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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〇


  芙蓉夫人双目凝煞,霍地站起身来,挥手道:“勾总管,给我下令,杀!”

  小老头耸耸肩道:“好重的杀气!”

  一面朝冰魄夫人说道:“咱们是特别来宾,谁都不好帮谁,还是坐着作壁上观吧!”

  勾嬷嬷探怀取出一面三角小红旗,朝四周连展两层,喝道:“夫人有令,大家一齐上,今日与会的人,一律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他这一挥旗,站立在左廊前面一统教的人纷纷走出。

  同时从弥勃殿两侧也涌进来了百来名剑门弟子,这些人是由镇少侯率领,一式青衣劲装,分为红,白、青,黑四种剑的颜色。

  剑门第子以剑穗颜色分等,红色的剑术已得剑门真传,为数不过十人。白色较次,约有二十名。青色是粗通剑术,在三十人以上。

  黑色剑穗则是剑门山庄的庄丁,为数约五十人。

  他们在大天井南首一字排开,志在阻拦各大门派的退路。

  另外从大殿东西两侧通往后进的长廊上,也涌出百来名手持掸杖的灰衲和尚,不用说是崇胜寺的僧侣了。

  就在一统教的入朝大天井欺来之时,商桐君,阮松溪等人也迅速迎了上去。

  双方的人,要接未接,一统教阵营中突然有六个人投入各大门振的阵营,会合在一起,转过身去,立和一统教成了敌对。

  这六个人正是端木让、范叔寒、于立雪和皖南三剑老大万邦同、老二寿耀南、老三公孙胜。

  各大门派的人因对方另有两拨人(镇少侯率领的剑门弟子和崇胜寺僧侣)出现,也把人手分作三拨。

  第一拨阮松溪、商桐君、晏海平、应立言、桑鸠婆、袭天发、阮天华、小红、席小蓉。

  同时阮松溪早巳知皖南三剑和端木让等人会乘机过来,也纳入第一拨。

  第二拨五山主,九华三女,(秦妙香、黄玉香,罗香玲)青儿、铁若华等人,监视崇胜寺的和尚。

  第三拨由金鸡门祝逢春、祝天霖父子串同各派弟子,监视镇少侯和剑门弟子。

  第一拨人也各自分配好了人手,计为阮松溪对芙蓉夫人,华山掌门人商桐君对少林达摩堂通善大师。六合门掌门人对崇胜宇方丈通济大师。桑鸠婆对勾嬷嬷。袭天发对崆峒黄衫。太极门掌门人晏海平对铁拂道人娄广元。子午门掌门人应立言对秃顶神鹰南宫寿。

  其中小红对付黑蛛神余良,小蓉对付西崆峒十三子,则是蹲坐在阶上的老哥哥小老头以“传音入密”告诉商桐君的。

  另外由投过来的皖南三剑万邦同、寿耀南、公孙胜、端本让、范叔寒、于立雪六人,对付被一统教迷失心神的于老夫人、伏大娘、广法道人、辛无忌、铁三姑等人。

  剩下阮天华一人没有分派职务,可以机动增援落了下风的人。

  阮松溪因芙蓉夫人依然坐在阶上,没有下来,他就没有对手了,就和阮天华站在一起,替众人掠阵。

  却说徐子常仗剑走出,迎向崇胜寺方丈通济大师、突觉身后香风飒然,黄玉香一下掠到身边,低声道:“徐掌门人,你让我来代劳吧!”

  徐子常还没开口,黄玉香已经侧身闪出,长剑一摆朝通济大师欺了过去。

  徐子常因她抢着出手,只好停下步来。

  黄玉香欺身上去,也不打话,长剑一领,就腰肢款段,施展开“素女剑法”左手剑决,舒展之际,柔若无骨,右手长剑象灵蛇般点出。

  通济大师被迷失心神的人,当然更不会和黄玉香打招呼,手中镔铁禅杖起处,呼然有声,出手就使出“降龙伏虎杖法”,杖影开阔,盘天匝地,杖风虎虎势道沉猛绝伦!

  但黄玉香展开“隶女剑法”,一个人就象戏台上的刀马旦,点起脚尖,台步走得娇娇娆娆,一忽在东,一忽在西,任你“降龙伏虎杖法”,艺出少林,刚猛无比。她就从你杖势之间,闪来闪去,有如穿花蝴蝶,点水蜻蜒,绕着你左右直转,呼啸铁杖,就从她肩头、腰肢擦身而过。

  看上去惊险万状,虽然只有毫匣之差,但黄玉香总是比老和尚快了半步,实则连她衣角都没沾上一角。

  一个迷失心神的人,就不再是修为功深的高僧,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了,看到有人和他动手,他就把你当作是唯一仇人看待,恨不得能一杖把你捣成肉泥,这也许就是苟子的性恶吧!

  因此两人动手没有几招,老和尚的杖法越使越快,越攻越急。

  老和尚的杖势加速,黄玉香的剑法、身法自然也随着非快不可。

  转眼之间,杖影剑光和两条人影几乎已交织成一团,再也分不清是杖、是剑。是老和尚,还是散花仙女?

