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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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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门而立的蒙面汉子,正是玄字三号,他连长剑都没出鞘,只是右掌一翻,迎着单世骅笔上推来,口中说道:“回去?” 单世骅外号铁判,在一对判官笔上,造诣极深,这一招虽然只用右手一笔,但点出去的力道何等凌厉,对方仅以单掌迎笔推来岂非不要右手了? 可是怪就怪在这里,单世骅一笔点出,陡然觉到不对,自己这一笔,竟会一点力道也用不上!玄字三号推来的手掌,业已碰上笔身,轻轻一震之下,单世骅脚下踉跄,连退了四五步,一屁股朝地上坐去,圆睁双目,缓缓闭起,已经昏了过去。 掀开的帘幕,重又垂了下来,这原是电光石火之事,韦宗方原想让单世骅走在前面,自己断后,冲出清心轩再作计较。那知单世骅才到门口,就会突然昏倒,心头不觉大惊,急忙一个箭步掠到单世骅身边,俯身问道:“单兄怎么了?” 九毒教主呵呵一笑,摇手道:“不要紧,他是闻了老夫的安息香,睡熟了,你也想睡么?” 韦宗方双目精光暴射,大喝道:“老匹夫,你敢暗使狡猾?” 九毒教主瞧他双目神光如电,心中暗吃一惊,此人果然内功精纯,硬把安息香的药力,压制下去,嘿嘿,你内功再深,又能支持得了多久?他一手拈髯着白髯,阴声笑道:“老夫室中,一年四季,都点燃着安息香,又不是专为暗算两位而设,只怪你们未经老夫许可,擅自进来,如何怪得老夫?” 韦宗方见他依然坐着不动,此刻时间宝贵,那能再和他多说?猛一抬头,喝道:“解药呢?”右腕一抬之际,已迅快无伦的掣出剑来! 第四十六章 是非莫辨 七修剑有如一柄顽铁,丝毫不带光芒,他手法极快,剑尖一颤,已闪电指向九毒教主前胸。 九毒教主虽然看出韦宗方出剑手法十分快速,但依然端坐不动,只听他身侧两名垂奢少女突然娇叱一声:“教主面前,你敢这般无礼……” 寒光一闪,两柄长剑,交叉飞起,向韦宗方剑上封来。娇喝未落,剑光乍起,只听“嚓”“嚓”两声,两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不但没有拦住人家剑势,反而被毫无锋芒的纯剑,削成了两截。 韦宗方连动也没有动,剑尖依然指着九毒教主胸口,这一下,两个垂窘少女花容失色。 这下九毒教主也悚然震惊,匆忙之间,一手抓起竹杖横击韦宗方剑身,双脚一弹连人带椅朝后纵退。 韦宗方冷笑一声,手上钝剑一指,如影随影,跟踪踏上一步,凛然喝道:“教主用不着躲闪,在下无意暗算于你,但也不甘心被人暗算,只要你交出解药来,韦某也不为己甚。” 九毒教主退后一步,点头道:“韦大侠要老夫交出解药不难,但总得让老夫输得心服口服才好。” 韦宗方收回七修剑,冷然道:“教主可是有意和在下较量较量么?” 九毒教主道:“不,老夫要和你赌上一赌。” 韦宗方道:“你要如何赌法?” 九毒教主阴笑一声道:“老夫输了,自然奉上解药,但老夫胜了呢,你奴问说法?” 韦宗方道:“在下输了,悉听尊便,只是单兄中你暗算,解药还是要的!” 九毒教主呵呵一笑道:“这个韦大侠只管放心,老夫和了帮主有约,姓单的身是铁笔帮护法,老大自会给他解药,不过韦大侠输了,可不能抵赖。” 韦宗方道:“你要我如何?” 九毒教主又是呵呵一笑,道:“咱们讲明了也好,老夫和韦大侠并无深仇大怨,是以也没有和你为敌之意,老夫风闻镂文犀已为韦大侠所得。” 韦宗方冷哼道:“你可是心生觊觎?” 九毒教主阴笑道:“老夫并无觊觎之心,若是韦大侠输了,老夫想借用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仍当原物奉还,不知……” 韦宗方不待他说完,断然道:“不成,镂文犀并非在下之物,在下无法奉借。” 九毒教主道:“韦大侠那是不肯和老夫合作了!” 韦宗方道:“不是在下的东西,在下自然无法作主。” 九毒教主冷冷的道:“老夫只问你镂文犀在不在身上?” 韦宗方朗笑一声道:“就算在在下身上,教主也未必能胜得过在下?” 