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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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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打落了两颗门牙,说话就口齿不清;但出手一剑却狠毒无北,直刺酒糟鼻小老头前胸。 酒糟鼻小老头骤不及防,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他吓了一跳,忘了往后退,却朝前面钻去。 这一乱钻,却反而救了他一命,雪亮的长剑从他右胁下穿过,他既慌又乱,双手一夹,把长剑夹在胁下他还以为被人一剑刺穿,看到蓝衫人长剑只露出一个剑柄,更加惊慌失措,口中大声叫道:“啊哟!我的妈呀!我……我小老儿老命休矣!” 身子东摇西摆,没命的挣扎! 上官平看得剑眉一轩,正待上去。 老妇人轻轻扯了他一下衣角,说道:“等一等。” 蓝衫人被他夹住长剑,一个人东晃西晃的乱钻,一时那里抽得出剑来。 四周没看清楚的人,只看到小老头背后露出一截剑尖,也以为被蓝衫人一剑穿了心,有人忍不住道:“这位老人家又不会武功,朋友出手也太狠了!” 酒糟鼻小老头喘着气,点头道:“是……太狠……了,我……完了!” 咕咚一声,往后便倒,他倒下去的,被夹住的长剑自然也松开了。 蓝衫人急忙收回剑去。 老妇人看得心中暗暗冷笑:“装得真像!” 边上另一个人道:“他没有被剑刺中,怎么会倒下去的?” 又有一人笑道:“他是被吓死的。” 酒糟鼻小老头忽然睁开眼来,茫然道:“我死了没有?” 边上那人道:“你没被刺中,怎么会死?” “真的没死?”酒糟鼻小老头似乎不信,咬了一下手指,果然很痛,急忙骨碌爬起,连连后退,两颗豆眼一瞪,朝蓝衫人埋怨道:“真刀真枪也可以开玩笑的?你们年轻人真太不像话了。” 蓝衫人一剑没有刺中,还被他夹住长剑:心头更是气愤,狞笑道:“老小子,谁和你开玩笑了?” 长剑一抖,又刺了出去。 上官平这回再也忍不住了,伸手一格,说道:“朋友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一之为甚,你还好意思刺第二剑么?” 他这一格,正好格在蓝衫人执剑手腕之上,把他长剑格了开去。 蓝衫人手腕被他格开,手中长剑受到震荡,只听“喀”的一声轻响,剑身齐中折为两段。 边上看热闹的人眼看上官平伸手一格,就把蓝衫人的长剑震断,这份功力,岂同小可? 本来他们对蓝衫人用剑刺酒糟鼻小老头,已感不满,不由纷纷喝起彩来。 只有老妇人看到蓝衫人的长剑忽然断折,心中不禁暗暗哦了一声,忖道:“这明明是酒糟鼻小老头在夹住他长剑之时,暗地里使了手脚。” 蓝衫人长剑被上官平举手一格,就齐中震断,心头更是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声:“好小子,你给我躺下。” 扬手打出一蓬银星,朝上官平迎面洒出,这一蓬银星,蓝光闪烁,甚是细小,为数不少,而且分明还淬过剧毒。 上官平一下震断人家长剑,心头正感歉疚,要待向他说几句道歉的话,那知喝声入耳,对方一蓬蓝星暗器已经出手,不觉心头火发,右手疾发,斩云剑呛然龙吟,一招“变生一元”在身前划起一圈青光,但听一阵沙沙之声落到地上,对方打出的一蓬银星,悉数被剑光击落! 不,银星和剑光一触,悉数绞碎,洒落一地。 就在此时,只听“锵”“锵”两声,另外两个汉子也同时掣出了长剑,喝道:“三师弟,你退下来,让咱们来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蓝衫人手中只剩了半截断剑,自然非退下不可。 这时只见其中年纪较长的一个长剑朝上官平一指,冷然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老妇人接口道:“你们几个年轻人,有没有大人?