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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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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申君道:“那她是什么意思呢?” 任云秋目光一抬,问道:“表叔,你看凤箫女为人如何?” 春申君被他问得脸上有些讪讪的,沉吟道:“江湖上人,这些年,对凤箫女说得十分难惹,把她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但以愚叔这两天来和她接触的观察,此女并不如传言那么蛮不讲理,一个女孩子行走江湖,如果不冷若冰霜,手下狠辣,随时随地,都可能受人欺侮,她在江湖上没有好评,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了。” 任云秋道:“所以小侄之意,她既是个出污泥而不染的人,我们应该帮助她。” 春申君道:“她是副教主,还用得着我们帮助么?” 任云秋道:“正因为她是副教主,才要我们的帮助。” 春申君道:“你此话怎说?” 任云秋道:“黑衣教目前势力纵然极盛,但一个邪恶的势力,决不可能成事,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总有一天会覆败的,我们要帮助她的,就是让她脱离邪恶,引导归正。” 春申君含笑道:“云秋,我们有这份力量么?” “有。”任云秋道:“事在人为,表叔要有这份信心才是。” 春申君笑道:“表叔信心是有,但表叔有自知之明,凭我陈春华三个字,可没有这份力量,能使大家都听我的,别的不去说他,像少林、武当等几个大门派,有的是实力,他们对黑衣教的行动,真会一无所知么?但他们却都不闻不问,咱们这个古老的民族,千百年来,都是被两句话害苦了,那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任云秋笑道:“各大门派大概也快觉悟了。” 春申君道:“何以见得?” 任云秋道:“眼前的衡山派就是一个例子,等到他们火烧到自己大门口了,他们还会不觉悟么?” 春申君道:“你认为黑衣教会去招惹他们?” “这是一定的。”任云秋道:“黑衣教只要拿下衡山派,第二个目标,就会是武当派,第三个目标就是少林派,只要这三个门派一倒,其余几个门派就像风扫落叶,可以迎刃而解。” 春申君道:“所以我们不能让他吃下衡山派。” 任云秋道:“以小侄看,黑衣教极可能会在同时发动。” 春申君道:“他们有这么大的力量?” 任云秋道:“表叔没听凤箫女说么,江湖武林,已有三分之二的人被他们罗致了么?” 春申君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任云秋道:“但这也可以说,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他们无法罗致的,那就是我们可以联合的人了。” “唉,你说的容易,做起来就难了。” 春申君接着道:“反正我们尽力而为就是了,云秋,目前距元宵还有十来夭,我们也可以稍事休息,这几天来,表叔当真已经闹得筋疲力尽,如果没有你赶来,连这春华山庄都只怕保不住了。” 元宵前一天,春申君遵照黑衣教的指示,率同任云秋、九环金刀邱荣、谢雨亭、谢雨奎,陈少华、陈福,暨三十六名庄丁,一同赶到了衡山镇。 春申君心知这一战,很可能成为黑衣教的生死大敌,故而把春华山庄的人手,悉数都带来了。 衡山镇,是在衡山祝融峰山口。这里也正是衡山派的根本重地——南岳庙的所在。 衡山镇是个大地方,大街上多是香铺和客店。在你想来,春申君一行四十三人,浩浩荡荡而来,一定会引起大家的注意。这你可错了,每年从新年起,朝山进香的人,像潮水一样,每天少说也有上万的人,(往往一季就有四五十万人上山)区区几十个人,只能说一小撮人罢了。 但就在春申君一行人赶到离衡山镇还有三四里路的当口,路上忽然迎面走来一个穿黑色僧袍的和尚,朝春申君稽首道:“来的可是春华山庄的陈庄主么?” 陈福急忙迎了上去,拱手道:“咱们正是春华山庄来的,请问……” 那和尚合十道:“小僧奉命在此恭候已久,陈庄主诸位请随小僧来。” 