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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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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已经奔出石窟,眼看山谷间,青天白云,青山如屏,红日当空,大概正是早晨辰牌时光。 石窟外,金鞭银枪金氏双杰,和分水兽路传广,铁扇相公宋兴仁,魁星铁凌霄五人,倒是并未离去,他们一个个宛如睡梦初醒,跌坐在地。 看到丁建巾、戴珍珠等人急步走出,纷纷一跃而起,迎了上来。行礼道:“属下见过主人。” “很好”,戴珍珠忙道:你们快随我来,速速离开此地。她不知道这石窟山壁,是否会坍下来,故而要大家尽速离开。一行人退出十数丈外,回身看去,北首岩壁间那个石壁,不知何时,已经复合,再也找不到洞门所在了。 丁建中慨叹一声道:“这座天香之宫,真是鬼斧神工,只可惜从此再也无人能进去了!” 金面郎君一抱拳道:“属下无能,被人所制,还望主人恕罪。” 戴珍珠问道:“你们都是被什么人制住的呢?” 银面郎君接口道:“那小子一身青衫,看去年事极轻,手底下可着实厉害,兄弟在他手下没走出三招,就为他所制。” 路传广道:“不错,此人邪门得很,属下三人眼看金氏昆仲受制,要待拦阻,说也惭愧,被他双袖一展,抢先发难。咱们手中空有兵刃,还是为他所乘。” 戴珍珠道:“这么说,是罗文锦制住你们的了,后来又是谁替你们解开禁制的呢?” 铁扇相公道:“这是刚才之事,替属下们解开穴道之人,是一个老化子,好像是传说中的铁拐仙李老二,他说属下等人受制已逾三昼夜,经穴血气遭闭太久,若不极时运功,只怕会终身受到伤残,属下等刚运功完毕,主人就出来了。” 戴珍珠问道:“你们如今都已恢复体力了么?” 魁星铁凌霄道:“大概已经恢复了十之七八。” 戴珍珠点点头道:“那很好,我蒙诸位相助,十分感激,现在我已嫁给丁郎,而且和一统门结下了梁子,一统门爪牙遍布江湖,诸位犯不上和他们作对,你们各自回去吧!” 金面郎君诧异的道:“一统门?属下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一统门这个门户?” 戴珍珠道:“一统门在江湖上活动,已有多年,只是十分隐秘,很少为人所知,罗文锦,就是他们一统门的人。” 即以西路来说,令主是终南派的靖一道人,副令主是岐山姬家的姬叔全,你们就可以想得到他们势力的雄厚了。” 金面郎君道:“属下既然追随主人,自然一直追随主人的了,主人既然和一统门结下梁子,属下兄弟纵然赴汤蹈火,也愿意为主人效劳,死而无怨。” 路传广道:“金兄说得极是,属下等人,原是戴老爷子手下,更应追随姑娘,以效犬马之劳。” 铁扇相公宋兴仁,魁星铁凌霄也同声说道:“属下情愿追随姑娘,和一统门周旋到底。” 丁建中心中暗道:“对抗一统门正嫌人少,这五人武功不弱,自己如果不把他们收下,一统门也会威胁利诱,把他们吸收过去。”一念及此,这就含笑道:“珍珠,难得金氏昆仲和路兄等人如此重义,他们既然这么说了,自是不肯离咱们而去,咱们如要对抗一统门,和将来赈灾济贫,处处都需要人手,这五位正是最好的帮手了。” 戴珍珠幽幽道:“丁郎,贱妾总是一个妇道人家,他五位都是江湖成名之人,如何好一直带在身边?将来对抗一统门也好,办理赈灾济贫等事项也好,贱妾都以你为主,你觉得他们有用,肯留下他们,那自然是好了。” 金面郎君望望丁建中,还未开口。戴珍珠续道:“诸位对拙夫也许还不大熟悉,我来给你们引介,他叫丁建中,出身昆仑,还是昔年人称八手仙猿的泰山常大侠的义子,这次集合少林、华山二派对付一统门,就是以他为主,诸位不妨考虑考虑,这是一场消灭江湖败类,正义和邪恶的决斗,愿意跟他,就是为正义奋斗,不愿相随,也悉听尊便。” 金面郎君道:“为武林正义奋斗,正是我辈习武之人的天职,属下兄弟愿意追随丁大侠,尽我棉薄之力。” 丁建中心中暗道:“这金氏兄弟,不愧是血性中人。” 分水兽路传广、铁扇相公宋兴仁、魁星铁凌霄三人,也同声说道:“属下愿意追随丁大侠。” 丁建中抱拳道:“难得诸位有同为武林伸张正义,与邪恶搏斗到底的决心,在下衷心钦佩之至。” 铁扇相公宋兴仁道:“只不知目前咱们该如何行动,还请丁大侠明示。” “不敢”。