九毒教主阴声道:“只要在你身上就好。” 韦宗方怒道:“你说来说去还是志在镂文犀上,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教主准备了!” 九毒教主阴哼一声,道:“镂文犀老夫志在必得,你当老夫无法自取么?” 说话之时,已缓缓从竹杖中抽出一支玉尺。 韦宗方看那玉尺,色呈淡青,心中暗想:“他这支玉尺,暗藏竹杖之中,想必另有妙用,自己可得小心应付才好!” 思忖之间,九毒教主已经缓缓走上了两步,阴笑道:“老夫毋须准备,韦大侠只管赐教就是了。” 韦宗方手摸长剑,道:“教主接招!” 七修剑斜划而起,不徐不疾,朝前点去,人却仍然肃立原位不动。 九毒教主突然身躯微震,目光暴射,急急问道:“你是修罗教门下?” 原来韦宗方这一剑,正是修罗十三剑的起手式,他因不知对方虚实,自己也只会一套“两仪剑法”,只怕不足应敌。 这“修罗十三式”,虽是学会不久,剑势变化,自然比“两仪剑法”厉害得多,是以一出手就使出“修罗剑”法来。 此时听九毒教主一口喝出自己剑式来历,心中暗暗一惊,忖道:“这老魔头果然见多识广,不易对付。” 一面冷做道:“在下不是修罗门下。” 九毒教主阴嘿道:“你纵是修罗门下,进入老夫室中,那也只好得罪了。” 话声出口,手中玉尺突然朝韦宗方剑上击去。 韦宗方暗暗冷笑:“你玉尺纵然坚硬,也难以和我手中断金切玉的七修剑相较,你既然自己撞上来了,就让你试试我剑锋也好!” 念头还未转完,对方玉尺已和剑刃相接,但听一声清脆的金玉交鸣,两人伺时觉得右腕一震,各自错开了一步! 九毒教主似乎十分信任他手上玉尺,决不会受到伤损一般,连瞧也没有低头瞧上一眼。一双森寒目光,却盯在韦宗方剑上,看他一柄钝剑,依然完整无缺,连剑锋也丝毫不卷,不觉阴声赞道:“好剑!” 身形一晃急攻而上,玉尺起处幻出一片青蒙蒙的尺影,招招逼进,所取部位几乎全是致命要穴。 韦宗方才和他一招相接,依稀之间,似乎从剑身上传来一丝寒意,握剑掌心,感到微微一凉,心头怔得一怔,剑势还没展开,九毒教主的一阵快速攻势,已连续而来,一时不由被逼的连退了几步。 九毒教主抢得了先机,那容韦宗方有喘息的机会,手中玉尺纵击横劈,更是攻多守少。 韦宗方逼处劣势,退了几步,突然右腕一振,一圈剑影,飞洒而履臣艺一招‘下津风寒’,足见高明,你报上名来。” 病容汉子喘一口大气,道:“你不用追问我的姓名来历,我是绝不会说的。” 谢金印道:“尊驾适才一掌,极似武林中别树一帜的南海秘传心法,但如果你是南海……” 病容汉子轻咳一声,打断道:“姓谢的,你的剑法可称得上当今无双,眼力见识亦属非同凡俗,但如妄测我的来历,定然要悔之莫及。” 谢金印道:“噫,有这等事?” 病容汉子道:“从方才那扶风三剑起手式的气势法度看来,我已可确定你真是二十年前的职业剑手谢金印,殆无疑问了。” 谢金印道:“尊驾一再迫我用剑,难道只为要确定我是不是谢某其人么?” 病容汉子道:“那也未必尽然。” 谢金印道:“然则你打算再碰碰扶风三剑的下面两招么?” 病容汉子道:“据我所知,以往你除了受雇之外,一向懒得动手杀人,不审是否属实?” 谢金印道:“正是,不为银两而动刀动剑,是多么愚蠢的事。” 病容汉子道:“足下此言,颇合吾意,那下面两剑便不用再试了,咱们今日之战,就此作罢如何?” 谢金印惑道:“但是你一路尾随某家至此——” 病容汉子用着一种奇异的神色望着谢金印,缓缓道:“这一条路乃是通往鬼镇必经之道,足下可是要到鬼镇荒园去?” 谢金印道:“是又怎样?” 病容汉子沉声道:“是的话,奉劝你莫如不要前往了!” 谢金印微微一怔,方待开口说话,病容汉子复道:“姓谢的,你一生结了不少仇家,奇怪的是要杀你的人都非你的仇人,倒教我感到大惑不解了。” 谢金印苦笑道:“这也许就叫做天网恢恢,报应不爽吧,以前死在某家剑下的,又何尝有一个是我的仇人?” 病容汉子迟疑半晌,道:“问题在这里,有一干人在鬼镇荒园里摆布了一个阴谋陷阱,正等着你前去蹈涉,这干人显然都非你的仇人。” 谢金印淡然道:“有这回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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