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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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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霜问道:“为什么呢?” 薄一刀道:“没有为什么,在下只是不想说,无可奉告。” 白玉霜看他态度顽强,不觉冷笑一声道:“薄一刀,在下问你的话,你就得老老实实的回答,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相信你能硬到什么程度,真要触怒了我,告诉你,我出手无情,你未必忍受得了?” 薄一刀道:“你要动刑?” 白玉霜凛然道:“不错,我点你五阴绝脉,逆血攻心,比之江湖上一般分筋错骨,还要厉害?” 薄一刀脸上微有恐惧之色,但瞬即消失,诡笑道:“在下如是死去了,你义弟、义妹身中之毒,只怕……” “放心。”白玉霜冷哂道:“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人你熬得过顿饭时光,在下就放你离此而去。” 薄一刀道:“你此话说了可要算数。” 白玉霜傲然道:“白某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但你熬不过一顿饭的工夫呢?” 薄一刀道:“你要问什么,在下知无不言。” 白玉霜道:“好,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之事,可怨不得我白玉霜出手无情。” 薄一刀道:“不错,白少侠只管施为就是了。” 白玉霜到了真要施为之时,却不禁又有些迟疑起来,师父曾经咬代过自己,此种手法,十分恶毒,除了十恶不赦之人,不可轻易出手,薄一刀虽是独行大盗,但究非十恶不赦之人。 想到这里,不觉望了他一眼,说道:“薄朋友,在下此种手法,任你是铁打好汉,也无法忍受,我看……” 薄一刀大笑一声道:“白少侠不用替薄某耽心,薄某死且不惧,何在乎你逆血倒流,曲少侠只管使来,薄某死而无怨。” 白玉霜暗暗蹙了下眉,忖道:“看他说的如此坚决,定有难言之隐了。” 但此时话已出口,势成骑虎,只得沉哼一声道:“好!” 屈指轻弹,发出五缕指风,袭向薄一刀五处穴道。 这一点穴手法,果然和一般点穴不同,五缕指风,就像同时袭到,薄一刀但觉身躯一震,全身血液,立即倒流,从经络相反而行,逼注内腑。 薄一刀是独行大盗,一生独往独来,从未栽过跟头,由此可见他的武功造诣,极为深厚了,此时发觉体内逆血倒行,心头也暗暗吃惊,立即盘膝坐下,瞑目不语。 白玉霜缓缓说道:“薄朋友,你如果忍受不住,只要招呼在下一声就好。” 薄一刀冷哼一声道:“多蒙关照,薄某还不在乎。”话声甫落,头上已经出现了汗水。 一清和尚的暗暗惊异,两道目光一眨不眨的盯在薄一刀的脸上,静待变化。 薄一刀隔日静坐,不再言语,自然是全力运功抗拒逆血倒行,但不过转眼之间,他脸上汗水,像黄豆般绽出,愈来愈密,顺着脸颊,滚滚直落,盘膝而坐的人,也随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剧烈颤动。 这一情形,正是他以最大的力量和难以忍受的痛苦相对抗,也极明显逆血倒行的痛苦,正在逐渐加重,他身子才会有这段剧烈的颤抖。 前后不过一盏势茶工夫,突听薄一刀颤声大叫道:“白少侠快解开我的穴道。” 白玉霜微微一笑道:“薄朋友肯说了么?” “说!说!”薄一刀惶急的道:“快!快!在下禁不住了!” 白玉霜笑道:“薄朋友原来也只有这点耐心!”衣袖轻轻一拂,就解开了薄一刀受禁的五阴绝脉。 薄一刀神色沮丧,长长吁了口气,才道:“白少侠要问什么,就请问吧,只是兄弟知道的有限……” 白玉霜道:“我还是一句老话,你假扮唐庄主,是受何人之命而来?” “不知道。”