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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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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一席,菜肴是一样的,独臂婆婆早巳在草坪上居中席地坐下,祁清风,孤松道人是领队,分坐左右两侧,小红,小青则是两队的指导人员,分坐下首。 其余五十个人,分为六组,也同时围着坐下。 独臂婆婆挥了挥手,大家就开始吃饭,谁也没有说话,不消多时,便已吃过午餐。 十几名黑衣汉子收过食盒,又抬来了两桶茶水,放到树阴底下。 只有饭后这片刻工夫,大家才是真正的休息,有的用瓷碗喝着茶,有的走到树林下,靠着树身坐下来。 直到此时,君箫才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五十个人中,很少有人交谈! 不,简直没有。 就拿谷风池来说,自己和他两人一组,而且吃饭时也是同席,但他除了在操练步法时,和自己说话之外,自己不找他说话,他从没主动找自己说过话。 这一想,顿时心生警惕,也就不再多说,以免露了马脚,正因为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就显得十分沉闷。 午后,又开始操练,同时也增加了四式步法。 君箫心头越来越感到惊奇,因为刀阵的步法,竟然和师叔的“九转遁形身法”愈来愈接近,甚至可说完全出于“九转遁形身法”。 他暗自思忖:“莫非这位常夫人,和范师叔有着什么渊源不成?不然,‘四九刀阵’的步法,怎会和‘九转遁形身法’这般相似呢?” 这四式步法,虽然比先前的四式,复杂得多,君箫却闭着双跟,都能走得对,当然并不吃力,但他故意装作不会,不时弄错步法,不是出脚落点不对,就是转身方向错误,谷凤池对他操练步法,倒是十分认真,一有错误,就立时予以纠正。 他只有在操练步法之时,才主动的和君箫说话。 君箫也借机试探他的口气,发现服过“不贰汤”的人,心神虽未被迷失,但却失去了主意,丝毫没有自己的主张,一个本来生性爽朗豪迈的人,都会变得沉默寡言,冷漠阴森! 常夫人训练“四九刀阵”的目的何在? 这些人被她迷去本性,受役于他,自己是否应该加以援手? 君箫感到心情十分沉重,这使他不禁想起了李如云,他出道江湖,只有和李如云在一起共过患难,遇事可以互相磋商,此时他忽然感到需要一个磋商的人,于是李如云的倩影,就在他脑际中浮现! 这半天工夫,他都在想着心事,胡乱的随着大家操练,好不容易捱到黄昏,钟声终于响了! 独臂婆婆挥了挥手,宣布:“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再练。” 说完,带着小红、小青走了,大家也随着纷纷散去。 君箫回转石屋,天色已经有些幽暗。 今天送饭来的是另一个黑衣汉子,他放下食盒,从怀中摸出一块制钱大的银牌,送到君箫面前,恭敬地道:“小的是北字十五号,和罗光一起的,君爷有什么东西,交给小的,也是一样。” 君箫这会看清楚了,他手中一块银牌中间镌刻着一只蝎子,下面有一个“玖”字,果然和那张字条上的朱红钤记,一般无二。 君箫对常夫人的来历,和她训练“四九刀阵”的目的,北字十三号和北字十五号两人,为什么要来埋恨谷卧底,是什么人派他们来的? 这些疑问,尚未弄清楚之前,岂会轻易把刀阵步法,泄漏给人家? 他听了北字十五号的话,一手端着下巴,微作沉吟着:“今天练的只是几个最基本的动作,而且如何变化,还未教到,这样就送出去,未免太草率了,此事在下自有主张。” 北字十五号唯唯应“是”,陪笑道:“小的省得,君爷如果别无吩咐,小的告退。” 君爷点点头道:“没有事了。” 北字十五号躬身退出。’ 君箫点起灯,用过晚餐,埋恨谷已是一片沉寂,他解开包裹,取出那件蓝布大褂,吹熄灯火,悄悄出门,掩上木门,一提真气,纵身上树,依然踏着树梢,一路朝西北首飞掠过去。 进入峡谷,跨过小桥,但见潭水荡漾,石屋中静悄悄的不闻一丝声音,不见一丝声音,敢情今晚磨刀老人并没有磨刀。 君箫身怀上乘武学,虽在黑夜,谷中景物,依然清晰可见,是以脚下并未停止,直向石屋走去。 刚到门口,磨刀老人已经开门出来,招招手道:“小哥进来。” 君箫举步走入石屋。 磨刀老人迅快地关上了木门,剔亮油灯,忽然转过身来,目光冷厉,注视着君箫问道:“你叫君箫?” 君箫看他神色肃穆,心头暗暗觉得奇怪,慌忙抱拳道:“在下正是君箫。” 磨刀老人问道:“小哥昨晚曾说,有老汉的一件蓝布大褂,可曾带来?” 君箫忙道:“在下带来了。” 说着,就把搭在手上的大褂,朝磨刀老人面前送去。 磨刀老人接过蓝布大褂,神情忽然显得有些激动,双手起了一阵颤抖,目中也隐含泪光,一下就把蓝布大褂紧紧抱在胸前,颤声道:“果然是老汉之物,八……年……了……” 他用手背拭拭老泪,继续问道:“小哥,这件大褂,是什么人给你的?” 君箫道:“就是曹娥孝女庵的瞎眼佛婆交给在下的。” 磨刀老人道:“她和你说了些什么?” 君箫道:“那位瞎眼老婆婆说,老丈隐居磨刀溪,不欲人知,就是找到了,老丈也不会承认的,幸好老丈临走前,这件蓝布大褂没有拿走,她要在下把大褂带着,就说是她要在下来的,老丈自己的衣衫,自然认得出来,那就不会不见在下了。” “唔!” 磨刀老人微微颔首,问道:“瞎眼佛婆叫你来找老汉,有什么事?” 君箫道:“不是瞎眼老婆婆要在下找老丈的。” 磨刀老人道:“那是什么人叫你来的?” 君箫道:“家师。” 磨刀老人道:“令师是谁?” 君箫道:“家师南山王道士。” 磨刀老人道:“令师总该有个姓名吧?” 君箫道:“是的,家师姓王,讳白山。” 磨刀老人道:“小哥从师有几年了?” 君箫道:“八年。” 磨刀老人点点头,问道:“令师要小哥来找老汉,有什么事么?” 这下,可问得君箫一呆,自己临行之时,师父只说有相重要的事,要自己到孝女庵找瞎眼佛婆,打听磨刀老人的下落,师父没有说什么事。 孝女庵的瞎眼佛婆好像早就知道师父要自己找磨刀老人的事了,但她只交给自己一件大褂,也没说什么。 自己还以为磨刀老人一定也知道了的,自己要找到这里,不觉目光一抬,问道:“怎么?老丈不知道么?’ 磨刀老人笑道:“令师要小哥来找老汉,难道令师没有告诉你,找老汉什么事?” 君箫道:“家师临行时交代,有很重要的事,非找到老丈不可,但并没有说什么事。” 磨刀老人一手捻须,点着头道:“这也难怪,这等重大之事,如何跟你一个小娃儿说?” 君箫听得心中一喜,忖道:“听他口气,原来他果然早就知道了。” 磨刀老人看他没有作声,接着问道:“小哥不姓君吧?” 君箫听得一惊,但立即想到磨刀老人是师父的朋友,可能听师父说过,这就恭敬地回道:“是的,在下姓萧,并不姓君。” 磨刀老人道:“叫什么名字?” 君箫道:“在下单名一个俊字。” 磨刀老人颔首笑哦了一声道:“你改名君箫,是把萧俊二字,倒了过来?” 君箫道:“是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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