有没有长辈?在泰山道上,怎么如此跋扈?” 较年长的汉子冷笑道:“老贼婆,泰……” 老妇人没让他说下去,身形一晃,就到了他面前,挥手就是“拍”“拍”两记耳光,然后又回原处,冷声道:“没长眼睛的东西,你嘴里再不干净,老婆子就挖出你一对招子来。” 她欺身而上,打完两记耳光,又退回原处,动作之快,只是眨眼间事,别说四周瞧热闹的人了,就是被打了两个耳光的汉子,也没看清楚人影,自然无法躲闪了。 较年长的汉子心知遇上了高手,但他岂肯罢休,厉声道:“你们报个万儿来,咱们到泰山来,也不是怕事的人……” 只听一个尖细声音接口道:“不错,咱们如果怕事,就不到泰山来了。” 这说话的人,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黄衫老道人,一张目无表情的睑上,满是皱纹,颏下留一把花白山羊胡子,身材生得似孩童一般,肩头背一柄两尺阔剑,连说话的声音也和孩童一般,尖而且细,但两边太阳穴却鼓起很高,一双凹目之中,精光如电! 那三个汉子骤睹矮小老道,不禁喜出望外,立即同声叫道:“师父。” 黄衫老道点头道:“很好,你们都不怕事。”左手一抬,又道:“叫他们住手。” 较年长的汉子躬身应“是”,立即大声喝道:“四师弟,师父来了,你还不住手?” 锦衣青年和素衣青年打得正在难分难解,听到师父来了,精神一振,刷刷两剑把素衣青年逼退一步,托的跳出圈子,冷笑道:“元岳剑法,也不过如此,在下领教好了。” 转身走到黄衫老道面前,恭声叫了声:“师父。” 那素衣青年也退了下来,和他妹子素衣少女站在一起。 黄衫老道目光一注,问道:“他们都是恒山派的人?” 较年长的汉子敢情是黄衫老道的大弟子,由他答道:“那一男一女自称是恒山派的人,这几个不知道。” 老妇人道:“咱们不是恒山派的人。” 黄衫老道问道:“那你们是那一派的人?” 老妇人冷冷的道:“你不用问我们是那一派的,是非曲直,你只要问你的徒弟就知道了。” 酒糟鼻小老头忽然钻了出来,朝黄衫老道笑嘻嘻拱拱手道:“余道兄,你也到泰山来了?咱们已经有十年不见了。” 黄衫老道目光一注,微露诧异,问道:“恕贫道眼拙,咱们在那里见过面?” 酒糟鼻小老头摸摸鼻子,嘻的笑道:“这话正好有十年了,上次泰山论剑,小老儿见过余道兄……” 泰山论剑参加的都是名重一时的武林门派,黄衫老道虽觉此人面生,倒也不敢怠慢,打了个稽首道:“贫道抱歉,事隔了十年,当真记不起来了,不知老兄是那一派的高贤?大号如何称呼?” “嘻嘻!”酒糟鼻小老头耸着肩道:“小老儿就在这里,嘻嘻,住在山下……” 黄衫老道听说他“就在这里”,那自然是泰山派的人了,泰山派掌门人石敢当祝南山,也并不怎么出色,他自然也不并放在眼里,但也不得不敷衍着:“原来老兄是泰山派的高人。” 他这句话,已经十分冷淡了。 酒糟鼻小老头却依然陪着笑道:“小老儿大号是没有,只是在山下摆了个摊子,给人补补鞋,十年前,小老儿听说玉皇顶论剑很热闹,就偷偷的上去,伏在草堆里,老远的看了一回,还是玉皇顶厨师老刘指给小老儿看的,你老道兄是崆峒派的余日休余老道,所以今天小老儿一看到你就认出来了,余道兄不认识小老儿,那也难怪,小老儿伏在草堆里,太远了……” 余日休听到这里,脸色一沉,左手大袖蓦地朝他挥出。 酒糟鼻小老头吃了一惊,口中噫道:“你……你怎么和你徒弟一样,出手就伤人……” 双手抱头,朝地上打了个滚,才算躲过,赶忙一下躲到老妇人的身后,尖沙着声音道: “余老道,你还讲不讲理?我小老儿和你十年前也总算有过一面之绿……” 余日休一身功力,何等精湛,他这一记衣袖,虽然只使了两三成力道,但岂是一个寻常人躲闪得开的?纵然酒糟鼻小老头在地上打了个滚,避得狼狈,但能在他袖下及时避开,已是极为难得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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