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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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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由无根禅师为首。监寺无尘法师和八位长老,及廿十一名弟子随后,相继走出了山门。 这一下直看得魄通天暗暗一怔,他原以为峨嵋派一无戒备,自己一行熄灯疾行,到得寺前,才点起灯球火把,可以让峨嵋派的人骤感兵临城下,难免惊慌失措,逞自己威风,也正是挫对方的锐气! 那知峨嵋派居然早有准备,等候着自己,而且连摆出的阵仗,人数也和自己一行相等,无根老贼秃果然是个劲敌! 想到这里;不觉洪笑一声,抱抱拳道:“老禅师久违了,十年来,兄弟一直想登山拜妨,藉以了结咱们两派之间的过节,今晚夤夜上山打扰贵寺清修,还望老禅师海涵。” 无根禅师一直走到广场中间,才脚下一停,双手合十,躬身道:“隗掌门人好说,贵我两派三十年前,只是为了两个门人弟子一时误会,以致双方失和。其实只是细故,并无深仇大恨,江湖武林,异派同源,老衲佛门中人,敝派弟子也都是佛门弟子,深望隗掌门人能够尽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实乃贵我两派之幸。” 隗通天呵呵一笑道:“老禅师悲天悯人,不愧是佛门高僧,但兄弟乃是武林中人,讲究恩怨分明,先师弟陆晓天被贵派‘伏虎掌’震伤内腑,不治身亡,总是事实,兄弟吞为他师兄,忝掌敝派,总不能置师弟之死于不顾?所以三十年前兄弟只要贵派交出凶手,三十年后的今天,兄弟还是这句话,除非贵派交出凶手,咱们两派这场过节,才能了结。” 无根禅师连连合十道:“隗掌门人垂察,老衲已经一再奉告,敝师弟当年中了贵派一记‘透骨阴指’,伤及手太阴肺经,虽经救治,但终年咳嗽咯血,已成残废之人。当日双方不幸之事,老衲也曾一再恳求隗掌门人高抬贵手,放过一个终身残废之人,如果因此怨冤相报,增加两派门人死伤人数,也增加了贵我二派的仇恨,实非二派之福,还请隗掌门人三思才是!” 隗通天厉笑道:“好,老禅师只要说出令师弟姓名,现在问处?雪山派可以不插手,和贵派也毫不相干,咱们之间的过节,自然也一笔勾消。” “阿弥陀佛!” 无根禅师疑惑的道:“隗掌门人这话,老衲听不懂。” 这话丁天仁也听不懂,他回过头去,悄声朝小师兄明远问道:“小师兄,你听得懂,听不懂?” 明远摇了摇头,表示也听不懂。 “嘿嘿,嘿嘿!”隗通天一阵干笑,然后说道:“只要老禅师说出令师弟的姓名下落,这件事就可以由公化私,与咱们两派无关了。” “善哉!善哉!” 无根禅师双手合十,低沉的道:“隗掌门人原谅,老衲还是听不懂。” 丁天仁依然听不懂。 师傅说出已成残废的师叔姓名,怎么会由公化私,与两派无关了呢? 隗通天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朝身后招了一下。 他身后立即走出一个一身劲装,年约三十五六的精壮汉子,朝隗通天躬身一礼,就站到边上。 隗通天目光一抬,吩咐道:“上去见过无根禅师。” 那精壮汉子依言走上三步,抱拳施礼道:“雪山派门下第八代弟子陆继雄见过老禅师。” 隗通天是雪山派第七代掌门人,他自称第八代弟子,那是隗通天的徒弟了。” 无根禅师连忙合十还礼,一面朝隗通天问道:“隗掌门人,这位施主……” “哈哈!” 隗通天大笑一声道:“他就是我师弟陆晓天的儿子陆继雄,老禅师说出令师弟姓名下落,父仇子报,就是他们两家的私事了,他报得了仇,报不了仇,甚至报仇不成,被杀而死,都与峨嵋派、雪山派无关,两派门人也不准再参与其事,岂不和老禅师的主张正好相合了吗?” 无根禅师连念了两句“阿弥陀佛”,才合掌当胸,正容道:“隗掌门人原谅,老衲实在无可奉告。” “老禅师不答应?” 隗通天追问道:“老禅师一再表示,希望贵我两派化干戈为玉帛,但老禅师却连令师弟的姓名都不肯说出来,那是根本不想化解咱们两派的恩怨了?” “啊,不,不……” 无根禅师连连摇手道:“老衲不是这意思。” “嘿嘿!”隗通天冷笑了两声道:“江湖武林,讲究恩怨分明,难道我徒儿为父报仇也有什么不对吗?” “阿弥陀佛!” 无根禅师望着他咄咄逼人的言词,不禁苦笑道:“隗掌门人,敝师弟手太阴经因伤成残,已是一个老病废人,三十年前的事,落得两败俱伤,也已成过去了,贵派何以不肯放过一个垂死之人……” 陆继雄浓眉掀动,嗔目喝道:“老禅师,佛家首重因果,有昔日之因,才有今日之果,你应该懂,你师弟以重手法杀死先父,我身为人子,替先父要回公道,难道不应该吗?现在我不是要你交出杀死先父的凶手,只是要你说出凶手的姓名,这要求也过份了吗?” 他口气越说越激愤,继续大声道:“雪山、峨嵋两派三十年来,因这场梁子,已经有过几次拼搏,双方互有伤亡,结下不解之仇,为的就是老禅师庇护一个伤残垂死之人,我试问老禅师值得吗?” 无根禅师合十道:“陆施主,令尊和敝师弟,当时是非,且不去说它,因一时误会而动手,双方也只是两败俱伤之局,敝师弟当时不过计六岁,‘伏虎掌’只有三四成火候,纵或内伤,还不至于夺命……” 陆继雄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诬赖了你们不成?” 无根禅师道:“陆施主请歇怒,令尊去世,这是意外,因为出家人不打诳语,否则老衲也可以说敝师弟中指之后,伤及手大阴经,不治身亡,岂不就没事了?陆施主……” “不用说了!” 陆继雄切齿的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晚老禅师若是再不肯说的话,那就是峨嵋派存心和雪山派过不去,在下就会把贵派视作杀父仇人,只要陆某有一口气在,不会放过峨嵋派任何一个人的。” 监寺无尘法师合十走上两步,说道:“陆施主这么说,不是太霸道了吗?敝师兄只是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而且双方同是武林一脉,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是最好不过。” “哈哈,你们说来说去,还是不肯说出令师弟的姓名来。” 隗通天一手捻须,大笑一声道:“继雄,老夫会支持你的,也可保证峨嵋派最后一定会说出来的。” 无根禅师坚决的道:“老衲不能出卖师弟,尤其是一个伤残的人,因此老衲对隗掌门人深感歉疚。” 隗通天依然一手捻须,微笑道:“老禅师很会说话。” 他好像胸有成竹一般。 无根禅师微怒道:“隗掌门人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峨嵋派决不受人威胁。” “那好,这是老禅师逼隗某这么做的了。” 隗通天脸上闪过一丝诡笑,拍了下手,喝道:“带上来。” 这话听得无根禅师和无尘法师不期一怔。 他说的“带上来”,带什么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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