薄一刀说出“不知道”三字之后,怕引起白玉霜的误会,接着说道:“薄某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白玉霜微哂道:“你也是成名多年的老江湖,怎会连听命于谁都不知道,就受人差遣,唯命是从,这话有谁能信?” 薄一刀道:“兄弟惭愧,我虽然被他们差遣了三个月之久,但并不知道他们首脑是谁?” 白玉霜看他说的不像有假,忍不住问道:“那么你如何会接受他们差遣的呢?” 薄一刀痛苦的道:“这个…” 他迟疑了一下,毅然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兄弟也不用隐瞒了,兄弟妻女,被他们扣作人质……” 一清和尚突然插口道:“薄老哥独往独来,几时也有了家眷?” 薄一刀轻轻一叹道:“为人在世,叶落归根,薄某在江湖上飘荡了半辈子,总得有个自己的家,那是去年之事。” 他口气稍顿,续道道:“不想三个月前,他们劫持了薄某的家人,胁迫我听命于他……” 白玉霜道:“你不知道他们首脑是谁,总有和你联络的人?” 薄一刀道:“不一定,在下是听命于一块圆形铁牌,见牌如见主人,不论何人,持牌而来,他交给在下的字条,即是令谕。” 一清和尚啊了一声。白玉霜问道:“他们传达命令,都是写的纸条么?” 薄一刀道:“那也不一定,有时只是口头说的,只有……”他似,有顾忌,忽然住口不言。 白玉霜道:“只有这一次的行动,较为特殊,对不对?” 薄一刀点点头。 白玉霜道:“你不用心存顾忌,她(指假唐思娘)被我点了穴道,听不到我们谈话的。” 薄一刀道:“不瞒白少侠,这一次他们派来的人,就是她,一切行动,在下都得听命于他。” 一清和尚又啊了一声。他方才的惊啊,是因为薄一刀说出听命于一块圆形铁牌,这和他的情形,完全一样。 这次惊啊,则是薄一刀须听命于假唐思娘,使他深感意外,因为在他意料之中,一直以为假唐思娘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白玉霜点点头道:“果然不出所料。” 薄一刀惊道:“白少侠早已知道了?” 白玉霜道:“因为你们二位扮的是唐庄主,在一般人看来,自然是你们的身份较为重要,照说,假扮唐姑娘的人,只是一个助手而已。” 一清和尚道:“白少侠说的极是,但……” 白玉霜不待他说完,微微一笑道:“但这位姑娘的武功,胜过二位甚多,她如果仅是薄朋友的助手,武功决不会超过薄朋友,由此推想,她真正的身份,必在薄朋友之上,于理甚明。” 薄一刀道:“白少侠当真观察入微,一点也瞒不过你眼睛。” 白玉霜淡然一笑道:“薄朋友但请放心,这件事白某既然伸了手,就非管到底不可,你家眷既在他们手中,暂时仍以不露形迹为宜,你把面具戴上了。” 薄一刀依言戴上了面具。白玉霜缓缓走到假唐思娘身边,老实不客气朝她怀中摸去。 他从她鼓腾腾的双峰之间,一阵掏摸,把她怀里的东西,全取了出来,那是一个鼻烟壶大的小玉瓶,用一方手绢包着的一颗寒铁念珠,一块黑黑的圆形铁牌,一支眉笔,一小盒烟脂,和几两碎银子。那鼻烟壶大小的玉瓶,上面刻着五个蝇头细字“温氏清神丹”,分明迷香的解药了!(江湖上有两大世家,一为四川唐门,以毒药暗器著名于世,一为南海温家的迷药,同样名满天下,这“温氏清神丹”正是南海温家的独门解药。)用手绢包着的一颗寒铁念珠,分明是骊龙避毒珠无疑。 因为她既是假扮了唐姑娘,卓玉祥拿出避毒珠,替她解毒之时(其实她并未中毒),自然会把真的换了下来。这块黑的圆形铁块,正面刻着一座高大的门楼,正中间二方扇形横额,有两个比蝇头还小的古篆,书着“龙门”二字。 反面也有四个字,却是正楷:“抗命者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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