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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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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祥道:“这里附近,不知有没有治伤的大夫?” 薄一刀微微摇头道:“以白姑娘的功力,何文秀普通手法,岂能伤得了她,既非普通手法,那么普通伤科大夫,又岂能医治得了?” 两人说话之时,一清和尚也悄悄走了出来,说道:“卓少侠不是要去见敝寺方丈么?敝寺‘伏虎丹’,专治内脏重伤,尤其被旁门左道各种手法所伤,最著灵效。只是此丹配制不易,敝寺列为峨嵋三宝之一,卓少侠向方丈求取,方丈定会慨然相赠。” 卓玉祥心中暗道:“你那里知道天破老师父,早已西归,如今在伏虎寺的方丈,乃是天还上人所乔装,他从龙宫逃回峨嵋,对自己此次远上峨嵋来意,虽然未必清楚,但岂肯把‘伏虎丹’见赠?” 一清和尚看他只是沉吟不语,只当他耽心白玉霜的伤势,忧心仲忡,没有听清自己说的话,这就续道:“卓少侠,眼下除了敝寺‘伏虎丹’,只怕别无良药可救白姑娘的伤势了。” 卓玉祥忽然抬目问道:“大师父,令师叔是否在山上?” 这话问得有些突然,一清和尚听得暗暗奇怪,答道:“师叔一向很少出门,就在寺中。” 卓玉祥心中暗忖:“这就奇了,据天破大师临终相告,那假扮天破大师的贼人,是天还上人,如今伏虎寺中,即有天破大师,又有天还上人,如果天破大师是师弟天还上人所乔装,那么天还上人又是什么人假冒的呢?这就有着蹊跷?”心念转动,一面紧接着问道:“在下问的是天还上人。” 一清和尚还当他和师叔相识,这就笑道:“没错,敝寺除了方丈,就只有敝师叔一个人。” 卓玉祥点点头,没有作声,心中更是疑虑重重,自己峨嵋之行,责任重大,但却不知如何是好? 薄一刀眼看卓玉祥双眉紧锁,也只当他是为了白玉霜身负重伤之故,这就走上一步,低声道:“卓少侠暂且宽心,现在白姑娘正在运功调息之中,且等他醒来再说,一清和尚说得不错,峨嵋伏虎寺的‘伏虎丹’号称峨嵋三宝,确是治伤灵丹。只是不易轻易求得,如果白姑娘伤势沉重,无法复元,卓少侠本来就要上峨嵋去,那只有去伏虎寺求取‘伏虎丹’一途了。” 卓玉祥又点点头,心中暗暗叫苦,忖道:“你们怎知我前往峨嵋,是为了什么?那老贼秃(指假天破大师)岂肯把‘伏虎丹’与我?” 心中想着,抬目一看,天色已快要接近黎明,这就说道:“薄老哥,天时快要接近黎明,我和大嫂还是快赶回店去,不然,就会引起客店中的人的怀疑,天亮之后,我们再赶进城来,和你们会合。” 薄—刀道:“白姑娘伤势如此沉重,兄弟夫妇受她大恩,理该在此服伺。” 卓玉祥道:“薄老哥,你们只管先回去,我想白大哥伤的不轻,我们也要进城去住店,路上有大师父、在下和贞儿会照顾的。” 薄一刀想了想,觉得有理,这就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兄弟和拙荆就先赶回去了。”当下和吕琼瑶说了,两人就先行赶着进城。 不多一会,天色渐见黎明。卓玉祥、慕容贞、一清和尚三人,只是守着白玉霜,只见她苍白的脸色,已经好转了些。 只当她经过一番调息,伤势好转了许多,但大家心头还是怀着沉铅一般,谁都不敢开口出声。 现在晨曦已经照上石阶,白玉霜终于缓缓的睁开眼来! 卓玉祥第一个开口,叫道:“姊姊,你的伤势如何了?”关切之情,流露无遗! 白玉霜被他这声“姊姊”叫得她苍白的脸上,不觉一热,呆了一呆,才浮现出一丝微笑,目光无力的掠过三人,说道:“我是被何文秀‘紫煞掌’所伤。” “紫煞掌?”卓玉祥吃惊的道:“小弟听说‘紫煞掌’出必伤人,威力极大,姊姊,你被他击中什么地方?” “唉,此人武功博杂,深藏不露,没想到他竟练成了武林中失传已久的‘紫煞掌’,这也怪我太以轻敌。”白玉霜双眉微蹙,说的极为缓慢,也微微有点喘息,停得一停,续道:“我被他击中左背‘入洞穴’。” 慕容贞啊了一声,惊得几乎跳了起来,说道:“入洞穴,又叫凤凰入洞,普通受到点击,都会重伤,何况姊姊是被‘紫煞掌’所伤,姊姊一定伤得很厉害了。” 慕容贞道:“难道姊姊的伤势,就没法子医治得好么?” 白玉霜看她对自己也十分关怀,苍白的脸上,微露快慰之色,缓缓说道:“紫煞掌属于左门旁支的功夫,驳而不纯,但威力之强,不在佛门‘大般若神掌’,密宗‘大手印’等掌力之下,单是凭仗本身调息运功,是无法把它治好的。” 卓玉祥问道:“那要如何才能治好姊姊的伤呢?” 白玉霜微微摇头,说道:“很难,很难……” 卓玉祥道:“姊姊何妨说出来听听?” 