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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这些黑衣汉子不敢拦阻桑南施,却一齐返身向尹天骐攻来,刹那间,刀光剑影,同时卷风击到!

  尹天骐掷出王三无,早已动了杀机,蓦地一声断喝:“挡我者死。”

  青萍剑如银虹飞舞,朝人群中攻占。

  只听两声惨叫,已有两人中剑倒地,但自己左肩也一阵刺痛,被左首一名青衣少年剑锋刺中,血水泉涌。

  尹天骐咬牙冷哼,反腕一剑,呛然龙吟声中,那青衣少年一条右肩,被他连肩削断。

  剑光再闪,又是一声惨嗥,有人中剑倒地。

  他在眨眼之间,连出八剑,宝刀卷冷芒,直如出押猛虎,剑光过处,剑断血洒,惨叫惊呼,连续响起。

  围攻他的四男四女,和十几名黑衣汉子,伤亡过半,纷纷避让。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桑南施冲出长廓,回头看去,尹天骐也已追从赶到,只见他身上衣履,已被血水溅污,满身都是血迹!

  左肩划破,鲜血湿透了半个衣袖,背后前胸,也被兵刃划破了几道子,心中不由吃了一惊,急急问道:“大哥,你负了伤?”

  尹天骐一手提剑,舒了口气道:“不要紧,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桑南施忙道:“快给我瞧瞧。”

  慌忙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替他敷上,一面包扎伤处,一面说道:“好险,差幸还没伤及筋骨,再要深上几分,这条手臂,就得残废啦。”

  那追出来的贼人,已经识得厉害,又有刘令主在他们手上,投鼠忌器,是以老远就站停下来,不敢过份逼近。

  前面出口处,也有十来名黑衣汉子,手仗兵刃,闻警赶来。

  大家眼睁睁瞧着桑南施替尹天骐包扎伤口,谁也不敢出手袭击。

  就在此时,但见两名白衣少女,越众走出,莲步款款,朝两人栅媚而来!

  桑南施霍地转过身去,还没开口,那左边一名白衣少女已经欠了身,道:“坛主已在厅上恭候,特遣小婢前来相请。”

  尹天骐剑眉一轩,朗笑道:“很好,咱们正要会会你们坛主。”

  桑南施关心尹大哥左肩负了剑伤,低声道:“大哥,见了他们坛主,由我来对付他。”

  尹天骐点点头,那白衣女望了半身血污,穴道受制,双腿已残的刘令主一眼,欠身道:“两位请胆小婢来。”

  说完,转身往外行去。

  桑南施道:“大哥,你走在前面。”

  尹天骐伸过手去,要待替桑南施去提刘令主,桑南施柔声道:“你只管走,这人我提的动。”

  两人随着两名白衣使女身后,转出左廓,但见大厅阶前,左右两边,各有八名手持金刀的黑衣大汉,凝立伺候。

  他们看到尹天骐,桑南施提着神色萎顿,半身血污的刘令主昂然走来,每人脸上,都不禁流露出惊异之色。

  跨上几级石阶,迎面座一宽敞的大石室,灯火通明,布置堂皇,俨如大厅,正中高悬一朱漆金字横匾,上书“西坛”两字。

  底下一座神龛,黄缎低垂,不知供的是什么神像?当中一张虎皮交椅上,端坐着一个身穿紫袍,胸垂白髯,脸长如马,双颧高突,面如死灰的高大老人。

  望去神情冷肃,森严有威,敢情就是西坛坛主了!

  桑南施霍地转过身去,还没开口!

  领路的两名白衣少女趋上一步,屈膝道:“启禀坛主,两名奸细带到。”

  马脸坛主一摆手道:“很好。”

  两名少女迅速站起,退到马脸坛主身后。

  马脸坛主手捋白髯,两道森寒目光,打量了两人一眼,颔首道:“很好,你们两个娃儿胆子不小,居然敢闯到西坛来了。”

  尹天骐手提青萍剑,走到马脸坛主身前五尺,便自站停,俊目直注,昂然问道:“你就是西坛坛主么?”

  马脸坛主嘿然笑道:“老夫正是此地坛主,你们把刘令主放下来。”

  他说话森严有威,似是两人非放刘令主不可。

  桑南施笑道:“自然要放,见到了坛主,刘令主已经不重要了。”

  左手往前一推,哺的一声,刘令主一个身子往前便倒。

  马脸坛主神色微动,问道:“你们挑断了他脚筋?”

  桑南施道:“差不多。”

  马脸坛主道:“很好。”

  桑南施笑道:“那是坛主同意我们做法了?”

  马脸坛主一挥手,示意身后白衣少女把刘令主架开,然后抬目道:“你们两个娃儿,大概就是尹天骐、桑南施了?”

  尹天骐道:“坛主已经知道,何用再问?”

  马脸坛主阴森一笑道:“来的好,老夫正要找你们两个。”

  尹天骐冷笑道:“这是你盟主下的命令,对在下两人,格杀勿论。”

  马脸坛主冷肃的道:“你师父认为你在川西太以胡闹,要老夫把你拿下,押解回去,以正门规。”

  尹天骐大喝道:“住口,你胡说什么?”

  马脸坛主脸色一沉道:“老夫一点也不胡说。”

  话声一落,伸手从大袖中取出一面旗令,展了开来,沉声道:“尹天骐你认识这面旗令么?”

  尹天骐凝目望去,但见一面黄三角小旗,中间盖着一颗鲜明的方形朱钤,赫正是盟主金玺,心头方自一怔!

  桑南施在旁冷笑一声,偏头道:“大哥,我们不是看到过金鸠婆送给罗老前辈的聘书上,她盖着武林盟主的金玺么?人都可以伪装,武林盟主的印信,难道就不能伪造么?”

  马脸坛主收起旗令,大笑道:“贤侄女,你当这面旗令是假的么?”

  桑南施冷笑道:“谁是你贤侄女?”

  马脸坛主道:“老夫和药师论交,称你贤侄女总不会错吧?”

  桑南施冷冷说道:“谢谢,我没有贵为西坛主的世伯,我爹爹也不会有和贼党论交的兴趣。”

  “哈哈……”马脸坛主长笑一声,道:“老夫受药师重托,要你立即回转安乐山去,不准再在外面胡闹。”

  桑南施冷哼道:“说的倒和真的一般。”

  马脸坛主道:“药师有信在此,贤侄女看了自会明白。”

  又从大袖中取出一封信,随手往前一送,那封书信晃悠悠的朝桑南施飞了过来。

  桑南施伸手接住,抽出信笺,信笺上这笔苍劲的字迹才入眼帘,不由的猛地一惊。

  这不是爹爹的笔迹,还有谁的?而且信上大意,也和马脸坛主说的大致相同,要自己立即回转安乐山,不准再在外面逗留。

  桑南施看完书信,心头不觉悚然震骇,暗自忖道:“这封信,是爹亲笔写的,该是不会有错,那么他老人家莫非受人胁迫……”

  马脸坛主拂髯笑道:“贤侄女现在相信了么?”

  桑南施很快收起书信,冷声道:“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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