丁建中道:“目前少林长老瘦金刚知本大师,华山破山剑客谢三泰,泰山驼龙等人,都在南昌绳金寺,咱们自以赶去南昌,和大家会合了,再定计较为是。” 戴珍珠道:“那么咱们这就赶上绳金寺去。” 丁建中道:“咱们先到佛坪县打尖,我要去一趟紫柏山。” 戴珍珠道:“你去紫柏山则甚?” 丁建中道:“终南派已经发现奸党阴谋,大概观中匪徒已可肃清,我要把各派联合对付一统门的事,去告诉他们一声。” 一行人离开峡谷,午牌稍偏,就赶到佛坪县。 大家找到城中唯一的一家酒楼太白居,走上楼梯,就看到窗口一张桌上,坐着老叫化铁拐仙。 此时他面前放了一大盘卤牛肉,杯到酒干,用手抓着牛肉,狼吞虎咽,吃相难看,旁若无人。他边上坐的是一个连鬓黑须的灰衣老道,面前只放着一盅茶,对铁拐仙状极恭敬。 这老道正是终南三子的老三活灵官守一道人! 铁拐仙看到丁建中、戴珍珠两人走上楼来,不觉用手一指,呵呵大笑道:“牛鼻子,老叫化没说错吧?你看,那位公子爷和他小媳妇,不是已经上来了么?” 丁建中慌忙抱拳道:“老前辈、道长都在这里。” 铁拐仙“咕”的一声,喝了一大口酒,举起衣袖抹抹嘴角,笑道:“牛鼻子找你快找得发疯了。你们谈吧,老化子一天一晚没喝酒,酒瘾还没过足呢!” 守一道人看到丁建中,已经站起身来,口中只叫了一声:“丁施主……” 他因丁建中身后,还跟了一大堆人,一时不觉停了一停,才稽首道:“贫道已经找了你三天了。” 丁建中知道他必然有事,而且终南派的秘密,也不好在人前说出,这就要戴珍珠和四香坐了一桌,金氏兄弟和路传广等人,也坐了一桌。 自己才走到守一道人边上的长凳上坐下,说道:“道长找寻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守一道人道:“敝观多蒙丁施主赐助,如今贫道已经全查清楚了。”跑堂的过来,问丁建中要些什么? 丁建中一指戴珍珠的桌上,说道:“我是那边一桌的,你拣好的酒菜送去就好,我和这位道长有事。” 跑堂的唯唯应“是”,退了下去。 守一道人续道:“那假冒二师兄靖一道人的贼人,贫道早就怀疑他不是二师兄,如今证实他果然是贼人乔装的了。” 丁建中听得大感意外,他一直以为靖一道人不是贼人所假冒,而是甘心认贼作父出卖终南派的人。 不觉怔了一怔,问道:“道长如何证明的呢?”守一道人道:“说来惭愧,这贼人扮演二师兄,可说唯妙唯肖,连贫道也一直被蒙骗过去了。大师兄(太一道人)卧病多年,早已不问观中之事,平日也难得一见,此次那贼子有事出来,观务交给了假扮贫道的贼人,贫道听了丁施主设下之计,又冒充了假冒贫道的贼人,才知敝观已为对方西路令主手下的贼人渗透,几乎有三分之一的弟子,已被渗透收卖,而且在前两天参见大师兄,更得知了一件惊人的秘密……?” 丁建中看他脸上的肌肉,不住的跳动,显然心里怒恼已极,这就低声道:“道长发现了什么秘密,请说得轻一些。” “轻一些”者,提醒他这里是酒楼,不可怒形于色,声音一大,秘密岂不全让人家听去了? 活灵官原是个火爆脾气的人,但这回究竟终南全副担子落到他一人头上,强自忍耐着,这时听丁建中一说,不觉老脸一红,说道:“丁施主说的极是。” 接着低声道:“这贼子早在四、五年前,已经混入敝派,假冒了二师兄,由此推断,二师兄可能早已遇害了,这是大师兄告诉贫道的。大师兄也是在四、五年前,被贼子暗下散功之毒,全身功力若废。而且侍候大师兄的两个道童,也都是贼子的心腹,无怪贫道几次单独去见大师兄,都被道童挡了驾,这次完全是贫道冒充了假扮贫道的贼人,他们以为贫道是他们同路人,才把敝观里里外外的贼党,全摸清楚了。” 丁建中问道:“大观主中的是散功之毒,如果毒性消失,是否可以恢复功力?” 守一道人道:“大师兄勤练内功,达一个甲子以上,功力精湛,如果散功之毒一旦得解,就算不能全部恢复,大概可以恢复十之七、八是没有问题的。唉,如果由敝派保管的一盆朱果,不被贼子盗去,只须一片叶子,就可以治好大师兄身中之毒了。” 丁建中听得一怔,问道:“怎么?贵观的朱果,也被盗走了么?” 守一道人道:“是的,这一定是贼子攫夺了敝观大权,偷偷把朱果盗走献给他的主子了。” 说到这里,目注丁建中问道:“贫道来找丁施主,是因丁施主对贼党似是知之甚谂,只不知道幕后主使的头子究是何人,丁施主能否直言见告?” 丁建中道:“在下只知他们叫做一统门。” “一统门?”守一道人怔怔的道:“贫道怎会从未听说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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