白玉霜道:“如果有人能帮助我打通三阴三阳六脉,再有七日静养,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卓玉祥知道要打通白姊姊体内六脉,本身非有精纯内功不可,自己几人,自然都无能为力,一时不觉黯然道:“这么说……” 他要说“这么说,姊姊的伤势,是无法治好了”,但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心头一阵难过,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白玉霜心头一阵感动,淡淡一笑道:“你也不用着急,反正伤势暂时已被我内功逼住,一时不至于恶化,慢慢再设法不迟。” 卓玉祥突然转过身去,朝一清和尚问道:“大师父,贵寺‘仗虎丹’,是不是能治好‘紫煞掌’的伤势?” 一清和尚道:“伏虎丹专治内腑重伤,对旁门左道各种手法,尤著灵效,依贫僧看来,对‘紫煞掌’的伤势,定然也可救治的了。” 刚说到这里,只听一阵辘辘车声,一直驰到柯堂前面,才行停住,接着就见薄一刀夫妇,一起急步走了进来。 薄一刀笑道:“兄弟雇了一辆马车,怕你们已经离开,一路急赶,总算给兄弟赶着了,白姑娘伤势如何了。” 白玉霜含笑道:“谢谢你,我还支持得住。” 薄—刀道:“白姑娘快别这么说,姑娘大恩,薄某夫妇一辈子也报答不尽。” 慕容贞展颜笑道:“还是薄老哥想得周到,连车都雇来了,哦,你孩子呢?” 薄一刀道:“留在客店里,白姑娘那就请上车了。” 吕琼瑶走上前去,说道:“白姑娘,我来扶你。” 白玉霜盈盈站起,笑了笑道:“不用了,我已用内功逼住伤势,还支持得住。” 慕容贞不依道:“姊姊,你只是逼住伤势,并不是已经痊好,还是我和薄大嫂扶着你走才好。” 白玉霜拗不过她们,只得任由她们挽扶而行。走出祠堂,门口已经停着一辆马车,薄一刀迅快打起了车帘,让她们登上了车,才放下车帘。 薄一刀本来要把车把式边上的位子让给卓玉祥。 卓玉祥道:“薄兄不用和在下客气,只管上车,我和一清和尚随后就来。” 当下由薄一刀随车先行,卓玉祥和一清和尚赶到客店,一切已经由薄一刀安顿就绪,包了客店后进五间房屋。 这后进一排五间,自成院落,与外界隔绝,没有闲杂人等进出,倒也清静。薄一刀吩咐店伙,熬了一锅稀饭,和四色小菜,巳在中间起居摆好了。大家一晚未睡,腹中早巳饥饿,吃过早餐,慕容贞陪着白玉霜入房休息。 薄一刀朝卓玉祥道:“卓少侠,兄弟回来之后,和拙荆商量,愚夫妇身受白大恩大德,本来准备终身追随白大侠。如今白姑娘身负重伤,更须有人照顾,如将小儿留在身边,实是累赘,故而决定把小儿送到兄弟一位义兄那里去寄养。兄弟那位义兄,就在沙坪开设牧场,兄弟即刻把小儿送去,天黑以前,就可赶回来了。” 吕琼瑶目含泪珠,点点头道:“是的,我们把孩子送走,就没有牵挂,可以跟随白姑娘左右了。” 她究是孩子的母亲,孩子究是她十月怀胎,扶养长大的,因此说到把孩子送去寄养,难免要落泪。 卓玉祥极为感动,点头道:“贤夫妇这份义气,在下极为钦佩,只是贤夫妇这种做法,白姊姊知道了,会答应么?” 薄一刀道:“白姑娘需人照料,而且愚夫妇能够追随白姑娘,亦是愚夫妇的荣幸,兄弟先和卓少侠说明愚夫妇的心意,卓少侠暂时不可在白姑娘面前提及此事。” 卓玉祥道:“好吧,在下暂时不说就是了。” 薄一刀起身道:“时间不早,兄弟就要走了。” 吕琼瑶抱着孩子,实在舍不得他离开,但丈夫已经站起身来,只得牵着孩子的手,一面拭泪,一面不住的叮嘱着:“你到伯伯家里去,要听伯伯的话,要乖乖的,不可哭闹,过几天妈妈会来看你的。” 她越说越伤心,只是抽噎。 薄一刀抱起孩子,说道:“孩子的娘,你也别伤心了,等白姑娘伤好了,我会带你去探望孩子的。”说着,往外便走。 吕琼瑶随在他们父子身后,不住的擦着眼泪,一路跟了出去。 上灯时候,灵猿薄一刀已经从沙坪赶回来了。晚餐之后,卓玉祥把薄二刀悄悄拉到自己房中,一手掩上房门,说道:“薄兄,在下有一件事,想和你薄兄商量。” 薄一刀看他神色凝重,可能是为了白玉霜之事,这就抱拳道:“卓少侠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卓玉祥道:“在下因薄兄乃是性情中人,江湖上阅历经验,胜过在下,故而坦诚相商,还望薄兄赐助。” 薄一刀神色一正,说道:“卓少侠,有事但请直说,薄某身受白姑娘、卓少侠大恩,纵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薄兄言重。”卓玉祥低声道:“只是此事关系十分重大,在下实在想不出良策……” 薄一刀眼看卓玉祥言词郑重,不觉道:“卓少侠究竟是何事,如果卓少侠信得过薄某,就请遂其详。” 卓玉祥道:“白姊姊身负重伤,看来但凭她坐息运功,决难复原,早晨一清师父曾说峨嵋伏虎寺‘伏虎丹’,专治内腑重伤,对旁门左道重手法所伤,更著灵效,白姊姊为‘紫煞掌’所伤,大概也定然有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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