领赏,叩谢大人厚赐。” 万有全道:“管家不用客气,快请。” “是、是!”青衣汉子一手把红包揣入怀里,再次朝着马车,一躬到地,转过身,脚下就像腾云驾雾一般,快得如同八步赶蝉,没命的往里奔了进去。 不多一回,从大门中走出一个四十多岁,脸色白净的汉子,只要看他衣着讲究,必是赵府中颇有身份的人了。 那汉子跨出大门,立即急步趋下阶来,连连拱手道:“丁大侠光临,敝主人未及远迎,深感歉疚,请丁大侠里面奉茶。” 万有全也立即迎了上去,拱手道:“在下万有全,这位……” “原来是万总管。”那汉子抱拳道:“兄弟陆怀安,忝为赵府管事。” “是陆总管,兄弟久仰得很。”万有全堆着笑道:“陆总管请稍候,兄弟请敝上下车。”说罢,急步来至车前,伸手打开车门。 陆怀安举目看去,但见从车上跨下一位身穿天蓝长袍,腰围玉带,斜挂古剑的俊逸青年,不但人如玉树临风,只要看他气度从容,英气逼人,就是个非常人物。 陆怀安身为赵府总管,平日里官宦富豪中人见得多了,就没有见过这等气概的人,他打从心眼里生出无限敬佩之意,慌忙趋了上去,拱着双手,一躬到地,口中说道:“陆怀安久仰丁大侠大名,今日得瞻风采,真是幸事。” 丁建中连忙还礼道:“陆总管好说,兄弟不敢当!” 陆怀安道:“丁大侠宠莅,敝主人因病在身,不克迎迓,符命小人奉请丁大侠入内奉茶。”说罢,连连躬身肃客。 他主人明明被贼人劫持去了,他却诿称主人在卧病。” 丁建中和万有全在他陪同之下,进入大门,在正厅落坐,一名青衣汉子送上香茗。 丁建中含笑道:“兄弟昨晚在客舍谨具薄酌,幸蒙镇老宠临,兄弟是特来致谢的。” 陆怀安站着道:“丁大侠太客气了,敝上昨晚回来,盛道丁大侠贤伉俪仪举,甚为钦佩,只是敝上今晨略受风寒,不克见客,还望丁大侠见谅。” “陆总管说哪里话来?” 丁建中道:“镇老德高望重,一方硕彦,兄弟只是趋阶致敬而来,既是崇体违和,怎敢请见?只是兄弟还略暗岐黄,镇老如果尚未痊好,兄弟不妨替他诊诊脉看,也许可以一剂而愈。” 万有全连忙接口道:“是、是,陆总管,敝主人幼承昆仑奇学,精擅脉理,在江湖上颇有儒医之称,镇老如有不适,经敝主人诊治,包管着手成春,一剂就可康复了。” 陆怀安神色为之一紧,堆笑道:“在下也久闻丁大侠亦医亦侠,名满江湖,只是敝主人早晨已经服过药了,丁大侠未来之前,刚刚睡热,在下不好惊动,如果服药之后,依然无效,自当敦请丁大侠侠驾,再为敝上诊治。 丁建中颔首道:“如此也好,兄弟那就不打扰了,镇老醒来,就请陆总管叱名候安。”说罢站了起来。 “丁大侠言重。”陆怀安连连抱拳道:“真是不好意思,劳丁大侠枉驾。”一路送了出来。 丁建中跨下石阶,回身道:“陆总管请留步了。” 万有全迅快打起车盖,伺候丁建中跨入车厢。 陆怀安垂手站在车旁,神色恭敬的躬身相送。 万有全蹙到他身边,脸含微笑,低声道:“陆总管但请宽心,天大的困难,自有敝主人承担。” 说完,点点头,跟着钻进了车厢。陆怀安听得心头大奇,暗道:“听他口气,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主人失踪了。” 急忙抬头望去,马车已经蹄声得得疾驰而去。 就在钱通的马车驰出南门之后,一名青衣短靠汉子,也急步跟着出城。 但在短靠汉子身后,又有一个身穿竹布长衫汉子远远跟着出了城门。 南门外,还是一条相当热闹的大街,钱通驾了几十年车,技术自然相当纯熟,铃声和马蹄,在杂沓的人群中穿行,车行得不算太快。 那短靠汉子似是有着急事,也紧跟着车后,虽然人的两条腿,比不上牲口的四条腿,何况这辆马车,有着两匹牲口;但正因车驰得不太快,短靠汉子纵然落后了一段路,还可以远远的缀了下来。 这条长街不过里许光景,转眼之间,车子就冲出了街尾,两边店户住家,也渐渐的疏疏落落起来,看情形,车子是朝干河店去的,而且出了长街,车子就突然间奔驰得快了。 短靠汉子精神抖擞,也立即展开脚程,跟着奔了下去。他当然知道这辆车是从京安客庄驶出来的,不可能去得太远,最多也不过是在开封附近有事。 他是出了名的飞毛腿,只要不和牲口比赛长程,他绝不会把马车追丢。但就在他洒开脚程之际,路边突然踉踉跄跄的闪出一个人来,一下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人身上穿一件蓝布大褂,敞开着胸膛,手上叮叮噹噹盘着两颗铁弹子,左手一拦,嘿的笑道:“老刘,这几天你躲到哪里去了,找遍几个场子,连你的影子都找不到。” 这一开口,满嘴都是酒气,显然已有七、八分酒意,飞毛腿(短靠汉子)一抬头,根本不认识对方是谁?何况自己也并不姓刘,不觉脚下一停,陪着笑道:“老哥哥大概认错人了,兄弟可并不姓刘。” 蓝褂大汉口中一阵嘿嘿干笑,说道:“老哥输了赌账,连刘都不敢姓了,咱们哥俩认识不是一年半载,怎么,就凭你说一句不姓刘,我就认不得你了?你抹桌布刘老七就是烧成了灰,我闭着眼睛也摸得出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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