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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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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云指着地上七盏油灯,和碎裂的棺材板,说道:“这里就是八手罗刹停放棺材之处,这些本板,就是路老前辈震碎的,路老前辈推断这里该是老仙师题画诗上的玄关,应该有一道门户才对,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如今证明这里果然有一道石门。” 君箫笑道:“这道石门只能出来,不能进去,路老前辈自然打不开了。” 李如云道:“你如何知道的?” 君箫笑道:“不信你推推着?” 李如云回过身去,朝石门推了一把,石门果然纹风不动,不觉奇道:“君大哥,你怎么知道的呢?” 君箫笑了笑道:“我方才出来之时,已经推过了,这位建造石屋的知机子,真是巧妙已极,在他建造之时,就已替后人留下了出路。” 李如云嫣然笑道:“没有这条出路,我们都只好在石屋里坐以待毙了。” 说到这里,一面催道:“君大哥,我们快上去看看,八手罗刹不知去了哪里?” 石门外,就是一个四方形的天井,两人缘着竹梯而上,跨出客堂。(这口一丈方圆,八九丈深的土穴,是在茅屋的后堂之中,从后堂走出,才是客堂)珠光照处,只见地上倒卧着两个青衣汉子! 李如云忽然低“咦”一声道:“会是我们庄上的人!” 口中说着,人已急步走了过去,俯身一看,那不是风云山庄的庄丁,还会是谁? 这两人都是被人用重手法击中胸口,倒地死去,只要看他们口中还在流着鲜血,最多不过是盏茶工夫以前的事。 由此可以推想得到,这两人必是奉命在此留守,八手罗刹出来之时,下的毒手。 李如云看的切齿道:“果然是被老贼婆击毙的。” 君箫道:“她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出手伤人呢?” 李如云道:“八手罗刹心狠辛辣,嗜杀成性,也许出来之时,正好遇上他们二人,随手就把他们杀了,杀人在她来说,那比捏死两个蚂蚁,还要容易,算不得什么。” 君箫愤然道:“看来之等穷凶极恶之人,咱们真不该把她放出来的。” 李如云嗤地道:“你现在才知道。” 君箫剑眉一轩,道:“八手罗刹真要怙恶不悛,人是我无意放出来的,不论天涯海角,我非找到她不可。” 李如云道:“她不会走的太远,我们去找找看,如能合我们二人之力,把她除去最好,一旦让她练成了龙狼心诀,只怕更难制得住她了。” “走!” 君箫说了声走,当先跨出茅屋。 这时已经接近黎明,东方透出一点稀微鱼白,两人并肩站在小山顶上,但见远山近林,俱是一片蒙蒙晨雾,那有八手罗刹的人影? 李如云举手掠掠鬓发,说道:“君大哥,你看,雾重得很,走迷了路,还不如等日出雾收,再出去的好。” 君箫问道:“你认得路?” 李如云道:“我要是认识山径,那天晚上,还会找到这鬼婆子?” 君箫笑了笑道:“这也不错,我们总算是因祸得福。” 李如云道:“你还说呢?那天真把我急死了。” 君箫道:“姑娘这份相救之情,在下毕生难忘。” 李如云问道:“君大哥,你叫我什么?” 君箫愕然道:“在下叫你姑娘,有什么不对么?” 李如云目含幽怨,看了他一眼,低着头道:“人家叫你君大哥,你还叫人家姑娘、姑娘的,那是没把我当你妹子了。” 她最后几个字,简单说得比蚊子叫还轻,大概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 君箫“哦”了一声,忙道:“姑娘说得是,你叫我君大哥,我应该叫你贝小妹才是。” 李如云嗔道:“贝小妹,这有多难听?我叫如云,你就叫我名字好啦。” 君箫看她佯嗔轻颦,娇美如花的模样,不由地心头一荡,轻笑道:“对了,你叫如云,我就叫你云妹,你说好不好?” 李如云心头一甜,粉靥微酡,幽幽地道:“随便你叫嘛!” 君箫喜道:“云妹,那我就叫你云妹了。” 一时情不自禁,轻轻捉住她玉手,合在自己掌心。 两人面对面,站得很近,没有说话,其实此时两情相悦,两颗心紧紧的系在一起,说话根本就是多余的。 晨雾像一层薄薄的轻纱,悄无声息的披在两人身上,默默地滋长着情爱,真有雾一般美好。 就在此时,小山顶上,忽然飞上两条人影,只要看他们身法轻快,掠上山崖,不带丝毫声音,这两人一身武功,决非等闲! 晨光还有些暗淡,但已可辨认面貌。 这两个竟然是两个英俊少年,左首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生得玉面朱唇,目若朗星,身上穿一袭天蓝绸衫,袖口上镶着七颗银星,腰悬七星剑,看去俊美潇洒,风流倜傥,只是生成一个鹰钩鼻。 照相书上说该是城府极深,工于心机的人。 右首一个年约二十三四,身穿一袭锦衣,脸型瘦削,同样生得剑眉星目,样儿极俊,只是神色峻傲,眉宇之间,隐隐透着一股冷肃的煞气。 锦衣少年目光一注,怒形于色,沉喝道:“妹子,你果然和姓君的小子在一起!” 原来这锦衣少年,正是李如云的胞兄李如流。 君箫、李如云二人,自从丹室疗伤,三天三晚之间,无意中练成了“紫府九转神功”,也在无意中打通了生死玄关,一身功力,精进了何止数倍。 照说以两人目前的功力,十丈之内,纵然花飞落叶,极轻微的声音都可能清晰听到,只是两个情意缱绻,难免意乱情迷,以致对方二人出现在五丈之内,却反而一无所觉。 此刻听到李如流这一声喝,同时蓦然一惊,君箫慌忙松开了合在掌心李如云的玉手。 李如云也及时缩回手去,身不由已退了一步。 两人好像做贼心虚,也同时胀红了脸。 李如云一脸娇羞,低垂粉颈叫了声:“哥哥。” 李如流铁青着脸,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两道仇视的目光,投射到君箫的脸上,冷笑道:“姓君的,听说你是铜箫铁剑门下,终南焚君,号称武林一奇,没想到他的传人,竟是诱拐良家闺女的好色淫徒……” 君箫没想他一见面就给自己扣上一个诱拐良家妇女,好色淫徒的名,不由怔得一怔,正容道:“在下并非终南焚君门下,也并不是李兄口中说的好色淫徒,李兄深明事理,怎好一见面就出口伤人,污蔑在下?” 李如流脸色冷峻,厉声喝道:“姓君的,你诱拐我妹子,离家私奔,难道还是假的?” 李如云气粉脸发黄,说道:“哥哥,你不能说得这么难听,也不能这样侮蔑君大哥。” 李如流听得更气,喝道:“不要脸的贱人,你还敢帮他说话,你要是知道难听,就不该跟姓君的小子私奔,你这样做,置黄山风云庄的名声于何地?” 李如云气得骄躯一阵颤抖,流泪道:“哥哥,你怎好这样说话,我和君大哥清清白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更没有玷辱风云山庄的地方,你分明是上次伤在君大哥箫下,怀恨在心,才这样血口喷人……” “住口!” 李如流大喝道:“如云,你还敢嘴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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