春申君看他穿了一身僧袍,心中已经明白,这和尚可能是黑衣教派来的人了,这就问道:“大师父是奉何人之命而来?” 黑衣和尚道:“小僧是奉当家之命,前来恭候陈庄主,弓箭庄谢庄主和跃龙庄沈庄主都已到了。” 春申君听了不觉一怔,弓箭庄谢庄主,那不是谢公愚吗?谢公愚不是失踪了?怎么也会赶来了呢?心念一动,就抬抬手道:“好,大师父请吧!” 黑衣和尚答应一声,转身走在前面引路。 不多一会,已经到达祝融寺,黑衣和尚领着春申君一行人转入东首自成院落的一幢房舍,然后脚下一停,陪笑道:“陈庄主请到客厅奉茶,随来的诸位,就在殿上随便坐吧!” 春申君点点头,朝邱荣道:“邱老哥率同小徒、小儿在这里歇一会吧,云秋,你随我进去。” 说完,带着任云秋跨进客厅,目光一注,果然游龙沈仝和谢公愚两人,正在厅上喝茶。 二人看到春申君走入,一齐站了起来,沈仝喜道:“春华兄来了。” 谢公愚却一把抓住春申君的手,大笑道:“春华兄果然来了,兄弟正在替春华兄耽心,你是个倔强脾气的人,万一……咳,咳,春华兄若是不遵教主令谕,一旦教主责怪下来,这个如何是好?你来了就好,兄弟也总算放心了。” 他说话之时,一脸俱是诚恳之色,似是对春申君十分关切。 春申君听得一怔,从他口气之中,好像对黑衣教主十分服膺,但一怔之后,立即明白过来,谢公愚失踪多日,那自然是黑衣教劫持去了,他身遭劫持,自然服下了黑衣教迷失心神之药,对黑衣教主有完全服从之心,那也不足为怪了。 心中只是筹思着如何给他服下解药?一面也握住了他的手,摇晃着道:“公愚兄失踪了几月,兄弟和沈兄、金兄,多方打听……” 谢公愚不待他说完,就低笑道:“春华兄,兄弟其实并未失踪,乃是应但副总管之邀,和兄弟商谈几件机密之事而已。” 春申君乘机问道:“对了,公愚兄,你可和青松道兄在一起么?” 谢公愚点头道:“他今天也会赶来呢!” 正说之间,罗汉庄金赞廷已经走了进来,拱着手道:“三位老哥都已经在这里了,兄弟那是到得最迟的了。” 回身朝谢公愚拱拱手道:“公愚兄前些日子……” 春申君截着含笑道:“金兄请先坐下来再说。” 任云秋眼看人都到齐了,并未见有黑衣教的人在场,心中突然一动,暗自忖道:“对了,黑衣教的人以为自己几人已用了他们的迷心药,是以不再有怀疑之心,那么此时给谢公愚服下解药,应该是最好的机会了。” 心念这一转动,立即从身边取出药瓶,倾了一颗药丸,暗藏掌心,人就站起来,走到谢公愚面前,朝春申君道:“表叔,这位谢大叔,你还没有给小侄引见呢!” 说话之时,暗暗递了一个眼色。 春申君立时明白了表侄的意思,不觉大笑道:“你看,表叔已有多日不见公愚兄,一见面就说个没停,把你都忘了给公愚兄引见了。” 谢公愚这时也站了起来。 春申君忙道:“公愚兄,他是兄弟的表侄任云秋,最近才跟兄弟到外面来走走,增长些阅历,今后还要公愚兄多多指教。” 任云秋连忙恭敬的叫了声:“谢大叔。” “不敢,不敢。”谢公愚看着任云秋,连连点头道:“这位任少兄是春华兄的令亲,姓任,莫非是江南任家出来的?” 春申君大笑道:“云秋正是我大哥的哲嗣。” 谢公愚口中啊了一声道:“任少兄原来是江南大侠任盟主的哲嗣,哈哈,那就不是外人了,算起来咱们还都是任盟主的属下,昔年任盟主接受七省武林同道拥戴,各大门派尊为江南盟主,兄弟还只有边上站站的份儿。哦,兄弟第一次晋见盟主,是盟主莅临三湘,记得还是春华兄给我引见的,那天在场的还有武当玉真道长、衡山青云道长、金兄几位,都是咱们湖湘的人物,没想到一晃竟是十多年了,盟主作古已久,今天又欣逢盟主哲嗣,又已出道江湖,当真是令人高兴之至。” 任云秋道:“谢大叔请坐。” 左手轻轻一拂,一下就制住了他的穴道,右手迅速把药丸送入他口中。他手法极快,沈仝、金赞廷几乎都没有看清,谢公愚已经回身坐下。 金赞廷道:“那倒还有一个呢,当日春华兄还给陈康和也引见了盟主,这狗贼还……” 春申君怕他说滑了嘴,给外面的人听到了,连忙含笑道:“大家只顾说话,茶都快凉了呢!” 沈仝也接口道:“对了,咱们遵奉指示而来,现在人都到齐了,不知教主还有什么后命?” 春申君笑道:“这个不用沈兄性急,到时自会知道。” 任云秋看看已经快有一盏茶的功夫,谢公愚服下的解药,应该生效了,这就走近过去,举手在他身上轻轻拂了一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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