  这是外人看来如此,动手的两人,可清楚得很,杖来剑往,攻拒封拆,丝毫不会失误。

  黄玉香不过进退转闪的步法加快而已,她依然娇娇娆娆,款款段段的在老和尚四周转来转去。

  尤其她左手捏着剑诀,更是柔若无骨,在和尚前前后后拂来晃去的,不时乘虚而入。

  两人越打越快,黄玉香就是要他打得快,才有下手的机会。

  这时正好转到了老和尚身侧,纤纤玉手闪电般拂上他肩头,制住了穴道,她扣在掌心的大指和无名指早已暗藏了一颗解药。

  手腕有如水蛇一般,一下转到老和尚面前,把药丸塞入他口中,然后又迅快的在他后颈轻轻拍了一掌。

  这一掌正好解开老和尚的穴道,也正凶这一掌拍下,老和尚张了张口,咕的一声把药丸吞了下去。

  这一情形,外人是无法看得清楚的,因为两人剑杖交织,本来打得很快,中间虽然略为停顿了下。

  但黄玉香出手如电,快到无以复加,老和尚穴道一解,掸杖又紧接着展舞开来,中间只有电光石火般一闪的时间。

  前面的剑光杖影堪堪消失,后面的剑光杖影又相继而起,自然不会有人注意。

  正因通济大师猛力展开杖法,全身血液都在加速运行,咽下去的药丸、药力发散也比平时要快得多。

  平日大慨要一盏茶的时间,才能把迷失心志的药物解去,清醒过来,现在却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老和尚已经逐渐清醒过来了。

  他正在和黄五香动手,但心头逐渐清醒,杖法也不觉惭渐缓慢下来。

  这情形黄玉香自然知道,这就赶紧以传音入密说道:“老禅师,你杖势此刻还不能停,小女子有很重要的话,我们只好边打边说了。”

  通济大师听了她的话声,不禁一怔,问道:“女施主不就是武林榜眼黄玉香黄姑娘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终于清醒了。

  黄玉香仍以传音入密说道:“老禅师和少林通善大师,在君山大会当晚,落入贼党手中,被迷失了心神,贼党的头子,就是剑门山的镇九畿夫妇。今天假崇胜寺举行一统教创立大典,企图把各大门派的人一网打尽,现在和各大门派正在激战之中。小女子方才喂了老禅师一颗解药,老禅师才清醒过来,目前老禅师必须等通善大师清醒了,才能一起退下。”

  她口齿清晰,把一场武林变故,在廖廖数语中,已经全说清了。

  通济大师听得暗暗震惊,回目四顾,自己果然是在崇胜寺天井中,四周刀剑交击,人影飞闪,果然有许多人正在激战之中。

  这就忍不住问道:“通善师兄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黄玉香道:“和通善师兄动手的是我大师姐,此刻大概也可以喂大师眼下解药了,我们约定了暗号,让小女子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就樱唇一嘬,学着鸟啼的声音,发出两声优美的啼声。

  原来黄玉香抢出之时,秦妙香也晃肩从商桐君身边闪出,娇声道:“商掌门人,你把通善大师交给小女子吧!”

  话声出口,没待商桐君开口,已经迅快的朝通善大师迎了上去。

  商桐君,阮松溪等几人。量对方人手,商量好调配的人手,九华三女是和五位山主一路,是第二拨的人,负责监视崇胜寺僧侣的,现在眼看黄玉香、奏妙香两位姑娘抢着出手,心中很不以为然。

  各大门派调派人手是用以制衡大局,一经决定,就是军令。

  当然由各大门派掌门人商量决定的事,是没有人敢反对的。

  只有这三位魔教女弟子,没有人可以管束,大概她们看人家动手,而她们只派了监视崇胜寺和尚,此时还没有出手,见猎心喜,所以抢着上去,心中总觉魔教平日对门人管束不严,才会如此不听号令,不受约束,但人家已经抢出去了,也只好后退几步,和阮松溪、徐子常站在一起。

  这时双方的人均已动上了手,忽然从一片刀剑交击声中,响起了两声清脆的黄莺啼声!

  这边才一响起,另一边也同样响起两声黄莺啼声!

  坐在阶上的小老头忽然嘻嘻一笑,尖沙着喉咙,呤起诗来:“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席,啼时惊战意,不得分高低。”

  正在激战中的人,一心一意的舞刀运剑,志在克敌制胜,忽然响起美妙悦耳的黄鸟新声,当然会分了心。

  不!此时激战正殷,当然不会有鸟啼的,

  这突如其来的黄莺啼声,准都想得到不会是真的黄莺,那一定是敌人的暗号,可能有什么行动。

  双方的人心里都有这样想法,攻拒之势自然一缓,大家都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老头说的影响战斗意志,倒也是事实。

  悦耳的黄莺啼声乍歇,正在挥舞禅杖和秦妙香、黄玉香动手的少林通善大师和崇胜寺方丈通济大师二人忽然杖势一收,手提禅杖和两位姑娘一同朝左首廊下走来。

  黄玉香喜孜改的道:“阮掌门人、商掌门人、除掌门人,两位大师眼下解药,已经清醒过来了,现在没愚姐妹的事啦!”

  说完,和秦妙香翩然退了回去,阮松溪等三人听得大喜过望,慌忙一同迎了上去。

  商桐君拱手道:“二位大师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通善大师忙合十道:“阿弥陀佛,说来惭愧,老纳和通济师兄差点当了他们的魄儡。”

  阮松溪含笑道:“兄弟也是被他们迷失心神,还当了他们的傀儡教主呢!”

  徐子常接着道:“二位大师这时醒来,正是最好没有了,差幸崇胜寺的僧侣,尚未出手,否则就不堪没想了!”

  通济大师听得一怔,目光转动,果然看到崇胜寺百余名僧侣手持禅杖,站在两廊上首,不觉骇然道:“敝寺僧侣莫非也全被他们迷失了心神?”

  阮松溪道:“这个目前还不清楚,只好由五山山主等人监视着她们。”

  就在两位大师清醒的同时,几处战场上,也有了显著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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